他凝睇着你。
笑容干净又温和，“他已经无法伤害到你了，也不可能再伤害到桔梗大人了。”
你：pedophilia，达咩！
第60章
往日余荫
你呆了呆。
茫然回视着他。
大脑像是生锈般，转不动。
杰蹲下身。
丝毫不担心自己也血污弄脏。
抬手将那些黏在你侧脸的发丝别到耳后：“稚龄之时，我曾有幸得桔梗大人救助，跟她同行过一段时间……”
这样说着。
杰微笑着垂下眼眸。
漂亮的狐狸眼落在你淋满血污的羽织上，眸中浮出些许怀念的神光，指腹捏着一角，细细揉捏，“红火鼠，乃是生活在北方火之国的妖类。生性狡猾，善隐匿，迅疾如雷，寻常人难以捕捉。饶是无所不能的桔梗大人，猎捕之时，也偶有失手。”
你瞳孔骤紧。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唇瓣翕动，却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乌玉般的眸底不期然浸染无尽水雾，视线模糊不清。
“我曾不解地询问她，为何要做这种事。”
杰的声音很轻。
却有着撼动人心的力量。
“依着她的声望，根本不需要她千里迢迢，去往不毛之地做这种劳心费力的事。”
“她告诉我，她的至亲，如今正孤身一人行走在危险之中。她无法常伴其左右，也无法再提供为她哪怕一丝帮助。所幸，火鼠毛制作的衣物，水火不侵，还有着很好的的防御力和恢复力，可以代替自己留在她身边，稍稍护宥于她。”
“而你身上穿的这件……”
说着。
杰顿了顿。
重新仰头注视着你。
眼底沁出丝丝缕缕的温和笑意，“便是桔梗大人用百余只红火鼠皮毛织就而成。”
“原来，桔梗大人念念不忘的人，就是你啊。”
“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我都不太敢认，毕竟你真的太年轻了，根本不像是会跟桔梗大人有交集的样子。我还以为是你通过其他手段得到的……”
“幸好是你。”
“桔梗大人的夙愿，到底还是实现了。”
……
……
万般情绪涌上心头。
轻易将那些收敛得很好的记忆冲撞得七零八落。
过去一幕幕不受控制浮现脑海，却又转瞬间，如指尖流沙逝去。
你再也忍不住。
捂着脸，泣不成声。
明明是自己做出的选择，却在无法回头后，开始后悔了。
后悔自己没能把握住自己在意的人；
后悔自己没能维护住自己珍视的感情；
更后悔自己就这样跟桔梗死别，只能从别人的讲述中，无力描摹她的眉眼……
“别哭了。”
杰叹了口气。
将你从鸵鸟状态拉出来。
领着你坐到一只鸟形咒灵的背上，“虽然我不太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又为什么不得不分开，但我很知道，桔梗大人那样温柔善良的人，绝对不会希望你因为她的缘故流泪。”
“她一直都牵挂着你，你才更应该好好活下去才对。”
杰很爱干净。
陪着你一起沾了满身的血污。
如果不是碍于冬日天寒，早就去山溪中洗洗了。
所幸，现在也不迟。
天刚擦黑。
他就带着你前往附近的野泉。
边泡温泉，边在滚烫的石头上烘干衣物。
你们一人占据一边。
野泉水雾氤氲浓郁。
处处白茫茫的。
饶是你是鬼，也只能隐约看见对方影影绰绰的影子。
而你现在兴致不高。
没有贴贴的念头，也没有瑟瑟的想法。
看了一眼，就不再关注。
转而把口鼻没入高热的泉水中，咕噜咕噜吐泡泡。
透明的泡泡涌出水面，又飞快破裂，溅出的水花很快就把你眼睫打湿，道道水痕顺着你的脸流下，最后没入水中，再寻不见。
杰的笑声从对面传来。
叮嘱你可别把自己淹死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把我当什么人了？”
“……小孩子？”
杰想了想。
说出自己的看法。
闻言。
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仰面躺在水上，乌玉般的眸子怔怔瞧着水雾弥漫的夜空，嘴里的话却一句赛一句犀利。
“你还真很敢想啊……我的年龄够做你奶奶还不止，你就是太年轻，才会轻易被我的脸欺骗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这世上，多的是会伪装的变态！”
“你被我骗了，顶多就是失个身，再不济就是做不成一个纯洁的修行者罢了；可倘若你被其他心怀不轨的家伙骗了，能不能保全性命都是两说。”
“说实话——”
“你真的跟桔梗同行过吗？”
“总觉得你不像是桔梗教育出来的徒弟，不太靠谱，还有种无法形容的天真的愚蠢……”
“要知道，桔梗在你这个年纪，早就能独当一面了。”
“不仅能轻易看穿我的本质，还能大包大揽我的未来，丝毫不惧我在她手里惹祸。”
“我的确不是桔梗大人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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