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的热风扑面而来,萧蹊南却默默打了个颤,再次将白玉堂纳入危险人物。
而这个出卖兄弟的危险分子已经面色愉悦的进门去了,步伐和背影都略显轻松。
这时,白顺正端着一盅燕窝从偏门撩帘而入,还未入座的白玉堂停在桌旁,等白顺过来伸手自然的从他捧着的托盘上将紫砂小罐端下来。
白玉堂揭开了云纹紫砂罐上的小盖,淡淡的香味随着热气飘逸而出,他放入瓷勺微微搅动了一会散着热气,才送到展昭手边,“猫儿,你尝尝。”
展现没来得及细看,以为白玉堂又给他盛了什么汤,今日他不能饮酒,用的也都是些清淡的小菜,着实没什么滋味,也没有多大食欲。
徐庆坐一旁双眼瞪得溜圆,端着酒杯停在嘴边都忘了喝。
五弟这浑身上下好像笼罩着一股特殊的气息,徐庆形容不出来,最后思来想去脑子里只冒出了两个字……贤惠!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砸吧着嘴,暗暗琢磨着,太他娘贤惠了!
蒋平笑得双眼都只剩两条缝了,突然用胳膊肘蹭了徐庆一下,这时他们家贤惠的五弟才想起二位哥哥,前来敬酒了。
展昭吃了好几口才觉得不太对劲,这东西他从来没尝过,许是白顺知道他口味,给展昭炖燕窝时格外增加些甜度,味道倒是也还不错。
展昭没琢磨出自己喝的是什么,垂眸一瞧,好一会才分辨出来这里头是什么东西,他缓了缓,不失礼貌的冲投来目光的庞统笑了笑,随即侧首问:“玉堂,哪来的燕窝?”
展大人本意是想跟在座的兄弟们强调下,他堂堂大男人喝什么燕窝啊!虽然他就爱这口甜的不假。
白玉堂复又给桌旁四人斟了圈酒,才放下白玉酒壶笑着看向展昭:“上回大嫂带来的,库房里还有好几盒,你不吃岂不是浪费了大嫂的一番心意。”
蒋平拂扇点头,笑意绵绵。
幸好有徐三哥作陪,萧蹊南一个劲地仰头喝酒,完全不把目光留给白玉堂和展昭二人。
庞统眸色微动,缓缓低头,见他剑眉微蹙,隔了会又若有所悟般展开了眉头,只是依旧沉默不语,至今未说明来意。
展昭面不改色,顺水推舟,笑得儒雅随和:“既然是大嫂的一番心意,是不可浪费了。”
白玉堂见展昭愿意吃就是好事,赶紧附和:“你后面在家里休息的这两日,爷就让后厨的人一直备着。”
萧蹊南可以选择不看,但是听不听可由不得他了,二人这家常对话处处透着温馨,顿时让他大脑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刺激。
他最终还是忍不住瞥了白玉堂一眼,见自家这不值钱的兄弟一脸含笑,嘴都合不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馋展昭吃的燕窝呢!
萧蹊南忍不住心叹:开封府这么个宝,怎么就被白玉堂这厮骗到手了!
半个时辰后,等白玉堂送走四人离开,返回时见展昭已经站在了厅门外。
厅中人影微晃,两个府中的年轻仆从正在收拾饭桌残局。
白玉堂后来被萧蹊南多灌了几杯酒,这会热风一吹感觉有些泛晕,倒是也仔细将展昭红润的脸色看清楚了,才稍微放下心来。
“怎么站这?快回去坐着。”白玉堂拾阶而上,揉了揉眉心,今日他当真是片刻都没有休息。
展昭走下一阶,被白玉堂一头撞在了身上,虽说力道不重,白玉堂却抬眸愣了下,忙急着要检查:“没事吧?”
展昭笑着摇头,伸手过去截住他手臂,“我扶你吧。”
二人一起往后院而去,才走了几步,展昭突然握紧了白玉堂手腕,弯眼一笑:“用不用展某背你?”
白玉堂任由酒意上涌,他微醺之中脸上露出了笑,将脑袋搁在展昭肩膀上,勾着凤眸静静瞧了他一会,脸上透着揶揄人的淡笑:“展大人这会有力气了?”
展昭伸手环住他腰,垂眸避开白玉堂打量他的炙热目光,一本正经道:“吃饱睡足自然有劲。”
白玉堂顺着展昭肩膀蹭在他颈边,“也没见你吃几口,等过了这几日,爷带你上醉日阁开荤吃好的,都记萧蹊南账上,咱也不给钱。”
二人相依着信步而行,悠悠风声中只听展昭嗓音平淡道:“暴饮暴食不可取。”
“嗯,听你的。”白玉堂轻声笑起来:“反正来日方长……”
两人回了屋,展昭扶着白玉堂在床上躺下,边替他松外衣边道:“你又做什么了?萧兄这般逮着你灌酒?”
屋内昏黄的灯影在展昭身后微微晃着,白玉堂侧目看着眼前人静静垂眸为他宽衣解带时温润的脸庞,才惊觉今日这完整的一天自己心境似乎起伏跌宕。
原念着空闲请四哥和三哥一同来家中小酌一杯,结果又碰上突然冒出的庞统和萧蹊南,这一晚似乎与从前那已经变得段遥不可及又分外温馨的岁月重合了。
那时,大家都在,猫儿也在他身旁。
展昭见人盯着他发愣不回话,忍着笑伸手轻弹了白玉堂眉心一下,赶紧拿上白玉堂的外袍走到一旁的衣架边上,只是唇畔的笑意还没掩去。
白玉堂揉着眉心,懒懒的趴在床边看着展昭褪掉外裳的背影,轻声说:“猫儿,若我还有事瞒着你森*晚*整*理,你会生气吗?”
展昭就在原地转身过来,这双瑞凤眼映着烛火的光亮,似藏着两颗遗落在人间的星子。
他盯着白玉堂缓声道:“若是由你亲口说出来让我知情,便是晚些,也不算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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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为何今年冬天这么冷!!!咆哮中……
我在广东裹羽绒服,简直难以想象!
第243章
展昭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许是白日里躺久了的缘故,亦或者是因为白玉堂似笑非笑问他的那句若还是有事相瞒,他会不会生气。
而一旁喝醉酒的白五爷则跟中了迷香似的睡得格外沉, 只是下意识搂住展昭腰腹的那只手似有千钧重,许久也没有半分松懈的迹象。
展昭侧卧着,听着身后这人甜睡后微弱的鼾声,甜蜜又无奈。
他倒也真想找个东西把人敲一顿先,可又怕弄出个好歹来最后心疼的还是自己, 只得忍着后背薄裳下渐渐渗出的细汗,任由人额头抵在后肩拦腰沉沉抱住。
算了,难得这么老实一回,也让自己清净一夜。
遮住窗台的青色柔纱帘隔绝了洒落下来的月光,在昏暗朦胧的视野中, 展昭只能看到屋内倚在汝瓷花瓶中几株荷花的轮廓,在这样炎热的夏日里, 已经禁不起几日的观赏了。
翌日, 天边微亮, 几抹霞光从东方千丝万缕般晕染开来。
房内, 展昭被某人挺有节奏感的顶醒了。
室内光线黯淡, 展昭迷迷糊糊睁开眼时还处于茫然发愣的状态。
房内几扇窗户朝外敞着, 垂在室内的青色柔纱帘随晨风微浮, 下端摇曳的流苏在窗台下勾勒出好看的弧度。
过了一夜, 从公孙先生那得来用于驱散蚊虫的香料已经燃烧殆尽, 空中只余下清幽的艾草茉莉香气。
在这挥之不去的余香中,展昭大脑逐渐清醒,思绪已慢慢开始回笼。
公孙先生已为他告了三日假,今日才第二天, 他不用急着起床更衣护送包大人进宫上朝,更不用忙着去巡街,只是……
展昭闭了闭眼,脸颊透着红润,缓缓呼出一口气,突然伸手往后一把拍在了白玉堂的臀上,咬牙问:“好玩么?”
白玉堂单手环住展昭的腰,胸膛贴着展昭后背的薄裳,浑身都透着热,也攒着劲。
他隔着单薄的衣料顶着人玩得不亦乐乎,被打了也不怕,还贴上来前看展昭,凤眼都觑成了一条缝,故意说:“猫儿,你做什么美梦了?脸好红……”
展昭额头的青筋隐隐在跳动,他控制不住,又有要暴走的趋势,只是他怕经常这样白玉堂都成习惯了,只得稳住沉声问:“白玉堂,我巨阙你藏哪了?”
“……”白五爷闻言一下子就不敢继续顶了,小心翼翼的挪了半身,搂着展昭腰腹趴在对方身上扭啊扭,跟条放大了无数倍正一点点进食的蚕宝宝似的。
“好猫儿,爷就顶两下。今早不闹你,看这一身的汗,咱们先一起沐个浴,好不好?”
白五爷委曲求全,大丈夫可进可退,能伸能缩。
展昭觉得要是按照以往自己提巨阙砍人的劲,他单伸个手,就能把黏在身上的这只大白耗子给掀下床去,至少还得滚两圈!
可要是摔着对方的腰,传出去公孙先生还以为他俩那啥不合就不太好了。
“白玉堂,你别挑战我忍耐你的极限……下去,你最近吃了什么,这么重!”展大人被摇的晕头晃脑,偏偏今日这人跟软骨头似的将重量全压他身上,展昭都差点有些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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