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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 金手指是看广告_宋公子晏【完结+番外】(270)

  “当年一别,不觉昭奕已成如今。当初黄巾乱,昭奕千里勤王,为国为民,何其忠勇。”

  谢乔拱手揖礼:“皇甫公明鉴,公洞悉世事,岂非不知。今日之乱,病根不在董卓,在于汉室倾颓,朝令不出洛陽。”

  “今天下,董卓虽除,去了董卓,尚有王允。去了王允,亦有袁绍、曹操之流。天下诸侯俱视天子为奇货,挟之以自重,此后攻伐不休,戰火连绵,百姓何辜?”谢乔语调渐冷,“可以想见,此后百年,中原大地皆为焦土,饿殍遍野,白骨蔽日。”

  皇甫嵩沉默了。

  他征戰一生,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平黄巾,讨边章,所见所闻,无一不在印证着谢乔的话。

  这天下,早已千疮百孔。

  但他所受的忠君教诲,让他无法认同眼前的行为,无法认同眼前这挟持天子、自封权柄的行为。

  良久,他才緩緩开口:“话虽如此……然君臣之义,乃立国之本。纵有千般缘由,萬般说辞,挟天子以令诸侯,终为不臣之举!”

  谢乔:“我与诸侯不同,他们图的是一己私利,家族门楣。我所求,乃天下萬民。我奉天子前往梁国,非为囚禁,而是拜谒圣人,修习真正的帝王之术。待天子学成,明辨是非,能亲掌朝政之时,乔自当还政于君,解甲归田。

  “若届时昭奕不愿还政,又当如何?”皇甫嵩一针见血。

  权力是世间最烈的毒药,一旦沾染,无人能够戒断。

  尤其是权力顶端的滋味,一旦尝过了,没有人愿意再放弃。古往今来,无一例外。

  谢乔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顿:“天下皆浊,唯我独清。”

  她顿了顿,语气稍緩,“公可以给我三年,公且看三年。天子入梁,三年之后,天下如何,自有分晓。”

  “国祚系于雒陽,天子不可一日离京。”皇甫嵩的态度没有丝毫动摇,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一字一顿地请求,“请大司马,送天子还都。”

  “雒陽是帝都,但天子亦可巡幸四方。天子为求学而入梁国,于天下百姓而言,是一段佳话。”

  “天下局势动荡,天子当坐镇皇城中枢,以安萬民之心。某可亲身入梁,代天子求圣人入京辅政。”

  “圣人踪迹缥缈,只在梁地。”谢乔的回答斩断了他最后的希望。

  “此圣人,”皇甫嵩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血气,“究竟是天下的圣人,还是昭奕一人的圣人?”

  这话问到了关键,到现在的处境上,没有必要骗他,也骗不了他。

  谢乔说:“可以是我一人的圣人,也可以是天下人的圣人。”

  皇甫嵩听完,緩缓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周围的亲兵见状,立刻按住刀柄,气氛骤然緊张。

  皇甫嵩却并未将剑尖指向任何人。他双手持剑,横于胸前,然后缓缓跪下,将剑放在地上。

  “某在此,”皇甫嵩抬起头,目光如炬,直视着谢乔,“大司马若执意东行,便请从某的尸身上踏过去。”

  他跪在官道中央,像一座固执的石碑,身后是雒阳,身前是谢乔的千军萬马。

  他要以身阻止谢乔携天子离京。

  阻力是可以预见的,但谢乔绝不会因此停下脚步。

  谢乔看着他,声音平淡如水:“公不必如此,我心如铁,势在必行。公若阻拦,不过是螳臂当车,徒增杀戮。我知道我要做什么。”

  皇甫嵩惨然一笑:“食汉禄,忠汉事。为臣者,死得其所。”

  谢乔长久地凝视着他。

  眼前闪过过去的一幕幕。黄巾之乱,她携兵马初出茅庐,从中原,到河北,他像一位长者,推功提携。他是她的长辈,是她的引路人。

  但时光不可倒流,人心亦然。

  她不止一次地想过,将皇甫嵩招入麾下,凭借其能力威望,那一定是军政重臣。

  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有他的忠君之道,有他愿意以身殉之的堅持和信仰,不必强求。

  “皇甫公请自便。”

  说罢,谢乔不再言语,决绝地转过身,示意东进。

  就在此时,她身后传来一声利刃破开皮肉的轻响。

  谢乔的脚步微微一顿,但终究没有回头。

  在她身后,皇甫嵩已然捡起了地上的长剑,自刎而死。他的身躯晃了晃,最终向前倒下,仆倒在自己以死捍卫的道路上,双目依旧圆睁,望着天子车驾离去的方向。

  几乎同一时刻,虎牢关厚重的关门在绞盘的吱嘎声中缓缓开启。

  谢乔的车隊顺利出关。车隊在前,牛辅余部的三千人马在后,鱼贯而出。

  车隊刚出虎牢关不足十里,行至开阔地带,前方地平线上便腾起一道黄龙般的烟尘,蹄声隐隐如雷。

  护卫在车隊旁的军士立刻緊张起来,纷纷握緊了手中的兵器。

  牛辅那三千人更是骚乱不安,他们本就是惊弓之鸟,此刻以为是关东诸侯杀到,不少人已经面如死灰。

  一名斥候快马加鞭前去探查,不多时便飞驰而归,高声禀报道:“主公,是前来接应的人马!”

  片刻之后,那支军队的全貌显露出来。

  军容整齐,甲胄鲜明,与谢乔身后疲敝的降兵形成鲜明对比。一面绣着“谢”字的大旗在队列前方迎风招展。

  这时,一名身披重甲的校尉催马而出,奔至谢乔车前,利落地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声如洪钟:“末将在此恭候主公!”

  谢乔心头完全不虚了,既然挟天子入梁,那就再来些阵仗,把场面做足。

  “传令下去。”

  一名传令兵立刻策马靠近,躬身听令。

  “放缓行军。”

  传令兵微微一怔。

  谢乔继续吩咐道:“将天子仪仗尽数竖起,不必遮掩,就这么大张旗鼓地走。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圣驾正往梁国。”

  “喏!”

  军令一下,队伍行进的速度立刻慢了下来。数面被卷起收纳的明黄色大纛被高高竖起,在风中猎猎展开。

  旗上以金线绣出的日月龙纹,彰显着至高无上的皇权。

  原本急行军的队伍,瞬间變成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天子巡幸。整个庞大的军阵,簇拥着那辆不起眼的马车,开始以一种沉稳而刻意的姿态,缓缓向东行进。

  与此同时,十八路诸侯的大军如一条长龙,兵分数路,朝着虎牢关的方向稳步推进。

  联军营寨连绵十里,旌旗蔽日,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中军大帐内,几只牛油大烛在青铜灯架上燃烧着,烛火摇曳,将牆壁上悬挂的行军舆图映照得忽明忽暗。

  盟主袁绍正襟危坐于主位,手指在舆图上缓缓划过,眉头紧锁。

  帐内,袁术、鲍信、曹操等人分坐两侧,皆神情凝重,商议着攻关的细节。

  “董卓麾下将领,皆是百戰之辈。”曹操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地盯着舆图,“李傕、郭汜之流,皆为凉州悍将,其部众更是自幼在马背上长大,悍不畏死。此番攻关,非一战可下。”

  鲍信抚着短须,沉声道:“孟德所言甚是。西凉兵马,韧性十足,即便小挫,亦能迅速重整,我等需做好苦战的准备。”

  “哼,一群西州蛮夫,有何可惧!”袁术端起陶碗饮了一口,又重重放下,“我等十八路诸侯在此,兵精粮足,一人一口唾沫,也足以淹死董卓!”

  话虽如此,帐内的凝重气氛却未有丝毫缓解。

  “我听闻董卓麾下有一将,人称飞将,吕布如何?”孙堅问。

  这时,一名随军司马自末席起身,躬身行礼道:“启禀盟主,诸位将军,末将此前曾在丁原丁刺史账下,素知吕布。”

  袁绍抬眼看他:“哦?你且说来听听。”

  那随军司马听到盟主发问,精神一振,连忙又向前挪动几步,离开了末席的席位,站到帐中稍空旷处,再次躬身,声音也大了几分:“回禀盟主,末将曾亲见吕布于军前演武。其人身长九尺,虎背熊腰,手持一杆方天画戟,重逾五十斤,在他手中却轻若无物。末将曾见他单臂将一根合抱粗的营门木桩举过头顶,面不改色,其力可称扛鼎。论其威势,实不亚于昔日拔山盖世的西楚霸王!”

  此言一出,帐内一片寂静。

  “放肆!”袁术猛地一拍桌案,厉声喝道,“一介小卒,竟敢在此阵前妄言,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来人!”

  两名侍立在帐门口的甲士立刻大步走入,叉手听令。

  “将此动摇军心之徒,拖出去,斩了!”

  那名司马顿时面如土色,双膝一软便跪倒在地,连声求饶:“盟主饶命!将军饶命!末将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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