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酒师抿了抿唇:“是客人您说的‘多加点’冰块。”
“对啊,多加点冰块。”云舒在‘点’字上面咬的重了些,“你看,你直接咕咚咚灌了大半杯,这样会酒的口感吧?你说对吧,钟离先生。’”
“大致如此。”钟离点头肯定,“方才那位优菈小姐推荐过——陈酿的蒲公英酒,酒面没过冰块六成为宜。(2)”
一唱一和的,配合的挺默契。
调酒师:……
不是,我咋觉得你们两这么烦内?搁这儿和冰块儿叫什么劲?
一个要多加,一个要少些。合着我一个调酒师不知道哪种口感最佳,还需要你们来告诉我吗!!!
调酒师腮边青筋鼓起,脸上的笑容几乎绷不住。他胸膛起伏了下,才缓道:“好的。客人。请您稍等。”
云舒笑眯眯的,活像个专门找茬的酒客:“嗯,尽量快点,我这位朋友很渴。非常渴。”
钟离先是一愣,而后低笑:“是,快些吧。”
“好。的。”
空气随着他略显愤怒的尾音砸下,凝固片刻后,冰块撞在杯壁上,发出一片叮当的碎响。
他挽起袖子,一丝不苟的开始调酒。
云舒微悬的心中定了大半——
经过刚才一番试探,不仅确认了调酒师们拥有正常的情绪,更明白了在规则之内,他们是无法对客人做其他事情的。
当然,猫耳调酒师除外。
不得不说,这些调酒师摆弄酒器的手法,真是赏心悦目。
云舒随意靠着木质吧台旁,饶有兴致的看着。
只见匀停修长的手捏着银白色的雪克杯,雪亮的吧勺携在骨节分明的指尖,飞速的旋转片刻后,搅入液体中。
接着,调酒师拿过一旁的摇壶,透明的酒液切入,咔哒一声合拢。手腕微转,上下摇动间,一片清苦的酒香溢出。
正当调酒师拿出玻璃杯时,大厅里的灯光忽然灭掉了。
云舒只来得及扶住木质吧台,一片浓郁粘稠黑暗便在她眼底展开。
啪嗒,啪嗒,啪嗒。
像是水滴一粒粒坠落,也像是在暗处逼近的怪物。或许只是寻常的一道声音,在黑暗中,也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云舒觉得自己很多感知似是被锈掉了一样。
只能通过四周两道呼吸声来判断——
平和安稳的左侧,站着的应是钟离先生;而另一道急促的,兴奋的气流,想也不想,应该是调酒师?
可是,他在兴奋些什么?已知规则之下,规则之内的侍者不能做出伤害酒客的事情,因此,他并不能趁着黑暗给刻意找茬的她投毒。
那么,还有什么能让他的呼吸骤然热烈起来?
一片僵死的岑寂中,黑暗仅仅持续了两秒。接着,诡异的红光漏入酒馆大厅。
不知何时,拢紧的窗帘被人打开。红色的月光从明净的玻璃渗了进来。
红色的,光。是需要离开大厅避难么?
云舒脑海里第一时间便冒出这个想法,然后立马否定掉了。
规则八——酒馆正厅里的灯光偶尔会变成红色。请客人们离开大厅十五分钟,我们会派侍者处理。
现在的情况是,灯光熄灭,红色的是月光。
所以,贸然离开大厅,去其他的地方,会更加的危险吧?
她忙看向酒桌,见温迪和优菈起身阻止试图离桌躲避的客人,悬起的心脏重重落回心口。
真是默契的绝佳搭档!
她放下心,扭头观察那三名调酒师。
他们冷白的面颊仰在血红的月色中,眉头舒展,双眼轻阖,唇角微弯,看起来格外平静且安详。
仿佛世间万物纷扰,都不能牵萦于他们,他们沐浴在神赐的荣光里,静静的感受祂的恩赐。
此情此景,不由得让云舒想起了九玄大陆的一帮邪修。
他们也总爱弄什么教派,搞什么献祭赐福、沐浴神恩。为了增添自己的修为,这些邪修也同样会搞很多诡异的小秘境,用以引诱凡人踏足,从而汲取他们的生命力。
云舒一般遇见了,都会一剑暴力的砍杀过去,顺带掠到邪教信徒们的老窝,连锅一齐踹掉。
哎,格外怀念当年肆无忌惮的日子。
云舒盯着调酒师们病态又安然的笑,不知怎的,又联想起了酒馆外头,黑猫齿缝里碾出的话。
信徒、献祭,回归,神光、深渊、祂。
云舒试图根据过往经验,在脑海里把几个词串联起来——信徒在神光(诡月)的沐浴下献祭,而后祂于深渊中回归?
倒也说的通。不,完全能说得通!
她蹙了下眉,该不会这片大陆,也有什么献祭生命,反抗天道的‘邪教’吧?
“啊——”
一声短促凄厉的尖叫,惊破鲜红的月色,平静潋滟的红光被骤然敲碎。
调酒师们面上安乐享受的神情一收,刷的一下睁开双眼。
犹带血色眼珠僵硬的转动,头颅也整齐划一偏向尖叫源头。他们对着酒桌方向,正露出森白的牙齿,恨不得生啖其肉。
云舒心里重重一叹,其实用不着他们出手。规则一会直接抹杀尖叫的酒客,像刀疤一样,皮肉鼓起,胀大,而后怦然炸开。
而且,听方才熟悉的声线,仿佛是优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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