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与医术无关的人只好往边缘上站，只觉得在这里开口会不小心打搅到下一步研究。
硝子的铁拳也是不容小觑的。
家入硝子拿起一旁的钳子，沿着裂缝撬开死者头部，这一举动直接让一旁的齐木明世对内部一览无余。
里面没有一般人会拥有的大脑，甚至连其他脑组织也没有踪影。
空空如也。
家入硝子一脸淡然，继续往里面滴加托盘里早先准备的配置品。
绿色的液体沿着空壳滑落，不一会渗入。
接下来家入硝子又在其他器官上实施观察、试验的步骤，一段时间告落后，才渐渐停下动作，稍往后退一步。
冰冷的器械落盘后发出清脆的响声，家入硝子接着摘下没被液体溅到的护目镜。
她扔掉手套，从白大褂里摸出一根烟点燃，叼进嘴里后抬眸看向两人：“结束了。别站这么远，怕什么。”
“我就是觉得硝子刚刚看起来特别冷酷，像极了杀人不眨眼的怪医生。”
齐木明世话语刚落，他沉默了，一旁的夏油杰也沉默了。
他有些脸红，他只是想调解一下气氛，没想到嘴就不受控制了。
夏油杰带着笑意咳了一下，打破有些沉默的气氛。
“硝子发现什么了吗？”夏油杰把话题引入正道。
细长的烟柄在家入硝子的指间转了一圈，她开口：“你们也看到了，他没脑子。”
平淡的语气，像是说了个幽默的冷笑话，而不是在查证一个不寻常的尸体。
“除了没脑子，硝子还查出什么了吗？”
家入硝子因为术式的特殊性，因此不会过分进行体术上的修行，反而在医术、人体上研究更深。
“很光滑，所以很异常。”家入硝子神色认真，“我认为目前其他人还没有这样的剥脑技术，能够如此完美，如此无暇。”
“除我之外，没有人能做出这样的作品。。”
原本神色冷冷的少女，嘴角陡然勾出一抹笑，冰冷的眼神配上邪肆的笑容，再加上旁边无声息的人体，让整个空间都莫名阴寒起来。
齐木明世一时：“咳。”
“怎么样，有没有那种氛围？”硝子放松嘴角，虽然还是扬着，但没有刚刚那么刻意。
棕色的眼睛虽不是时刻饱含着温暖人心的神色，但也是一贯的随意，轻轻浅浅，独立于世外。
齐木明世和夏油杰捧场地开始鼓掌。
稀稀散散的掌声过后，家入硝子放过两人，说着她的推断，“所以就是咒术导致的，至于什么咒术会需要一个脑子，就不是我的领域了。”
齐木明世和夏油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些许猜测。
明世摸出手机将消息共享出去，然后看向原来缝合线所在的位置。
微弱的咒力环绕在此处，像是被人从消散的情况下强行笼罩起来，只是含量实在很少，只能勉强维持不稳定的形态。
这显然是刚刚硝子滴下的药剂的作用。
家入硝子正好开口解释：“说起来也要感谢前面送来的药剂，不然我还没法研究出来这种‘显形剂’呢。”
“还有，”她拿出一管蓝色的长管，里面的液体只剩一半不到，荧光的颜色迎着没关的强光，更透出某种富有活力的气息。
“‘和’的前置药剂我也收到了，他们确实有些方面的相似，只是里面含有的咒力含量不同，而且里面的情绪也不一样。”
“情绪……？”
齐木明世想到了咒力来源。
家入硝子点头：“负面情绪也有许多品种，所以咒灵也因此有所分类……”
还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突然顿住，她递个眼神给夏油杰，挥挥手，“后面的你来解说。”
被指名的夏油杰无奈一笑，接着说：“有因恐惧而生，有因痛苦而生，有因诅咒而生……每种情绪下再分化不同对象，所以咒灵也有了分类。现在这些药剂里被储存了咒力，也会因为品种不同而呈现不同效果。”
齐木明世接过来分析：“就将这些分散的咒力比作咒灵，不同情绪的咒灵，效果不同。”
“那么诅咒师的和咒力增长相关，服下后会咒力暴涨；‘和’药剂则与人体相关，与保健有联系。”
“这倒像是各有所得的好局面。”
齐木明世想到他所见的两种药剂服下后的不同人体情况，垂下眼：“只是最后都会发生异化，不是正规药剂。”
“对，”家入硝子肯定，要不是点了烟，她觉得拍手更应景，“现在的效果，估计是刚服下有了作用，整个人就一股子向着咒灵发展了。”
现在也算是有所进展，药剂这边连成一线，剩下就是……
齐木明世突然一僵，一股浑浊躁动的气息自远处传来讯息，诡异的不安感笼上他的心头，一道道不存在的重击开始在脑海里叩击。
“咚、咚、咚——”
突如其来，像是预兆着什么即将发生，即将要带来无法阻拦的灾难。
齐木明世猛地抬头，“有事发生了，我出去一下！”
心脏跳动得仿佛是击鼓的鼓槌，又急又密。
就好像所有预兆都在告诉他，快去阻止，快去阻止。
像是世界的呼喊。
所以他没有交代就一个人跑出去了，更多的是觉得，这是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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