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安地看向五条悟，后者点了点头：“没事儿。”
如月时雨顿了顿，伸出手指犹豫地触碰结界。隔着无下限，手指像是戴着塑料手套戳过水面，结界柔和地裹覆着指腹。
“啊，对喔。”如月时雨感叹道，“它是您制作的结界，不可能对您的咒力有排斥性。”
五条悟只是笑而不语。
少年未觉，打开柜子，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什么东西。但最醒目的还是与视线持平之处的两个面具，一只狐狸、一只猫咪。
正是那日庙会中，小小的五条悟自己去买来的两个面具。
“你说我不需要在五条家压抑自己的天性，所以我没有。”五条悟深深地看着狐狸面具，“或者说，至少在少年时光里，没有。”
如月时雨伸手取下狐狸面具，轻声道：“奈何事与愿违。”
“我很重视童年和青春，哪怕是悠仁、惠、野蔷薇、顺平，当然包括二年级的那一批。我不希望咒术界的纷扰占据他们所有的青春年华，该学就学，该玩就该玩。”五条悟浅笑着扫视柜子内部，“正是因为得到过，所以才知道青葱时光的珍贵。我一直把这些东西放在这里，至少五条家，再怎么落魄也是安全的。”
“尤其是这两个面具。”他轻笑道，“是我童年的开端。”
也许是什么鸟在屋檐上筑了巢，鸟鸣啁啾地突然喧闹起来，像是雏鸟在讨食。
“谢——”
“谢谢您。”
五条悟一怔，看向打断他的少年。
如月时雨捏紧了一点对方的手，被包裹在无下限中，对方的手掌宽大、干燥，却足够温暖。
他抬眸回望对方：“谢谢您等我。”
野猫跳出草丛，朝鸟巢的方向喵呜一声，在阳光下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直直地竖着尾巴，晃着屁股轻俏地走开。
五条悟眨了眨眼睛，向前俯下身，将下巴靠在对方的头顶上，说出的话语又带着一点小孩子撒娇的味道：“我真的等了好——久——”
如月时雨笑起来，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背：“说来当时的金鱼抱枕和达摩罐头给两面宿傩当学费了，不会被他拿进生得领域了吧？”
“八成吧。”五条悟不屑道，“千百来岁了还抢人小孩的东西，两面宿傩明明有两张脸，他是一张都不要。丢不丢人。”
如月时雨笑出声道：“是我给他当学费的。”
五条悟嚷嚷道：“我不管。千年老妖怪对着十几岁的人，免费教点东西又怎么了，非得要报酬。”
如月时雨接话道：“那二十几岁的您在他眼里也不过是小孩子啊。”
“那不行。”五条悟义正辞严，“我是他爷爷。”
如月时雨满头黑线地想：您敢挡着两面宿傩的面这么说吗？
噢，他还真的敢。
如月时雨提醒道：“遭罪的可是虎杖君，不要太冲他。”
五条悟愤愤不平地说：“也就悠仁长得好，不然他还能附身第一天就把上衣撕了？虽然吃下手指的是悠仁自己……噢，不然我也试试那个？”
如月时雨疑惑道：“哪个？”
五条悟直起身，朝少年露出邪魅不羁的笑容，震声道：“「魅惑我吧，如月时雨」！”
鸟鸣啁啾。
……
如月时雨瞳孔地震，手指不由自主地附上彭格列匣子：“什么梗？”
“噢，两面宿傩名台词，我后来听悠仁说的。”五条悟竖起拇指，“搞笑吧。”
如月时雨呼吸一窒：“什么环境下才能说出这种台词？”
五条悟扯了扯嘴角，说：“原台词是「魅惑我吧，伏黑惠」。应该是当时惠想召唤出魔虚罗跟他命换命，戳到两面宿傩的点了吧。毕竟那招你也知道，确实很厉害。我吐了好吗，我辛苦带大的孩子给你拿去魅惑？tui。”
如月时雨踟蹰道：“伏黑君也挺辛苦的，但麻烦您不要把这份痛苦分享给我？”
五条悟满脸开心地挥挥手：“不会了，下次我要当着两面宿傩的面嘲讽。当然要等到把他拽出悠仁身体之后，你说要不要让大家齐声说，更有气势？”
如月时雨眼神失去光芒：若真有那一天，日本的地图应该得重新绘制了。
算了，反正五条悟和两面宿傩打起来，怎么着也得重画的。
“随您吧。”如月时雨随意地说，“反正我们迟早都要和他打一架的。”
【作话】
宿傩：？你们礼貌吗？
第99章 约会 6
“分分合合才是人生。”．
五条悟和如月时雨在缘廊坐了挺长一段时间, 直到太阳有些西下，五条悟的手机响起来。青年外放，以虎杖悠仁为首的声音带着乘坐过山车之后的兴奋接二连三地传出来, 如月时雨忍不住被这份活力传染, 咯咯地笑起来。
虎杖悠仁喝道：“五条老师！上哪去了啊, 伏黑的玉犬找了你好久！发群聊找你你也不回！（玉犬：汪！）”
五条悟无奈道：“我不在你们那边。还有，我不是被踢出群聊了吗？”
伏黑惠赶忙说：“啊, 我马上把您加回来。”
手机弹出一条通知，应当是伏黑惠把他拉回了群聊。吉野顺平正在往群里发照片, 叮叮当当地不断地弹出消息。
钉崎野蔷薇笑得不怀好意：“老师——进行到哪一步了！”
熊猫阻拦道：“这可是隐私, 不要问比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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