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头轻轻地抬起，五条悟移开下巴。
如月时雨睁开双眸，对上五条悟比天还要蔚蓝的、温柔至极的双眼，嘴角忍不住勾起来：“我是否有成为，足以站到您身边的存在？”
飞机轰鸣着划开天空，割开从遥远的彼方吹来的风。
他们都没有将视线分给其他，眼里满满的都只有对方。
五条悟声音很低，却温柔得像山涧的回响：“在我眼里，你从来就不在我的身后。”
“相反的，你一直在我前面。”五条悟将牵着对方的手拉回来，将如月时雨的手翻过来，真正的十指相扣，“我追逐你的身影，去揣测你的真实身份；分明是咒灵，却要站在我的身前闹腾着要保护我；好不容易追上了，你又哭得像个孩子，把自己的易碎面露给我看。”
五条悟抬起搂着对方的手，指腹轻轻地拂过对方干干爽爽的眼角：“哭成那样，无助成那样，我哪里能放开你。也只好用代表自己色彩的蓝色发绳，提醒自己去绑住你。”
“童年时期一闪而过的俏皮的你，学生时期不愿露面见我的谨慎的你，教师时期为了拯救他人而不断挣扎的你。甚至于后来，为了世界和大义，不惜舍弃与我的未来的你。”五条悟轻轻地、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如月时雨，我喜欢每一个你。”
如月时雨的瞳孔闪烁了一下，像是流星划过夜空，像是水波微澜着荡开，又像是有条鱼荡过心田。
更像是有只大白猫，晃着鸡毛掸子似的大尾巴，缩着指甲挠了他一下。
五条悟的视线太烫，后颈上的齿痕似乎也发起烫来。
如月时雨绝望地闭上眼睛，迎来对方的嘴唇。——他太喜欢他了，正如他喜欢他一样。
【作话】
附：
[1] 缺陷一词并非时雨自己所提，而是由周围的人反复提醒，让其试着自己意识到这是不好的事情：
本文，五条悟从时雨的战斗方式中注意到端倪；时雨提及六道骸曾多次给他说过这个词。
[2] 大战之后小时雨的实力变化：
本文，周围人认为10+小时雨实力深不可测；本文，小时雨能在不惊醒五条悟的前提下钻出怀抱。
第150章 求婚 3
真行，你爸比海胆君还多。．
晴空塔上面对面相立的两个青年, 危险地站在栏杆之上，沐浴着正午热烈的阳光。
风钻入唇间的缝隙，冷却心中翻滚的燥热。
他们似乎听到下方观望台人群的谈笑声。
如月时雨轻笑起来, 小动物似的用鼻尖碰了一下对方的才退开。
“我现在发自心底觉得庆幸。”如月时雨笑说, “幸亏那一天您来得及时, 我不至于和村雨一起碎在那个地方。”
青年抬眸，道：“若是错过这么美好的未来, 我一定会非常遗憾。”
五条悟听了，用指背刮了一下对方高挺的鼻梁。
如月时雨笑意加深, 五指顶着五条悟的手抬起来。两个人无名指上的戒指反射着阳光, 轻轻地磕到一起。
五条悟垂眸, 注意到如月时雨今日, 特地将戒指戴到了右手上。
如月时雨轻声道：“我没有订制新的戒指。”
五条悟点了一下头：“我知道。”
“我喜欢您。”
“嗯，我知道。”
“喜欢您。”
“我知道。”
如月时雨忍俊不禁道：“事到如今，反而只说得出这么简单的话语。”
五条悟也笑说：“确实。”
如月时雨又一次和对方十指相扣, 手指用了点力气, 无名指上的戒指相抵着, 压得错开些许。
“我舍不得把您让给任何人。”
“我也一样。”
“所以。”如月时雨抬眸，语气轻松得像是聊家常, “要和我结婚吗？”
今天的风没有往常那么干燥，兴许是要在近两天下一场雪。
五条悟噗嗤一笑，说：“站在六百多米的高空求婚，颇有点威胁的意思了。”
如月时雨也笑起来：“您有拒绝的自由。”
“喔？”五条悟起了玩心，故意道, “如果我拒绝呢？”
“那——”如月时雨想了想, 站在栏杆上的一只脚向旁边一迈, 踩在虚空中, 说，“我会把您拽下去。”
五条悟搂着对方的腰，任由青年重心向外，笑着说：“这个高度可摔不死我。”
如月时雨笑着抬起手，极温柔地抚上五条悟的脸颊，拇指扫过对方的颧骨。——“我会杀了您。”
如月时雨声音清亮，仿佛在讲述一个众所周知的常理。
他的眼睛亮得出奇，但五条悟知道对方没有在开玩笑。
“全世界，只有我能杀了您。”如月时雨轻声喃喃道。
这句话的意义对他们而言不太一样。
即使如月时雨语气像呢喃的情话，也不影响其分量之重。
哪怕五条悟足够强大，如月时雨也不会允许任何人对他产生威胁。
哪怕五条悟足够强大，如月时雨也有自信能够与他打个平分秋色。
他们强大，故而明白，若是他们真的打起来，便有且仅有两败俱伤的殉情。
五条悟笑起来，从浅浅勾起唇角到肆无忌惮地笑出声来，张狂又畅快。
心中的满足感顺着血流淌至四肢的毛细血管，充盈全身。
如月时雨并不是一个有很强占有欲和控制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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