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本来不想让时雨去做这件事情的。但是没有办法,选择是既定的了。”沢田纲吉看向手指上蔓延着碎冰的彭格列大空指环,“上一次的「时雨」将自己逼得太紧。所以这一世,我反倒是希望五条悟能给他一点力量。”
“告诉他……他没有错,他尽力了。”沢田纲吉说着垂下头,十指交叉着抬起,挡住自己泛红的眼角,“去告诉他,人生来就有去追求幸福的自由。一切都会变好,没有必要去不断地谴责自己,去欺骗他人,欺骗自己。”——“更没有必要选择同归于尽这种最糟糕的方式。”
横滨。
五十岚焰将花束放置墓前,抬头看向落于碑上的喜鹊,轻笑说:“喜鹊啊——真少见。”
“你来了。”
喜鹊振翅而飞,五十岚焰回过头,看向双手插兜走来的太宰治:“你记得多少?”
“该记得的都记得,不知道的则都不记得。”太宰治看着白色花束,叹笑道,“这个季节,哪里来的白色菊花?”
五十岚焰垂眸看向娇嫩欲滴的花朵,说:“拜托熟人做的,你可以当做是异能力。”
太宰治耸耸肩,自嘲道:“那我可不能碰它。”
“不,无所谓。”五十岚焰双眸深邃无光,“无论你触碰与否,它都维持不了多久,很快就会变成雾,散掉。”
“你来这里是想做什么呢?”太宰治问道,“快出发了吧,去四年前。”
“明天就去。我现在来,只是想问问那个「时雨」,为什么要做出那个选择。”五十岚焰攥紧拳头,直至指甲盖陷入肉中也没有松懈分毫力气,“就不能再……再等等我们吗?”
太宰治指尖在口袋里动了动,垂眸看向空无一字的石碑,阳光很好,一根喜鹊的黑色羽毛突兀地夹在那雪白花束中,强烈的对比色刺痛着他的神经。
“关于这一点,我想替「时雨」君说几句,也代表我自己说几句。”太宰治说,“人畏惧着死亡,也会不由自主地去恋上死亡。在这个城市,甚至于文学中,死亡这一无可替代的一方通行,被人们不断地消费着。这种死亡,曾是我的夙愿。[1]”
一个路口之外,织田作之助巡视四周,又看了看手里的简易地图,喃喃道:“应该是这附近?”
少年双手背在脑后:“织田作还没找到吗——笨啊——”
织田作之助困扰道:“嗯……因为画得很灵魂。”
“打电话问问嘛。”少女笑说,“今天应该可以了吧?”
五十岚焰站起身,回头看向太宰治鸢色的双眸。
“织田作是我的朋友,也是给我指明了向阳之处的,特殊的存在。”兜里的手机震了震,太宰治难得感到胸口泛起酥麻,他拿出手机看着陌生的电话号码,接通,外放。
织田作之助的声音久违地从手机中传来,听起来有些尴尬:“喂?啊……是太宰吧?好久不见了。”
嗓子突然有些发痒,太宰治扬起悲伤却释然的浅笑。
果然啊。——“我是织田作。”
五十岚焰睁大双眸,呼吸一窒。
太宰治回答道:“嗯,四年不见了。”
“很抱歉瞒着你这么久,我们见了面再谈。你知道一个叫如月时雨的小孩吗?扎着小马尾辫的,挺特殊的一个男孩。”
“嗯,我知道他。”
“四年前,那个小孩给我留了一张简易地图,让我今天来这边找你。我在目的地附近了,但是找不到,你在哪?我该往哪走?”
太宰治听了失笑:“倒是说个周围的标志性建筑啊,不然我怎么给你指路。”
太宰治听到手机里传出摩托车的引擎声。三秒后,他眼前的小路上,一辆摩托车呼啸而过。
“噢,你说得对。我在——”
太宰治打断对方:“顺着小石子路,往南走就可以了。很近了。”
织田作之助被打断了也不恼,毫不迟疑地走向对方所说的方向:“好。”
太宰治很久没有感到阳光能这么暖和了。
他抬眸看着拐角处,熟悉的男人拿着一本书走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大男孩,还有一个少女,蹦蹦跳跳的,看起来都和如月时雨一般大。
他挂掉电话,看向五十岚焰:“我知道这么说,对你来讲可能很残酷。但是……”
太宰治顿了顿,他看到阳光照在五十岚的红眸上,像是少年凝聚于眼眶中的泪水也被染上了血一般的红,却倔强地没有落下哪怕一滴。
刻薄的话、温柔的话,辛辣的话、安慰的话,他太宰治这辈子都说过很多。可未曾有一次,让他感觉自己口中偏袒的温柔话语,能够如此地刺痛喉咙:“他并非是不想活下去,而是当时实在是无从选择。”
“太宰!”
青年抬眸望去,看向织田作之助与四年前并无变化的面庞,那两个小孩很乖巧地没有跟上来,在远处的三叶草草丛里趴着,像是要寻找四叶草。
太宰治想,要说变了什么,那便是这次他和织田作之助都沐浴在灼目的阳光之下,周围不是枪声,而是鸟鸣。
“我真的很感激时雨君。”——“他让我觉得,试着活下去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白云缱绻,五十岚焰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你是?”织田作之助走到二者身边,看向五十岚焰,“我记得是时雨身边的男孩?叫五十岚焰来着吧,我记得你,名字很帅气。四年前谢谢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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