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格斯特走上前去，坐在黑猫对面的沙发上，说道： “现在我们能好好谈谈了吗?”
黑猫终于回神，看了看欧格斯特，又看了看五条悟，神色十分复杂，张了张嘴： “喵——”
黑猫的脸像是抽了抽，又闭上了嘴。
五条悟在一旁看个不停，终于没忍住好奇，上手戳了戳这黑猫： “哇，我怎么感觉这只猫好像真的能听懂你的话?这是什么迪士尼公主的天赋吗?”
黑猫的神色看起来更复杂了，一爪子拍开自己脸上戳来戳去的手贱的爪子，连喵都懒得喵他。
欧格斯特目光闪烁了一下，微笑道： “悟，你别看小黑这样，其实他是很聪明的，甚至比一般的人类还要聪明，听懂人话当然也没有问题。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把他带了回来，只不过他似乎想得太多，很怕我呢，大概这是流浪动物的天性吧。”
五条悟对着黑猫看了又看。
在度过最开始的排斥心态后，五条悟不知道怎么的，越看这黑猫就越觉得熟悉，但偏偏又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只猫，于是他下意识皱了皱眉，有些心不在焉道： “这样啊……”
欧格斯特冷不丁道： “不过看起来他似乎跟悟你很亲近?你想要收养他吗?”
黑猫一呆，然后脸上浮出震惊表情，疯狂炸毛，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大声喵喵抗议起来。
而五条悟也同样震惊，同样喵喵抗议： “什么啊，欧格斯特，你看我像是那么有爱心的人吗?”
黑猫赞同： “喵！”
五条悟： “而且五条老师我可是超忙的哦，怎么会有时间养猫?”
黑猫撇嘴： “喵喵喵！”
五条悟： “而且我还——等等?不对，你喵喵什么啊?”五条悟终于回过味来，揪住黑猫命运的后颈皮提起，满脸不爽地瞪着这只猫， “你是在嫌弃我吗?！”
黑猫用一张俊俏的小猫脸对五条悟摆出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五条悟： “……”
五条悟茫然眨了眨眼，扭头去看欧格斯特，惊奇道： “这家伙……好像真的能听懂我的话?”
欧格斯特微笑着把受害猫从五条悟手上接过，稳稳地放在平稳的茶几上。
五条悟瞥了一眼，总觉得这一幕如果放在游戏里，那这小黑猫的头上此刻肯定会跳出[五条悟好感度-1][欧格斯特好感度+1]的提示。
切。
五条悟忍不住又想撇嘴了。
他向后一倒，在沙发上稳稳坐下，大爷似的翘起腿，接着又随手把欧格斯特的长发捞了过来，开始做自己一直很想做的事：给欧格斯特编辫子。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五条悟的错觉，当他捞起欧格斯特那头充满幻象与谎言，同时还闪动着凛人的危险色泽的长发时，五条悟突然发现，这片在他眼里向来一片空白的“真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染上了一种类似于咒力的脉络与色彩。
他终于第一次“看”到了欧格斯特
虽然只有头发。
“……咦?”
五条悟新奇地又捞起了一缕长发，在手中捋了捋，随口问道： “欧格斯特，我好像能‘看’到你了?不过你的头发为什么‘看’起来有些不太对劲?就是肩膀这里，上下的‘颜色’不太一样哦。”五条悟伸手比了比， “而且发尾这里是不是短了一截?欧格斯特，你剪头发了?为什么?”
正在跟黑猫进行无声的眼神交流的欧格斯特笑了笑，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只是一种力量的转化和应用而已。我说过的吧，悟，我也想要被你‘看’到呢。”
大猫咪被欧格斯特三言两语就哄得高兴起来，瞬间忘了刚刚的疑问，唇角疯狂上扬，但口吻却十分矜持： “好啦，我知道欧格斯特你最喜欢我，不用一直说我也知道的。”
欧格斯特歉意笑道： “倒也不是想要向悟你强调什么，只是真的很喜欢你，所以忍不住一直想要告诉你而已……会感到困扰吗?”
五条悟终于按捺不住脸上灿烂的笑，伸手把沙发另一边的欧格斯特拉了过来，大大方方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没有”五条悟像是招摇过市的大猫咪，每一根飘扬的毛发上都写着我超可爱， “喜欢我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说哦！”
夏油猫： “……”
呸！
腻歪。
腻歪得让人不忍直视。
腻歪得好像这个房间里根本没有他夏油杰这个人一样。
哦，对了……
现在这个房间里的确没有夏油杰这个“人”，因为这里只有夏油杰这只“猫”啊！
夏油猫： “……”
心·态·大·崩！
97
夏油猫是在五条悟到来的半小时前在欧格斯特的书房里醒过来的。
明明上一秒的记忆，还是五条悟神色肃穆地为他送行，那从他指间亮起的咒力，就像是夏油杰十年前无数次看到的那样，只不过终于有一天，这样的咒力对准了他。
在那一刻，夏油杰很难说清自己的心情，但如果一定要做一个大致的定义的话，那么它或许可以叫做“轻松”。
“……为什么?”
到了最后一刻，他那个傻乎乎的同期，曾经的挚友，如今的生死之敌，竟然还在跟他问这种话。
夏油杰用轻松口吻说道： “你不懂的，悟，当然，你也不用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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