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从前的故居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她要带的东西并不多,除了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被塞在箱子最里面的就是她平日里的药品。她有肺病,已经实在是不能忍受这个喧嚣的城市。现在这里又没有了一丝羁绊,金顺颐走的很干脆。
在乡间的那栋别墅是她父亲过世之前就已经买好了的,原本金母想着每年有时间都让金顺颐住在那里,毕竟乡下的空气比城市里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可是现在,她打算长时间独居在那里了。
在金顺颐去之前,她就已经找人事先将屋子打扫了一边。到达乡间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金顺颐提着自己的小箱子就上了楼,坐了好几个小时的大大巴车,现在她有点难受。期间吃了药,她有些昏昏欲睡。
这栋别墅总的来说还很大,可是金顺颐一个人住在这里却是是有些空旷了。她到了之前她在二楼的房间,将罩在床上的灰尘罩扯开后,就倒在面上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从太阳快要落山睡到了月亮挂在头顶。
原本就被肺病缠绕了多年,金顺颐就算是在睡觉的时候都保持着警惕。而就像是现在,在睡梦中,她觉得胸口发闷,感觉呼吸都要用尽的时候,她忘记了现在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要呼救,“药,药......”
声音微小,带着缠绕的痛苦。
胸口的沉闷的感觉越老越重,这样的感觉逼得床上这个脸色苍白的女孩子终于从梦境中脱离出来,回到现实。她准备很充分,水和药都是放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是现在她觉得那触手可及的位置都距离自己好远。
金顺颐用力撑起自己的身体,伸手想要拿住就在自己眼前的药丸,可是胸口的闷痛和那一波比一波都还要强烈的窒息感朝着她涌来,最后她还是只有抓住自己的胸前的衣领大口大口地呼吸,只有放弃了。
胸腔里的空气好像越来越少,金顺颐眼角划过一行泪,这样的生活终于要结束了吗?这样一段孤寂的人生终于要走到了尽头,她突然萌生出一种如释重负的感慨。
突然,就金顺颐的意识还残留了那么一点点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心里被塞进了一个药瓶,而床头柜上的杯子现在正抵着她的唇瓣。
面前,还站着一个男子!
金顺颐吓了一大跳,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可是,惊疑和恐惧都被生死劫挡在了后面,现在她就着那人的手喝着水吞下了那黑漆漆的带着苦味的药丸,胸口的那口闷气好像终于排解了出来,她自由了.......
这么一折腾,金顺颐是彻底醒了过来。她看着还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可以说是衣衫褴褛的男孩子,眼里不由有些探究。她不怎么害怕,在经过了跟黄志泰那样的人渣斗智斗勇之后,在经过了这么多年病痛的折磨之后,她就连死都不怕了,也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惧怕什么。
“你,是谁?”她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就连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那人就站在她床前,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要是金顺颐觉得自己没有看错,现在她在这个陌生人的眼中看见了一点担心?担心什么,是在担心她吗?她心里有些复杂。
她问的话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样,没有得到那个人的回答。那人定定地看了她良久,然后居然伸手给她拉了一下棉被,就从窗口上跳下去了。
金顺颐那声小心都还没有喊出口,就看见那人已经消失在了她的房间。这里可是二楼啊,就算是不是太高,可是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跳下去,真的没事儿吗?她有些担心,从床上走了下来,将屋里的灯打开,夜晚的风从外面吹了进来,还带着一丝凉意。
金顺颐拿着一只手电筒朝着院中照了照,可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他,离开了。
第二天,金顺颐很早就起来了。原本就睡得太早,加上肚子有些饿,她给自己做了点早餐。肺不好,就带着饮食也是很清淡的,她熬了一些青菜稀粥,做了一点小菜。她几乎没有怎么去过学校,身边也没有什么朋友,十多年的生活不是在家里就是在医院。她无聊的很,就跟着自家的母亲学会了做饭。
也幸好是这样,现在她一个人生活,也不至于在三餐上面觉得那么困难。
饭菜都还有些烫,金顺颐就将它们都端上了一楼客厅的大木桌上。现在还处在夏天的尾巴上,她走出别墅,站在庭院里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干净的空气,觉得胸腔里的郁闷好像都一扫而空了。
周围的紧邻也都起床了,金顺颐之前跟着家里的人一起来过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周围的人们也都认得这个孤寂不怎么爱说话的小姑娘。现在看见金顺颐一个人住在这里,邻里的心里都还是有那么些可怜她的,大家都在见到金顺颐的时候都还是很友好得打着招呼,而后者也礼貌地一一回应。
这么一来,金顺颐觉得自己的清粥大概都已经凉的时候,她转身走回饭厅,可是却发现桌子跟前都已经坐了一个人了。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凳子上蹲了一个人。
“啊!——”这样的画面不是没有一点冲击力的,况且是她一个人独居在这里,突然看见一个陌生人,有些蓬头垢面的陌生人出现在家里,金顺颐表示自己的心脏真的一点都不算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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