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八层的所有人，如果有其他人来到八层，必须查验身份和权限。除了白兰地大人……这一条和其他楼层一样。你之前见过白兰地大人吗？”
“也算见过，但没敢看得太清楚。”
降谷零不确定，便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组长并未怀疑，继续道，“总之你只要记着，如果白兰地大人过来了，就通知我和诺顿先生，但不要阻拦他。”
“如果你运气不好，正好碰到白兰地大人对谁动手……”组长这时候表情才有点发苦，“除非他对诺顿先生动手，不然你不能主动攻击他，还是先通知我和诺顿先生。”
组长说到这，又打量降谷零，像是评估他的实力：
“假如诺顿先生没劝住他，你们上去也是送死，但这种情况只出现过一次，就是上次贝尔摩德大人过来的时候。”
“噢对，还有一种特殊情况……”
降谷零正等着他说话，前方某个实验室门忽然开了。组长噤了声，降谷零下意识望过去，然后怔在当场。
前方，实验室的金属门把手被人握住，门被推开，穿着浅色羊绒毛衣的男孩静静地站在那，明亮的光线从室内写出将他的影子拖长，横亘在整条走廊上。
组长也像是被那道阴影拦截了，有些僵硬地停下了脚步，
“……白兰地大人。”
现实房间中，讨论声已经完全消失。
诸伏景光唇边的笑容凝固，萩原研二猛地站起身，脸色苍白，嘴唇颤抖。伊达航下颌绷紧，最后还是没克制住，恼怒地一拳砸在旁边的墙上。
正在消化情报的工藤新一没有第一时间看向屏幕，但却看见了赤井秀一骤然冷冽下来的目光。
工藤新一匆匆转头，然后抽了一口冷气。
无他，屏幕上的白兰地、那个和松田先生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十二岁男孩，情况看上去实在不太好。
他的手按在金属门把上，指甲根部的不健康的暗紫清晰可见，杏色毛衣袖口向下滑落，露出手背上泛着乌青的针眼和鲜明突出的腕骨。
工藤新一顺着衣袖往上看，不出意料地发现，即使穿得温暖厚实，他的脸色也和红润没有半点关系。
还是苍白。
在黑色的蓬松卷发映衬下，更显得惊心的苍白。
可他看上去并不痛苦，也不凶狠，只是漠然地将目光从安保组长移开，转到了降谷零身上。
“你是谁？”
明明只是个普通问题，明明面前的……松田阵平年幼而虚弱，但降谷零居然在他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
降谷零神色毫无异样，仅表现得略有些紧张：
“我是从楼下新调上来的，您……”
还没说完，就被实验室里的像是不耐烦又像是无奈的声音打断了，
“白兰地，你还在门口站着干什么，回去睡觉。明天接着过来输液，这几天别去训练室了。”
卷发男孩本来盯着降谷零的目光收回，要转身离开时又停下，慢吞吞地冲实验室里的人问：
“明天还上课吗？”
这话问得就又像是一个普通的十二岁男孩了。但想想他刚经历过什么，现在又能毫无异样地问出这种话，反而显得极度荒谬和不真实。
降谷零晃了晃神，听见实验室里的人说：
“这我怎么知道，我明天去给你问问，哎等等……”
里面传出往外走的脚步声，话音未落，穿着白大褂的大胡子男人已出现在门口，
“这个。”
他把一个小药盒递给白兰地。
降谷零呼吸微不可查地紊乱了一瞬，连旁边的组长都未发觉，卷发男孩却敏锐地看过来。
穿白大褂的大胡子男人还在说话：
“按理说你今天服药了，下次服药最好间隔时间长一点。但前几天断药，今天的检查数据有点紊乱，以防万一你先拿着，但除非必要不要提前吃，吃了得过来找我，欸你听着呢没有，你看他干嘛？”
大胡子男人顺着白兰地的目光看过来，没看出什么异样。
“要不调给你，让他去七层？”他说。
降谷零差点屏住呼吸，如果白兰地同意了，那他立刻就有和白兰地单独相处的机会。
但有人半点不配合。
“没兴趣。”
白兰地低下头看了眼手里的药瓶，又不甚在意地把它揣进兜里，转身离开了。
降谷零：……
他也没资格在这种场合多说一句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兰地的背影越来越远。
同一时间，降谷零却感觉到旁边的人松了口气。
人和人的悲欢果然并不相通。
降谷零被组长介绍给面前的霍普金.诺顿之后，又回到新安排的宿舍敷衍同住的人时，宫野明美也没有闲着，到底是想办法从安藤嘴里套出了一些消息。
安藤说得含糊，但宫野明美上线本来就只是打算借着身份便利和记忆中情况做验证，借此也推出七七八八。
晚间洗漱，她再次来到洗手间。
“这几天船一直往日本的方向开，30号左右，会在横滨某个港口靠岸一次，接下来就始终停泊在靠近东京港口的方向。如果我没记错，应该到新年后才离开。而这几天，白兰地都没到下面几层。”
房间里的几人都意识到宫野明美的言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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