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巧了？他下午才刚和白兰地说了这件事，诺顿就查到了。
降谷零顿了顿，
“诺顿先生怎么会去查卧底尸体。”
“这你还想不到。”
这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大约是确实和尾川裕关系还可以，也或者是尾川祐的地位确实还行。
虽然他们尽忠职守地没有让他往前踏一步，却也愿意给尾川祐点消息，
“当然是送给八层当实验耗材了。”
实验耗材。
一股冰冷欲呕的感觉从降谷零的胃部向上汹涌，最后堵塞至喉咙，
“……好吧。”
降谷零控制表情，让自己刚刚的沉默看上去更像是遗憾功劳被抢，
“我好不容易查到的。”
其中一个黑西装宽慰他，
“你也别急，前几天你不是办得挺好的，如果不是你，也没那么容易抓住那个老鼠。”
如果不是你，没那么容易抓住……
话里隐藏的血腥含义，让降谷零手指颤了一下。
难怪白兰地对他调查卧底的借口毫不怀疑。因为白兰地知道尾川祐就是那个在下面几层传播消息的人。
本以为是受害者的同伴，结果居然是加害者本人的感觉，让降谷零差点没稳住。
降谷零正要敷衍几句离开，其中一个黑西装的传呼机忽然响了，黑西装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恭谨，快速接通。
里面传出一道从容而稳定的声音：
“让尾川裕来书房见我。”
居然是boss主动联系。
本以为没有希望，正打算离开的降谷零精神为之一振。但下一秒就卡在了第一步上，哪一间是书房？
他一边镇定的往前走，一边快速分析两侧的布置和房间分布，幸好整个九层都是被打通的不少空间都是半开放式，只是随意一瞥就能看出大致的用处。
降谷零大脑飞快转动，推测着布局，最终拐到了左侧的走廊上。没走两步，就看见一道半开着的门，和门口站着的两个黑西装。
他松了口气。
如果不是这里的话，他现在就要下线了。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但是因为没找到书房被发现破绽，这和梅根因为不会做饭和装病失败所以被发现破绽有什么区别。
降谷零往前两步。看见了房间内的景象。
这里确实是一间极为宽敞的书房，而且不是那种装饰性地摆了两排书做样子，它内部是是扎扎实实地铺满了整面墙的内嵌式书架，上面的不少书都有翻阅过的痕迹。
而就在书房近窗的位置，有人背光坐在一张黑色的沙发椅上，隔着红木桌子向他望过来。
因为光线角度，降谷零没办法看清他的长相，但还是立刻恭敬地低下头，站在门口，得到允许之后才走进来。
进来后他才发现，Boss桌上还摆着一个黄铜制的国际象棋棋盘，棋盘上是胜负已分的棋局，白棋被杀得七零八落，Boss那一侧的黑棋却几乎没什么损伤。
好菜的水准。他是说另一个下棋的。
降谷零不合时宜的念头压下去，站在原地，快速思索是boss有事要吩咐他，还是要问责他私自调到八层的事情。
结果黑发棕眸的男人手里慢慢捻着白棋被吃掉的国王，平和地说，
“尾川祐，诺顿向我推荐了你。他说，是因为你的提醒，才找到了那张内存卡的下落。他建议我将你调到九层。”
降谷零：……？
【……我其实刚刚就有些不好的预感。】
伊达航沉重地说。
【……】诸伏景光欲言又止，几乎想要吐槽Zero这离奇的运气。
已知，霍普金诺顿全权负责八层的所有研究事项。
再知，降谷零今天下午才告知白兰地卧底可能吞下内存卡。白兰地同意和他一起搜查，这期间，诺顿恰好就将内存卡的事情告诉了Boss。
如果这两条还不明显。
那再加上一个，他们在17年后的今天得知的情报。
霍普金诺顿最后背叛了Boss，还将自己在boss眼皮子底下积攒的人手交给了白兰地。
……所以有很大的可能性，诺顿早知道内存卡存在，故意隐瞒下来。今天被降谷零捅破，白兰地拖住尾川祐，诺顿去打好补丁……顺便告了尾川祐一状。
虽然这个结论很让人不敢置信，尤其是结合霍普金诺顿那一脸有些粗犷的大胡子和看见尾川祐时完全不走心的表现，更让人反过来自我怀疑自己的结论。
但霍普金.诺顿本来就是个能在Boss控制的卡拉斯号上做手脚的人物。
就像是这回，表面上是夸尾川祐能力出众，但考虑到尾川祐的身份——明明能直接向boss禀告却隐瞒，反而去用情报交好霍普金诺顿，就是杀人诛心了。
当然，降谷零也可以咬死没这回事，可偏偏他还真的和白兰地去了七层调查。
伊达航目光飘向另一边年幼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又将目光挪向降谷零这边，
【zero是不是要回来了。】
但降谷零觉得他还能抢救一下，只要想办法反咬诺顿……
他忽然怔住了。
如果尾川祐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如果当年确实是发生过这件事情，那尾川祐是不是就这么做了？
根据他们的调查，霍普金诺顿死在一年半以后。那怀疑的引子是从这时候埋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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