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卧底体验卡使用者诸伏景光耳边听着松田阵平的声音，再看看赤井秀一少了一本书的书架，再想想那本《麦克白》上面翻阅痕迹较重的内容，表情一点一点变得微妙起来。
【咳、咳咳。】降谷零忽然咳嗽起来。
【降谷先生，你想笑就笑吧。】工藤新一仰头看了看旁边不成熟的大人，心情复杂，【我不会告诉赤井先生的。】
赤井先生，你的运气好怪。
赤井秀一倒觉得还不错。
当你发现自己被盯上的时候，那可能你已经被盯上很久了。这样推断，这位老师最近忽然宽裕起来，大概也是被人刻意设计的陷阱。
如果是真实的卧底，那这种情况无疑极糟糕。但现在他们的目的是以最短的速度尽可能地收集更多信息，找出其中可能是唤醒松田阵平关键的线索。
所以降谷零才会莽上九层。类比一下，赤井秀一并不怕被盯上，因为被盯上反而意味着有机会接触到特殊的线索。
比如……为什么是他？
如果对方的目的真的是为了掩护那个线人或者卧底，那对方的性格或者身份也一定偏向于正面，这种人滥杀无辜的几率不大，所以一定会选择一个确实恶行累累的人。
文学课老师符合这个条件，但是船上符合这个条件的人一抓一大把，为什么偏偏选他，一个换句话说，他一个已经完全边缘化，不陷害也早晚会死的人，提前死了对谁有好处。
赤井秀一沉吟片刻，翻出之前的那一堆作废的教学反馈报告，果然发现其中一张消失了。
【我也是那位先生留给白兰地的课程。没用的人会被抛弃。他要让白兰地看到我的下场。】
梅根用英语默念那张纸上曾经写下的癫狂而绝望的内容，明白了赤井秀一想表达的含义，
【陷害他的那人，在用这种方法影响组织首领对K的洗脑，他想要帮K。】
在这艘船上，还有谁想要帮助松田阵平，还真的有能力暗中做出这种布置，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但松田阵平还不知道这件事，甚至可能还不完全清楚霍普金.诺顿的立场。
因为他此刻正对萩原研二说：
[我还打算确认一个人的下落，他叫尾川祐。之前的卧底是因为尾川祐放出的消息才被发现的，他是boss……额反派安插在下面几层的眼睛，诺顿本来不知道他的身份……诺顿是八层的负责人，但也是Boss过去的学弟，所以Boss给他是权利很大。他这几天故意跟着我，被诺顿发现了不对。]
[诺顿是反派二号吗？]萩原研二故意问。
松田阵平沉默几秒，
[我不确定，我昨天故意让他知道了尾川祐的身份和一些情报，今天尾川祐就失踪了。我去问了诺顿，他让我不要管这件事。]
[失踪是我的说法，没人调查，事情又被刻意压了下去，我怀疑是被Boss处理……]
松田阵平忽然闭嘴。
处理。他把这个脱口而出的词在心里重复了一遍，不可抑制地升起烦躁。
之前的他根本没注意这种用词上的细节，最近这段时间，在组织接触了太多哪怕是他做警察时也没想过的血腥内容，也动用了太多不合法的手段。
本应该被纠正的行为要主动放任，本应该受惩罚的行为才会获得利益。
这种道德观念的摩擦让他本来就暴躁的脾气更加收敛不住，所以在前段时间看到贝尔摩德时故意挑衅对方，才有了后面被禁闭的事情。
但这些都没什么，他已经习惯了。
可他现在是在对萩原研二解释，现在的萩原研二刚上国中，别说R18了，R15的那种稍有深度血腥暴力都还够不上格，他和用这种词向萩原形容杀死一个人。
——哪怕已经知道此在神奈川的萩原研二并不会共通到此刻的情景，就算模糊地有所感知也只会当做一时的幻想，松田阵平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
客厅里的卷发男孩不知何时垂下了头，地上的光影缓慢地游弋着，沙发茶几的边缘也隐隐模糊。现实房间中的几人却因为他提到尾川祐，而没能第一时间发现这微弱的变化。
而松田阵平本人则还在组织语言，
[其实我能猜到Boss下令杀了，但我还想知道他被杀的原因……]
他有些难以表达，
[我其实不单单是想为了收集情报，还有一个原因是……]
[是无论是什么人，都不应该就这么不明不白毫无声息地死了。]
萩原研二的声音清晰地响起，恰如其分的说出了他的心声。
松田阵平一下子抿紧了唇。
[他是坏人。但谁让我和小阵平是好人呢。]萩原研二语气轻快地继续说，[所以就勉为其难地帮他查一查好了。]
[我们同时要做两件事，就从……]
萩原研二忽然感觉眼前的茶几动了动。
第321章 番外十三
【那是……什么？】
工藤新一瞳孔放大，声音因为干涩的咽喉挤压变形。
而他紧盯着的屏幕上，白兰地脚下不知何时盘踞起浓郁的灰雾。灰雾间闪着诡异的荧光，如触手般在卷发男孩的脚踝处缓慢地逡巡，继而顺着他紧实的小腿向上攀爬。
松田阵平身下沙发的颜色也不知何时变得极为浓郁鲜艳，光泽明显，却古怪地带着些许黏腻感。
刚刚看上去正常的窗帘地板、置物架、花瓶以及其他种种摆设，也都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光怪陆离，诡谲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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