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分也不给!”
诸伏景光侧头一看,果真也从那双紫灰色的眼睛中看出几分迷蒙。
好,又醉一个。
“拍下来拍下来,嗯,就拍小阵平。”
萩原研二很是理智地避开了降谷零出镜,却摇摇晃晃对了三次才成功按下快门,
“我去趟洗手间,等我回来咱们就走。”
伊达航不放心,“你也喝了不少,要不要我跟你过去。”
“嘛,不用,班长帮我看着小阵平吧。”
萩原研二说得好听,但从洗手间出来,没走几步,还不明显的酒意就一阵阵上涌,让他大脑昏沉。
他下意识伸手去扶旁边的墙壁,却忽然听见一道十分耳熟、但又似乎比印象中更磁性的低笑,
“我说,你们也喝太多了吧。”
那人扶着他到旁边供客人休息的沙发凳上坐下,萩原研二本该觉得有哪里不对,
但此刻他眼前是模糊的重影,脑子更因为酒精混沌,于是他自然而然地叫出脑海中浮现的那个名字,还毫不客气地提出要求,
“小阵平,好渴,帮我买瓶水。”
那个穿深色衣服的身影顿了一顿,走向斜对面的自助贩卖机前,没两秒又退回来,弯腰摸向萩原研二的裤子口袋。
这样近的距离,让萩原研二终于看清松田阵平身上的衣服,那是一件深灰近黑色的长袖衬衫和同色长裤,材质柔软服帖地顺着他的动作垂落。
萩原研二低头,在卷发男人的拖鞋上停留了两秒,才慢吞吞地开口,
“钱包在左边。”
就算是他不提醒,松田阵平也已经摸到了。
直起腰的男人很随意地在钱包里翻了翻,走到自助贩卖机前,买了瓶饮料递给他,然后就更加随意地把钱包里的纸钞抽出一半,放进了自己的睡衣衣兜,
“没带钱,借我了。”
等伊达航找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半长发的青年一手握着钱包,一手握着饮料,独自呆呆地坐在走廊的沙发凳上。
伊达航:?
等他问清楚情况,把萩原研二带回去之后,包厢里剩下几人惊得酒醒了。
“你是说,一个长得和松田很像的人,以松田的名义,从你钱包里拿走了一半的钱?”
同样在不断的问答中清醒过来的萩原研二目光放空。
“不会吧。”松田阵平是最震惊的一个,“这要长得多像才能让你也认错人。”
萩原研二依旧没说话。
松田阵平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他一副像是受了打击又像是迷惑的样子,颇觉稀奇。
降谷零则灌了自己一大杯冷水,站起身,
“我去想办法调监控。”
然后又被班长按回了沙发上,
“你,松田和萩原留在这,我和诸伏去。”
诸伏景光点了点头,和伊达航出去,路过萩原研二时顺手没收了他手里的半瓶饮料。
但调查的结果不尽如意,好不容易说服老板查看监控,却发现有人比他们先来一步,删了监控录像,而且十分谨慎地没留下包括指纹在内的任何生物信息。
他们又仔细问了来往的侍应生,但那人似乎十分擅长躲避视线,完全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眼看就要无功而返,诸伏景光轻轻皱起了眉。
伊达航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担心,那人不一定有什么恶意,没准就是单纯地想骗点钱,而萩原又因为喝醉了眼花……”
这个猜测得到了另外一位有幼驯染的人不赞同的凝视,
“萩原研二没醉得那么厉害。我还是觉得事情太奇怪了,要不要把这半瓶送去化验……”
他说话注意到手里的塑料瓶,忽然一怔,立刻抬头,几乎是与伊达航异口同声地说,
“自助贩卖机上的摄像头!”
他们两人快跑过去,却发现那边已经站了三个熟悉的身影,个子最高的半长发青年倚靠着自助售卖机,飞快地用手机按下一串号码。
“您好,请问是R.A自动售卖吗?”
远程沟通比起用警校生身份现场要求KTV老板查看监控要更麻烦,哪怕是萩原研二巧舌如簧,真拿到监控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幸好毕业典礼是明天,而他们这两天休息,就算是夜不归宿也没人能发现,否则有一个算一个都要挨骂。
而等他们拿到了拷贝视频,却比挨教官的骂之后更沉默。
自助售卖机前的男人刻意避开了摄像头直拍,刚走近时画面里只能看见小腿和拖鞋。
但他弯腰从出货口拿出饮料时,那只修长有力的手,深灰色长袖包裹的小臂,和蓬松卷曲的黑发,还是不可避免地在画面里出镜。
“单凭这个不好判断。”降谷零从松田阵平的手上扯回自己的目光,还是忍不住补了一句,“哪怕手型和那一点背影确实很像。”
像到如果他换个时间看见这段录像,没准会不假思索地认为那人就是松田阵平的程度。
诸伏景光努力顺着他的话说,
“如果真的是。发型和身影都很像的情况下,也不怪萩原认错了。”
伊达航跟着点头,“毕竟喝醉了嘛。”
但松田阵平沉默。
萩原研二也沉默。
沉默的氛围迅速蔓延,传染给了包厢内的每一个人。
最后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打破了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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