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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回同人] 有夏油杰的夏天怎么会是苦夏_狂炫钙片【完结+番外】(96)

  说起来,前天晚上联系五条悟的电话号码还是给绢索给我提供的,这狗逼递给我电话号码的时候一脸自然,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你的同伴就是这么牛逼’。

  能颠覆御三家之首——加茂家的权利结构的人连这个都查不到的话我才会觉得奇怪。

  拨通与幸吉的电话之后我是这样问他的:“不见个面吗?同为一个诅咒师的同伴。”

  其实我不太能百分百确定与幸吉一定和绢索合作,就这次的接触来看,很有可能绢索远在虎杖入学之前就有过将我拉入伙的想法,我也非常‘巧合’地给了他一个顺手的理由。

  所以就交流会这件事而言,与幸吉没有必须参与的必要。但如果他和与幸吉合作是为了其他目的,那他们可能还是缔结了束缚。我记得,与幸吉和我不一样,他知道绢索的整个计划和真实目的。

  17年1月,接到调查那个全国性未知诅咒的任务之后,我第一时间找了五条悟,第二时间找了与幸吉。我跑到京都高专校区去问过他,那个时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我问他:“机械丸同学有没有听说过那个莫名其妙的诅咒?目前我在负责处理这个任务,机械丸同学的咒骸遍布日本全国,有没有什么线索可以告诉我?”

  机械丸的回答是:“为什么要问我?”

  不是有或没有,而是‘为什么要问我?’,如果他不是心虚那便是一个桀骜不驯的刺头。我想能和加茂宪纪成为朋友的孩子应该不会是一个刺头,于是我带着急切更赤/裸地开口:“我不是说过了吗?你的咒骸遍布日本全国,可能会在不经意间目睹了现场。毕竟,你的咒骸有很多。”

  我透过机械丸绿幽幽的眼睛看向躲在不见天日的房间里的与幸吉,把未说完的那句话通过视线传递给他。

  与幸吉,你有没登记的咒骸。

  我非常想得到你的帮助,所以请回应我。

  可我没得到。

  与幸吉也透过机械丸冰冷的眼睛告诉我:“我没有见过,所以帮不了你。”

  闻言我的心跌入谷里,只有空洞的回响。

  我扯起一个笑,假装自己并不急切,歪着脑袋朝他友好道:“别生气,你有未登记的咒骸很正常。我从接触咒术到现在,只公开过一次自己的术式情报,还是在非战斗的情况下。”

  “这很正常。”我点点头诚恳道:“有没有都很正常,或者说有才是一个合格傀儡师的标志。”

  “有秘密也没关系,”

  “哪怕,这个秘密是和诅咒师联手。”

  机械丸不用眨眼睛,只需要定期的保养,通体都没有温度的傀儡会透露出背后操纵者的情绪吗?当然不会,包括嗓音在内,我只听得见冰冷,看不见和平鸽嘴里衔着的橄榄枝。

  “你的意思是我和诅咒师联手创造出了‘睡美人’,诅咒了那些普通人。”

  不知道机械丸是不是与幸吉亲自动手制作的,语调如此没有起伏,好像背后没有人操纵它一般,像一个真正的机器人一般冷漠:“你是我的前辈,针对你莫名其妙的怀疑,我出于礼貌的回答是:没有。”

  “但我没有义务和必要向你解释。如果你有证据,可以去找乐言寺校长或者回去禀告你的加茂大人,直接告诉加茂宪纪也可以。”

  “对不起。”我诚恳道:“我只是有些急了。”

  “我是怀疑你,但你刚刚的否认我也绝对相信,所以我为我刚刚的失礼道歉,”我收起笑容,看着它绿幽幽的眼睛认真道:“所以,在我死亡之前,如果你有需要我帮忙的事情,我会答应你。只要不危害大多数人的性命。”

  机械丸的眼睛一闪未闪,也不在乎我刚刚突然认真的承诺,只从椅子上起身准备离开。

  在他走到我身后时,我又出声拦住他。

  我转过身,看向是他又不是他的背影,轻轻、认真地说道:“无论怎样,我都认为你不会是咒术师的敌人。”

  所以如果未来还是选择和他们联手,起码相信我这个提前朝你伸出橄榄枝的成年人。

  我也可以像五条悟他们那样护住少年人的青春,而不是总带给他们伤痛和疲惫。

  与幸吉没有说什么,只抬脚离开了这片屋檐,朝操场走去。

  能听到细微的沙沙声,不知是哪里混入了小石子,所以走路的时候都会发出响声。

  这个机械丸需要保养了。

  我看着它越来越远的背影,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情绪。

  机械丸们和我被伪装过的右臂一样,不定时地需要保养,这个不定时就和我们执行任务的频繁和复杂程度呈正相关。

  要保养,不然会发出异响。

  那和常人不一样。

  哪怕是极其细微的、像蚂蚁崴脚那样的动静也会被敏感的我们察觉。除了因作为咒术师而特有的高敏感度之外,还因为我们刻意的在乎。

  甚至在刚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我会出现幻听,忍不住问星野‘真的没有吗’,‘真的没听过我刚刚胳膊咔擦的声音吗’,‘我的右手看起来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星野一次次地耐心地回答我‘没有’,‘你的手臂无论是看起来还是摸起来都和我们的一样’,‘没什么不同,没什么不正常’,‘你要相信我和铃木的技术啊’。

  没有人会因为手指关节偶尔的错位感到不悦,甚至有大把大把的人会故意掰动那些关节听“清脆悦耳”的响声。

  但我们不一样,我们和常人不一样。

  每一次突然的卡顿,每一声不应该发出的异响,以及每一个卸下假肢清晰地看到它的确不是自己原本的肢体时,我们都清楚地意识到:我们和常人不一样。

  刚失去手臂的时候我没有这种感觉,做复建的时候也很积极,甚至在只有一只手臂去参加06年那个游学活动时我没这么觉得。有没有手臂、是假肢还是□□,有那么大差别吗?

  后来是哪一天?好像是我在京都那件公寓洗脸的时候,在街边花店挑选鲜花的时候,和星野一起出去森林里踏青,伸出手拨弄溪流的时候,蝴蝶停在指尖的时候以及,睡觉的时候。

  我发觉自己的确失去了自己的手臂。

  于是我刻苦地钻研反转术式,想着万一学会了就可以让自己的右手再生。

  可我学不会,我不是习得型的选手,像五条悟那样靠濒死领会我又不敢赌,而且我的术式价值之一就是保护。这么多年下来,我对自己的保护已经刻入肌肉记忆。

  于是只有忍耐。

  忍耐任何一个‘关节’的错位或瑕疵,将自己由内及外的颤栗都吞进肚子里。

  只是失去了一只手臂的我已这般痛苦,那几乎失去了所有的与幸吉呢?

  在被高专保护前,他是父母亲友的累赘,大概率也是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日复一日地度过毫无边界的四季与黑夜。他是六岁的时候被发现的,那在有意识地一千多个日夜里,他有没有觉得自己的降生是一个错误?

  在被高专找到收容后,他终于有了生而为人的价值,有了能自由行走的替身,撕掉自己身上的标签,能看到四季与日夜的更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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