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娅?你在这发什么呆?”马尔科坐到了雷娅的旁边。
“爸爸?”
“……”面对这个称呼,马尔科一下子还是有些不适应。
他轻咳了两声,让自己努力进入到父亲的角色中。
“嗯,你今天一直坐在这发呆,有什么心事?”
雷娅茫然地看着面前这个和她印象里的爸爸稍有不同的马尔科。
“我只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什么?”
“爸爸,就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雷娅鼓起一口气,但还是不知道从何开口。
马尔科不知道雷娅想到了什么,但既然她并不想明说,那他也没必要逼她。
他犹豫了片刻,伸手摸了摸雷娅的头发。
“雷娅,虽然我,嗯,爸爸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相信自己。”
雷娅看向他:“即使我的判断未必是对的吗?”
“即使你的判断错了,那你背后也还有我们。”
雷娅睁大了眼睛看他。
马尔科觉得好笑,他更用力地摸了摸雷娅的头发。
“怎么了?未来的我们不至于连这点能力都没有吧?”
“爸爸!”雷娅猛地抓住了马尔科的手。
“怎、怎么了?”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雷娅的眼神是从未有的严肃,让马尔科嘴角的笑意也渐渐淡了下来。
“好,你说。”
雷娅压低了声音:“爸爸,你先答应我,不管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你都不能阻止我。”
马尔科立刻摇头:“不行,我做不到。”
雷娅抿了抿嘴,刚想争取一下,就听到马尔科接着说:“除非你让我在旁边陪着。”
雷娅的眼睛亮了亮:“是!”
马尔科也压低了声音:“好了,说吧。未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
莫比迪克号上,船员们正陷入了一片混乱。
“妮娜!马尔科!小鸟怎么还不醒?”
“天哪,已经烧了四天了吧?这样怎么撑得住?”
“别吵了!赶紧去再弄些冰块来!小鸟的脸都烧红了!”
妮娜坐在床边,一遍又一遍地给雷娅换着冰凉的毛巾。
但雷娅烧得太厉害了,刚敷上去的毛巾,没一会儿就被捂得温热。
“妈妈,姐姐…怎么样了?”小小的安娅趴在床边,踮着脚,双手握着雷娅的手,满脸担心。
妮娜腾出手来,摸了摸安娅的头发。
“别担心,我们马上要到岛上了,等打了退热针,姐姐就会醒过来了。”
“好。我在这陪姐姐。”
安娅是早产儿,比起当初雷娅的样子,她的个子都要小得多,在床边都有些够不着躺在中间的雷娅了。
妮娜伸手将安娅抱了起来,让她可以跪坐在床上。
“妮娜,你去休息一会儿,我来看着。”
马尔科端着一盆新的淡水进来,换掉了床头的水。
“马尔科…”在女儿面前还能装装坚强,但现在看到马尔科,妮娜的脸上不免露出了担心的神色。
“安心,我不会让雷娅有事的。”马尔科伸手将妮娜和安娅一起抱进了怀里。
“咳咳…”
正在此时,雷娅忽然发出了一声轻咳,妮娜和马尔科连忙凑过去看她。
“咳咳,咳…”
“雷娅!醒醒,妈妈在这…”
“雷娅!”
“姐姐…”
在几人期待的眼神中,雷娅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雷娅!雷娅醒了!”
“小鸟醒了吗?!太好了——”
“哟西!我们快去给小鸟准备吃的!”
船舱外的欢呼声阵阵,很快又被队长们镇压了,随即变成了脚步声阵阵。
“妈妈,爸爸…安娅…?”
安娅一下扑在了雷娅的身上,憋了好几天的眼泪奔涌而出。
“姐姐!呜啊——你醒了!!”
“安娅!你别压到姐姐!”
雷娅昏昏沉沉地抬手拍了拍身上的人:“安娅…”
突然,她好像猛地清醒了过来,睁大了眼,盯着身上哭泣个不停又被马尔科拎走的安娅。
“妈妈?爸爸?”
雷娅艰难地撑起身体,扑进了妮娜的怀里。
“妈妈!”
她什么也不多说,只是和小时候被抢走暗暗果实时那样,语无伦次地哭了起来。
“我回来了,真的是爸爸妈妈…”
“那边、那边没有人认识我,那边也没有我!你们都不认识我!”
“呜啊!!”
“…但是我成功了,我完成任务了,不会再有人伤害大家了——”
“…”
妮娜听不懂雷娅在念着些什么,只当她是发了高烧,做了噩梦,有些神志不清。
只好一遍又一遍地安抚道:“嗯,我们雷娅一直都是最棒的!你回来了,我们都在这。”
马尔科一手抱着安娅,一手环抱住妮娜和雷娅。
“没事,爸爸也在这。”
雷娅眨着眼,眼泪水一颗颗滚落下来。她用力挤进家人们的怀抱里,哑着干涩的嗓子,撕心裂肺地喊着:“我再也不想离开大家了!”
*
与此同时,在另一艘莫比迪克号上,船员们也陷入了一阵混乱中。
萨奇:“我就说你为什么忽然要帮雷娅增强果实能力,原来是为了给…给蒂奇看,逼他动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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