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飞瘫软在她身边的空地上，肚皮涨的夸张，正舒服地呼呼大睡。
艾斯刚把那些鲜鱼交给村长，回来就看见这样的场景。
听到身后有声音，莉娜微微一偏头，手中的杯子离得远了些，“怎么样艾斯，今天开心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明明才是第一次过这个节日，却拿出了一副待客方的样子。艾斯干脆走到她边上，在那个空位一屁股坐下去，“还行吧，每年都是这样。”
莉娜没有介意他的话，抬起手中的木质酒杯，又抿了两口，“达旦说我不可能复仇。”
完全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向这个方向，艾斯愣了一下，表情逐渐认真起来，他看着莉娜，一时间没有开口说话。
“我想我要是个贵族的话，说不定哪天还能找到机会，偷袭他们一下。”莉娜嘴角讽刺地勾了勾，她的脸上带着一些酒醉后的红晕，但在红色的火光中并不明显，“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艾斯。”
艾斯吞咽了一下，他猛地站起来，站到了莉娜的面前，用力抓住她的肩膀，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喊着，“你只要不停地变强，变得足够强就可以了！”
这个世界怎么会是变得足够强就能解决的，难不成要靠一个人的力量对抗数以万计的海军吗？又或者世界政府？
她要是真的醉了就好了。莉娜垂下眼睛，不再去看艾斯坚定的眼神，只是笑了笑，“你说的对，艾斯。”
艾斯松开手，两人之间有沉默正在蔓延。
“诶？莉娜小姐？”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莉娜和艾斯同时抬起头，一个青年正站在他们身边，和莉娜的视线对上之后，有些局促地整理了一下衣服，“我是之前边镇的门卫，今天正好休假，听说风车镇有活动，就来凑个热闹。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莉娜小姐，真是好久不见了。”
“啊，是的，好久不见先生。”莉娜温和地笑了笑，将手中的酒杯放到一边。她其实并不知道这是守门士兵中的哪一位，因为在废品终点站的边上，每个守门的士兵都裹着胶制的防护服，将整张脸都遮住了。
注意到莉娜面前正盯着自己的孩子，青年先是犹豫了一下，才小声地开口，“莉娜小姐，这位是？”
“嗯……”莉娜眨了眨眼睛，她抬起一只手敲了敲下颚，思索了几秒之后无奈地点了下头，“这是我很好的朋友。”
正好这时候一直拉着手风琴的老乐手有点累了，他咳嗽两声，从身后拎出了一个巨大的音响，播放起了抒情的音乐。
有些年轻人听着音乐又站起来，随着节拍缓慢地拥抱在一起。
“那个，莉娜小姐，”青年似乎有些紧张，他不再去注意艾斯的存在，只是微微俯下身，伸出手邀请，“我们这么巧在这里遇到，希望能请你跳一支舞。”
这个邀约有些突兀，莉娜愣了一下，她看着那些跳着慢舞的人群，微微皱眉思索了片刻，终于还是将手递过去。
“我的荣幸。”
——————
舒舒服服睡了一觉的路飞在地上滚了一圈，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周围还有着火堆的温暖，那么这场宴会应该还没有结束。
他看了看身边，原本坐着莉娜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艾斯，路飞有些疑惑地揉揉眼睛，“艾斯？面包子怎么不在？”
艾斯一言不发地给他指了一下篝火边，路飞睁着眼睛在摇晃的人影中辨认了很久，才勉强认出莉娜的身影。
他就这样盯着莉娜和另外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跳着毫无起伏的舞蹈，几乎只是看了几秒，他还没彻底清醒过来的思绪就逐渐归于混沌，下意识地，路飞抱怨一样嘟囔了一句，“好无聊啊，还不如去钓鱼。莉娜之前还说要做鱼籽面包呢。”
下一秒，路飞就被艾斯猛地站起来的动作给掀到了一边，他摇晃着手臂试图找到平衡，但还是一头从圆木桩上摔了下去。
“你说的对路飞！”艾斯露出了一个坏笑，“在这里晃来晃去简直是浪费时间！莉娜估计也想要多干些有意义的事情，走吧！接着钓鱼去！”
路飞虽然没听懂艾斯的意思，但还是跟着点点头，毫不犹豫地朝着莉娜的方向跑去。
“什——！艾斯！路飞！放我下来！”
“钓鱼啦！钓鱼！”
“我还穿着裙子，弄上鱼腥味裙子就报废了！快放下我！”
“反正里面不是有内衬？你脱了不就行了。”
“……艾斯！你给我好好学学礼仪！从头学！”
【作者有话说】
虽然，人是可以在十一岁的时候情窦初开的，但是艾斯这时候对莉娜更多的是小朋友的独占欲，他还觉得边镇的士兵都不是好东西，所以更讨厌莉娜和他在一起跳舞。希望不要看着觉得很尴尬qwq
第23章 吵架代表关系上升
秋天的树叶掉的很快，没过多久，各家的屋子里就已经通了烟囱，清理了壁炉。
不过今年的初雪来的晚了一些，只是冷风刮得十分猛烈。
莉娜卖掉了今天最后一块面包，站在门口吸了口冷气，抬起手搓了搓，才关上门朝山里走去。
去年冬天，她自己都借宿在山贼的家里，自顾不暇，更不要说照拂几个孩子了。艾斯和路飞如今还是住在他们自己建成的树屋里，但他们和山贼的关系缓解了很多，听山贼们说，达旦很早就塞了一套新被子过去。
莉娜走到一半停了一下，玛琪诺让她带上的几个外海的罐头圆溜溜的，并不好使力。她努力调整了一圈，重新朝前走去。
这个时间艾斯他们果然不在，莉娜把东西堆在一个角落，转身朝着熟悉的悬崖顶走去。不久之前房东女士过生日，来她这里定了一个非常豪华的生日蛋糕，这才提醒她一个早就遗忘到脑后的问题。
她应该给艾斯和路飞过生日才对。
去年大家几乎都是在一片混乱中度过的，虽然现在的哥亚王国也只是表面上的风平浪静，但他们起码还有休息的余地。
周围的环境逐渐变得宽敞，莉娜微微喘息了几声，她眯了眯眼，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艾斯和路飞正站在悬崖边上，看着脚下，低声交谈着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
“喂——艾——”她挥了挥手，扬声想和他们打个招呼，然而下一秒，她的表情就完全僵硬在了脸上，声音卡在喉咙里，一瞬间变成了惊叫，“艾斯！”
在她的眼前，艾斯几乎毫不犹豫地一个助跑，张开四肢，迎面跳下了悬崖。
这个悬崖下面就是波涛汹涌的海面，水下更是有嶙峋的礁石，就算是艾斯跳下去也是死路一条！
“诶？面包子！你来了！”路飞立刻回过头，脸上还带着冷风吹出的红晕，他兴高采烈地冲着莉娜挥了挥手，“快看，我们发现——等等，面包子你不能跳啦！”
软绵绵的手臂圈在莉娜的腰上，莉娜用力地扯了几下，又不想真的伤到路飞，急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放手路飞！艾斯他刚刚跳下去了！这下面可是礁石！”
“没事的，我们已经试验过好多次了，但是莉娜这样的不行！”路飞的脸被莉娜推挤地都有些变形了，嘴巴含糊不清地努力解释着，然而莉娜的脑子里已经是一团浆糊，她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
眼见着莉娜就要朝着悬崖跳下去，一阵剧烈的冷风却顺着悬崖吹了上来。毫无防备的莉娜朝后一仰，连带着路飞一起摔在地上滚成一团。
“呜呼——”一声带着兴奋地呼喊声顺着风声越来越近，莉娜猛地抽了一口气，翻身坐起向前爬了两步，一用力把从天而降的家伙抱了个满怀。
“嗯？你也来了？”艾斯撑了一下身体，轻轻松松地落到地上，他伸了个懒腰，有些得意地笑着，“你看到我的动作了吧，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可惜我和路飞试过了，我这个体重差不多就是极限了，不然真应该让你也再试试。”
莉娜瘫坐在地上，感觉整个人都被吓得有些愣了，浑身使不上劲。
没听见回答，艾斯挑了挑眉，凑近了一点，“喂，你该不会是恐高吧？”
“艾斯艾斯！下一个到我了！”
“不许！”莉娜的一声大喊把另外两个人吓了一跳，路飞缩了缩脖子，难得没有和别人对抗的心思，小心翼翼地走到一边。
艾斯掏了掏耳朵，皱着眉头有些不高兴，“凭什么？不会是因为你恐高就要阻止别人跳吧？”
“你怎么能确定每一次风都足够大让你能上来？如果有一次失误，你或者路飞就会死了！”莉娜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刚刚摔倒时压到的奶油面包从篮子里掉出来，变得不堪入目。
每一次莉娜这样畏畏缩缩的态度都让艾斯更恼火，他想起之前莉娜拒绝出海，怀疑她是否只是胆小罢了，于是再开口时也没了思考，“难不成我和路飞想要出海做海贼，连这点胆量都没有？那还不如什么都不要做，开一家面包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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