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斯内普差点被这话呛到,最终还是选择不要过多分享邓布利多的隐私。他停在邓布利多房间旁边的那扇门前,将围巾挂在手臂上,双臂之后交叉抱在胸口,讥讽道:“我千方百计救回你这条命,难道是为了让你在这里做这些吗,阿不思?”
“霍格沃茨现在也不需要我了,老是旅行也挺耗体力的。”邓布利多的话里竟然听出一丝真挚,“培养兴趣爱好是件好事,我还打算学习乐器呢。”
学什么乐器,别是等下向他讨她来教钢琴。
斯内普十分不乐意地想,于是当做没有听见老巫师的话般快速绕开这个话题:“你圣诞节没有安排吧?”
“怎么,你假期要离开霍格沃茨吗?”邓布利多当然清楚斯内普只有在有事拜托的时候才会这样提问,否则他可从来不会关心邓布利多的行程。
斯内普不留情地斜老巫师一眼,冷冰冰地答道:“打算去希腊。”
“希腊?”邓布利多略微惊讶地感叹一声,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耐人寻味:“圣诞节旅行是很不错的。只是我感觉这可不像你的作风。……两个人?”他打趣地瞄向斯内普,湛蓝色的眼睛调皮地眨了眨。
“是雷格纳的邀请,她的外公在希腊。”斯内普语气阴冷地答复,侧过脸别扭地找到更多解释:“你本人用过的许多魔药材料也是幸亏有他提供。”
邓布利多长长地哦了一句,脸上即刻挂上慈祥而洞悉一切的笑容,仿佛快要让这个拥挤的空间如草原开出花般灿烂。“我会替你守在霍格沃茨,放心地去吧,你确实也该好好休个假。”见斯内普不大情愿继续这个话题,已伸手按在隔壁房间的木门上,他又关心识趣地开口:“但今天不是为了说这个来的吧?”
“嗯。”斯内普不耐烦地克制谈及此事的怒气,撇撇嘴道:“是丽塔·斯基特。”
“呵,斯基特!”邓布利多几乎是立即就意会到斯内普话里和今日的来意了。毕竟在那段恢复的日子里,邓布利多也曾一字不漏地拜读过丽塔·斯基特写的传记,一直以来也很清楚那个女人是怎么拼凑和加工手头信息的。
“我以为你从来不会在意那些?”邓布利多继而问斯内普,但脱口而出的下一秒,老巫师又兀自地接过话,恍然大悟道:“啊,我明白了。”大概是为了她才决定对付斯基特的,不然就是那个记者写得再天花乱坠,我们一贯冷静自若的校长连眼尾都不会抬。
“你明白什么?”斯内普倏地别过脸,眉心颦蹙。
“没什么,在感慨这位记者的嗅觉是够灵敏的。”邓布利多饶有兴致地晃晃手,“但你知道,西弗勒斯,无论她手里握着什么信息,都不是我们的人泄露出去的,对吗?”
“我知道你让布莱克和莱姆斯签了保密协议,当然,西比尔也是。”斯内普微微颔首,推开了陈旧的木门,被屋内迎接他的霉味和湿气引得拧紧眉心,“不是他们。但我想你也清楚,当时那些事的目睹者并不少。”
“好吧,原来是关于当时的事。……等等,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旋即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过后,斯内普的视野里出现一只瘦削苍白的手,以及递来的一本书——《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生平和谎言》,“替我转告她,她的文章迷人得令人生厌,要是再多些事实就好了。”老巫师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一样开口道:“噢对了,需要我让阿不福思在她的饮料里添加些‘特别成分’吗?”
斯内普挑起一侧的眉毛,接过邓布利多的书,漠然地冷笑道:“不用,阿不思,你并没有忘记我原来的本业吧?”
“当然不会。”邓布利多满意地捋了捋胡子,欣然地目送斯内普步入隔壁的房间,才关上房门。
壁炉开过一阵子了,房内依然有些冷,大概因为外面的雪下得越来越大,铺天盖地的一片灰白。斯内普用魔杖调高那个残缺了一块的壁炉的温度,温暖的气流立即弥漫开,熏得周围暖融融的。他的身边,刚到不久的蕾雅正把脸埋在她抱着的两人围巾里,从大衣袖口伸出的一根手指偶尔翻一页摊在膝上的《傲罗工作守则》。
是啊,本可以是一个与她就这样打发时间的周末下午,可不想会被浪费在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顷刻,斯内普闻见门外传来令人心烦的高跟鞋声,低低地对身边人道:“她来了。”
“嗯,我也听见了。” 蕾雅合上那本不厚的守则,调整一下坐姿。
房门被蓦地推开,走进来一个女人。
鲜艳的黄色长袍,妆容夸张,分不清是什么花香的香水味刺鼻呛人,那过大的下巴又硬是给“精致”的打扮增添一点滑稽的感觉。在见到男巫的瞬间,女人便咧开一个格外热情的笑容,齿间三颗丑陋的金牙被壁炉的火光照得发亮,从那里闯出来的语调又尖又高:“斯内普校长!您终于同意接受我的采访了。”
【作者有话说】
(1)HP火焰杯。
(2)1980年,阿不思来到猪头酒吧见前来应聘霍格沃茨占卜学教授职位的西比尔·特里劳尼。当时,还是食死徒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偷听到了特里劳尼关于哈利·波特和伏地魔的预言。不过,他并没有听到完整的内容,因为阿不福思发现了他在偷听,并把他轰了出去。这句“阿不思”也在多少有点讽刺的意思。
叮咚~开始愉快地进入第二条主线。[捂脸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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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好好控制字数!太长了也不好改!
这周还有一章,努努力,圣诞写圣诞不是梦!
第80章 警告
也许在今天之前,一直呆在霍格沃茨七年的蕾雅,都从没有想过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会这样充满复杂的算计。为什么——人们总是能为了自己想得到的那一丁点利益而算到尽头,并为此而孜孜不倦。
她曾以为,像乌姆里奇的恶和伏地魔的恶已足够是世界之恶的全部。而随着战争的结束,他们都得到了相应的惩罚,她也终于跟她心爱的在一起了,这该是所有故事的结局了。然而,故事从来不会告诉她,所谓的圆满背后还会充斥许多无奈的、辛酸的世俗琐碎,而恶,当然远不止表面能看到的一种。
窗外是一片冬季的迷蒙,远处有结成浮冰的河面,窎远之处是一望无际的白。虚浮浅淡的光在雪隙里沉降,穿透窗柩老旧的木块后碎在铺满一层厚灰尘的地板。她从这些斑驳的光影中抽回视线,随手将垂落的长发拢至耳后,将那本《工作守则》藏在两人盘成一团的围巾下。做完这些,她才十分不情愿地抬头,表情冰冷地看斯基特扭动身子,故意将高跟鞋敲出响声地走到斯内普的面前。
“您好,斯内普校长。”斯基特带着轻松的语气伸出一只大得像男人的手。
“不客气了,坐下吧。”斯内普漠然地抬了抬眼,没有与她握手,只是将一杯看不清颜色的酒液耸到斯基特的面前。
斯基特没有任何难堪地收回自己的手,走到搁着酒杯的位置上落座。她瞥了一眼坐在斯内普旁边沉默的人儿,转向斯内普轻蔑地开口:“您不允许我带摄影师来,我本以为这将是一次私人访谈,怎么这里还有外人呐。”说着,她又饶有兴致地打量起这个大概好几年没打扫过的房间。除了三人面前这张被油渍蒙得锃亮的小桌外,窗边还有一张倾斜的床铺,上面铺着泛黄的一套床具。
斯基特嘴角抽搐颤抖,很快便不满地翘起腿,随即嘟哝道:“您怎么会把我约在这儿呢,霍格沃茨的校长室不是更符合访谈的地点吗?”她一边说,一边扯开鳄鱼皮手袋的搭扣,从里面掏出一支又长又绿的羽毛笔和一卷羊皮纸。
“别心急,斯基特小姐。请允许我在开始前先纠正,”斯内普露出一个虚假到没有温度的笑,挥动魔杖将羽毛笔和羊皮纸凭空抹除,“一,她不是外人,这你很清楚。二,鉴于这不是一场正式的采访,所以我认为选在霍格沃茨并不合适,还请你不要介意。”他的声音冷硬而深沉,就如同从屋檐垂坠凝结的冰柱,身上蔓延出来的低气压比窗外的风雪还要凛冽。
蕾雅这才在心里暗自笑笑,很明显,斯内普是真的为这个事情很生气,在得知这件事的几天里,这种怒气还不断积聚发酵。斯内普在极度愠怒的时候表现出来的,不是一贯面对学生时的外在激愤和言语攻击,而是一种更为深沉的、内敛的,能杀人于无形的冷厉。此时,她内心明了,斯基特今天注定是不会获得她期望的东西了。
“不是正式的采访?”斯基特愕然地望着绿色羽毛笔和羊皮纸消失的方位,而后为斯内普的话挑起眉毛,镶嵌着宝石的眼镜映出一道凌厉的反光,“斯内普校长,这是什么意思?我以为我们已有了一个共识。看来并非如此呐。”她装作惋惜地叹一口气,手指不经意地轻挥,一张晦暗不清的魔法照片飘落在斯内普眼前的茶几,“您的意思是,您允许我用这条新闻来弥补您的轶事了?想必这肯定会引起一场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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