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兀自笑笑,明白这是男人新定制的属于他们家的印章。
怀抱着这份心底渗出的满足暖意,她在偌大的浴室泡了个舒心的热水澡,终于感到能卸下从昨日到现在积攒的漫长劳累。
换上贴身的纯棉睡衣,她披着一件羊毛开衫坐回桌前,依照之前在霍格沃茨帮忙的经验,仔细整理他留在教材上的笔记。
房间内只回荡着烛火跃动和羽毛笔蹭过纸面的摩挲声。单调而规律的节奏宛若被某种安稳的伴奏催眠,令她感到无法抗拒的困倦。在羽毛笔滴落的墨水破坏成果前,她及时搁下,揉了揉眼,决定钻进松软的四柱床,睡着等他。
也许没过多久,耳边捕捉到细微的开门声。
她不满地缩进被窝,抱紧温暖的软被,试图重新沉回甜梦,却又闻见从浴室传来的水声,沐浴露的香味萦绕在房内。再而后,是烛火被熄灭的烟味,轻易困扰她的嗅觉。
床垫沉下去一些,男人的气息毫无保留地侵染她。
“蕾雅。”优雅的低音自黑暗响起,暖热的大手覆在她的额上,“放开被子。”
睡在里侧的人朝声音方向本能地转过去,听话地松开裹紧的羽毛被。
男人掀开被子,贴着妻子的身侧躺下。她微微一动,紧闭着眼稍稍抬头。他轻笑了下,一条胳膊穿过她的后颈,紧紧环住她。就像往常的每一个夜晚——每一个共同入睡的夜晚。
“西弗勒斯……”她侧过身,在半昏半睡的沉浮里唤他。
“我在,”他轻声回应,掌心抵在她的肩骨,“睡吧。”
道出的话语是冷静克制的,可当她温软的身体往他凑近、于他耳畔说出“我想你”的须臾,那搭在她后肩的手顷刻一顿,径自移至她的下颚。
——他悄然翻身,将唇压在她的嘴上。
仍处于昏沉迷糊的她,亲吻起来比平时更加难以抗拒。恍惚之间,他高傲的鼻梁骨已蹭过她的耳廓,吻在那片脆弱的地方。滑下的指尖触到柔软的织物——是她的睡衣背心,正随着她微颤的呼吸稍稍起伏。
一个接一个的吻往下延伸,配套的短睡裤是跟上衣同样轻薄的材质,触感十分柔润,像她。
似是不能再承受更多,她挣扎一下,抵抗般捉住他的手腕,唇边漏出夹杂啜泣的细响:“西弗……”
“嗯?”他腾出来另一只手,果然摸到她眼底沾染的一点湿润。他退离一点,像是在等待她的拒绝。
可是,她没有进一步推开,反而用大腿挤压着他的。于是,他再度俯身拢住她,耐心又体贴地吻平她紧蹙的双眉,最后虔诚地吻上她微张的嘴唇。
“唔,只是一周……怎么,”他急促地轻叹,缓缓安抚身下紧攥着他睡衣的人,“……放松,蕾雅。”
一捧燃得激荡的暖火终是烧穿了绵长的黑夜。
火星于凉夜四散,汹涌的熔岩愈加满溢,渐渐燃尽了滩岸上的山崖。她最终混混沌沌地从滑下山岳,坠入滚烫沸腾的岩浆。
男人细心地将她捞起,让她伏在肩膀。在她努力喘匀气的间隙,他收好魔杖,指腹贴上那张被烫得火红的脸颊。
她紧抱着他,脸深埋进他的颈窝,低哑地哼了一声。
良久,他取来床头的一杯温水,哄着她喝下。
“现在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
“我本来是想听你说以前的事来着……你答应我的。”她含糊呢喃,扯着被子枕回他的手臂。
“别急,我们会有很多时间来说。” 斯内普拥住她,拍抚在她的背脊。
“那,晚……”
话没能说完。
——“咚咚咚。”
猝然而至的敲门声将两个几近沉入睡眠的人惊得瞬间清醒。
蕾雅在男人下意识收紧的环抱中瑟缩一下,随即反应极快地探手,抽出藏在枕头底下的魔杖。
【作者有话说】
毕竟是一个人能打三份工的斯内普校长,嗯。
还有就是,忙碌的小别胜新婚,嗯。
二更:补充了些小细节。导致丢失了珍贵的段评,给大家磕头……
第100章 博格特
在蕾雅的魔杖尖端迸出任何攻击性咒语之前,幸好,门口的人表明了身份。
——“校长,斯内普校长!您得快来看看!”是一个女孩子拍着门的慌乱叫喊,大概是霍格沃茨学生。
斯内普指腹短暂掠过怀里人的肩膀,放缓声音:“是学生。”
“嗯。”蕾雅点头,垂下魔杖,担忧的目光始终追随着自己的丈夫。只见斯内普穿好睡衣,迅速下了床,魔杖召来一件长袍边扣上,边踱向门口,语气夹杂几分不耐的低哑:“你最好有非敲不可的理由。让我提醒你,现在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
“斯内普校长!”然而,没等斯内普走到门旁,蕾雅闻见了弗洛拉急躁的呼喊,“您方便开门吗?我们非常需要您的帮忙。”
这一刻,蕾雅所有的困倦都被冷风卷走般,烟消云散。
她条件反射地坐起,很快意识到是出事了——这么想着,她将床幔拉开,抓起搁在枕头边上的薄睡衣,眼神依旧不断紧盯门的位置。
随着斯内普魔杖的轻挥,一盏幽幽的烛火照亮房门附近的空间。他将门拉开一条缝:“怎么了?”
旋即,一股刺鼻的血液腥味挤入房间,与此同时,斯内普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顾不得身上还有什么疲累,蕾雅绷紧神经起身,扯过睡前搭在椅背的羊毛开衫,蹙起眉快步跑向门口。
“克罗菲尔顿小姐?”紧接着,传来的是斯内普紧迫的叫喊,拔高的语调几近咆哮:“格里登,发生了什么?回答我!”
年轻女孩带着止不住的哭腔请求到:“我不知道……我们刚才在后山……校长,请救救她!请救救她!弗洛拉小姐她说……”她说得太急,被喘息呛得咳嗽。
“我在巡逻时候碰上她们,从山上跑下来的。”弗洛拉有条不紊地解释,“伤得太重了,我处理不好,也来不及去医疗室。”
透过半掩的门缝,蕾雅已目见门外的三个人,安妮·克罗菲尔顿摇摇欲坠地挂在弗洛拉和方才叫喊的女孩手臂,脑袋低垂,看起来已失去意识。来不及多想,蕾雅急忙推开门,“快让她们进来,西弗勒斯。”
“蕾雅?”弗洛拉吃惊地看着一身单薄睡衣的同事,整个人愣了愣,扯出个错愕的表情,“对哦,你是他的……”
“弗洛拉,快把她扶到床上,我的工作箱里有治疗药。”蕾雅以简洁的话盖过弗洛拉的惊讶,她直接伸出手,帮忙接住安妮。斯内普用身体抵住房门,面色又冷又硬:“别愣着,听见她的话了吗?”
浓烈的铁锈味灌入鼻腔,令人反胃的甜腥让蕾雅不可自抑地打了个寒颤。眼前的褐发女孩,身上、手上全是血,而她扶着的安妮·克罗菲尔顿几乎被血液泡得发红。原本漂亮的金发沾满血污,殷红的血液沿着她的手臂、小腿淌落,沁湿校袍,最终在途经的刺绣地毯晕开一朵朵触目惊心的不祥之花。
弗洛拉将安妮安置在床上,便匆匆离开去找汉密尔顿。傲罗们必须趁事件发生没多久的时刻,立即采取追捕和搜索的行动。
很快,门外响起傲罗们纷乱的脚步声,而屋内,所有的房灯都被悉数点亮。在明亮的白炽光之下,蕾雅和斯内普专注于眼前的治疗任务。
“主要是失血过多。补血剂两瓶,白鲜药水。”蕾雅绑起头发,单膝半跪在安妮身侧,斯内普已将工具箱搁置在她的手边,动作利索地依此召出药剂,补充:“先用缓和剂。”
“好。”蕾雅冷静追随他的指令,用抱枕垫高安妮的头,让几瓶药剂缓缓流入她的喉咙。
见到女孩苍白的脸恢复一些血色,她算是松一口气,两人开始仔细查看伤势,“……这些伤口。”
她拨开安妮的金发,女孩的面侧、脖子、手臂……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伤口。她稍微掀起安妮的长袍,发现底下的校服衬衫早已被鲜血浸透,如同从浓稠的血池中捞起一般,这感觉令她想起——
当初躺在血泊里的德拉科·马尔福。
蕾雅无声地对上斯内普同样怀疑的神色。不久,斯内普笃定地给出结论:“伤口不够深,切口也不够锋利,不是神锋无影。”说完,他回过身,朝进门就没有挪动过步伐的褐发女孩抛去一道诊断咒,确认她没有受伤,直截了当质问道:“告诉我你所有知道的事,格里登。她是怎么到后山去的?”
格里登哆嗦着缩在皱巴巴的长袍里,白如纸脸色不比安妮好到哪里去,显然还未从惊吓中回魂,“安妮……被选为勇士后,晚上有点睡不着觉……然后、然后,想起下午安布罗斯说的……”
“安布罗斯?”蕾雅抬起头,霎时想起下午的事,“安布罗斯难道告诉了安妮,第一场比赛在后山?”
褐发女孩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捣蒜似的拼命点着脑袋。之后,她全然不敢面对斯内普凌厉的怒气,只躲闪地瞄向在床上忙碌的蕾雅,声音发颤:“我们、我们有些迷了路……有什么东西跑了出来,安妮挡在我前面……我看不清,她流了好多好多血,”她抽了一口气,右手紧紧绞在左手上,“我……幸好、幸好弗洛拉小姐及时找到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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