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就很复杂。
他终于忍无可忍了，决定上大号说话！
深夜，红披风掠过哥谭上空。
超人直接降落在了滴水兽旁边，冷着一张脸，无视蝙蝠侠的低声咆哮和挣扎，像拎猫一样将他拎了起来。
“别再回应蝙蝠灯了，这是我对你的怜悯。”
超人现在看上去真的很凶。
蝙蝠侠从来没见过克拉克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之前一直戴着小镇男孩滤镜看超人，只觉得他是一只飞来飞去的氪星救难犬。
这还是第一次，他感觉到那种与超人为敌的恐怖压迫感。
尽管知道事情变成现在这样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不坦诚，但是蝙蝠侠还是忍不住产生了一点令他唾弃的警惕，隐约有点能够理解卢瑟对超人的忌惮了——
“我知道你做了很多好事，哥谭也很认可你。但唯独只有一点我绝对不能接受——你牺牲了无辜的布鲁斯。”
蝙蝠侠：“……？”
超人松开了手上的力道，显然并不打算真的伤害蝙蝠侠。
他的表情也在那一瞬间垮下来了，再没有什么凶狠，只有从小到大都会让布鲁斯揪心的悲伤和无措。
“布鲁斯一直都是一个好孩子。我知道你跟布鲁斯之间的联系——别急着反驳，他是你的协作人，对吧？”
迎着蝙蝠侠变得一言难尽的目光，超人深吸一口气，郑重地向他提出请求。
“请不要再让布鲁斯参与你的这些危险的活动了。他当然很厉害，很坚强，但是我私心觉得他值得更美好的未来——我正是为此而不断努力的。”
他手上出现了一块熟悉的多米诺面具，戴在了脸上。
“如果你必须要一个帮助你拯救哥谭的人的的话，为什么不能是夜翼呢？”
静默。
两人之间的氛围几近凝滞，蝙蝠侠的沉默令超人感到不安。
难道他发现自己只是个假把式了？发现他哪怕不答应超人的任何条件，超人也不会真的把他怎么样了？
就在超人开始思考要不要把他丢下去感受一番飞行的爽感时，蝙蝠侠突然用力地抱住了他。
“？！”超人被吓了一跳，差点忘记怎么飞，当场坠机。
“你别这样。”他强撑着的气势彻底消失了，声音都变得虚弱起来，“我已经有暗恋的人了……”
“是谁？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布鲁斯摘下了蝙蝠面罩，朝他挑眉，脸上隐约浮现一抹笑意。
不是花花公子布鲁西的轻佻笑意，也不是蝙蝠侠的恐怖咧嘴笑，只是克拉克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布鲁斯轻松惬意的笑容。
“布鲁斯？！”
超人瞪大了眼睛。
那一瞬间，他想的不是难怪布鲁斯会允许蝙蝠侠把基地建在自家楼下了，而是想起了自己刚才的一系列操作，顿时恨不得把自己找块地埋了。
他刚才都对着布鲁斯干了些什么啊？！
布鲁斯仅仅只是摘下头套片刻，又重新戴上了，声音也变回了蝙蝠侠的冰冷低沉。
“关于夜翼的事情，超人先生，你是不是应该跟我好好谈谈？”
克拉克差点当场飞走。
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有什么好躲的——
明明是布鲁斯该给他交代吧！为什么他家超甜的竹马眨眼间就变成那个打人超疼的大蝙蝠了？！
总之，经历了一番这样那样的混乱，卢瑟喜提入狱套餐，克拉克和布鲁斯重归于好，超人和蝙蝠侠组成世界最佳拍档，堂堂出道！
但是哥谭市民对此有疑问了——
“之前蝙蝠侠不是一直在跟夜翼斗法吗？按照剧本不应该是这两个人互相欣赏，最后组成搭档吗？隔壁大都会的三原色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咱们哥谭有他的故事吗？”
“支持蝙蝠侠跟夜翼组成搭档！好歹都是哥谭的义警呢，从头到尾都没超人什么事吧？”
听到这些藏在暗处的抗议声之后，克拉克简直哭笑不得。
他故意像炫耀似的抱着布鲁斯回到哥谭，把他塞回房间之后还不肯离开，亲昵地跟他躺在同一张床上，就像他们小时候那样。
幸好布鲁斯的床足够大，如果是克拉克家里的那张小床可就尴尬了。
“你们哥谭人有的时候真是会把我吓晕。之前我当夜翼的时候，他们把我喷成什么样了？怎么现在又开始支持我了？”
“我也是哥谭人。”布鲁斯的眼中是明晃晃的笑意，但还是故意逗他。
见克拉克伸手要把自己的头发弄乱，他连忙躲开。
“叫的最凶的几个家伙是想浑水摸鱼的企鹅人的手下，我回头帮你狠狠揍他们两顿！”
克拉克这才满意。
一番笑闹之后，时间已经很晚了，克拉克差不多得回自己大都会的公寓了。
就在这时，布鲁斯假装不经意的开口挽留。
“都这么晚了，你干脆就睡我这吧。明天我叫个司机把你送去星球日报。”
克拉克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还是不了吧。”
布鲁斯定定地看着他。
“你最近是怎么了？总感觉跟我越来越生分了。你还在怪我没第一时间把蝙蝠侠的事情告诉你吗？”
克拉克摇了摇头。
“没有。我也把夜翼的事情瞒着你了，我们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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