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样的笑容呢,让中田让治心神颤动,竟像是见了鬼似的倒退两步,旋即意识到自己的胆怯与恐惧,恼羞成怒起来,让他跺着脚恨恨地发泄情绪,说:“可恶!可恶!”
又想再度架起天文望远镜,只可惜他霸占望远镜太久了,引起同样在这层奔走的孩童的不满,看他脱手,立刻欢呼一声,将瘦弱的成年人挤到一边,迫不及待地观光起来。
这一且都让炸弹犯更加怒火中烧,他的脑海中回荡太宰治的表情,竟然只能记起对方的不屑,悬挂在嘴角的淡淡的讥讽,甚至还有眼中的悲悯,这不是个确切的形容词,准确说是成年人对婴儿的俯视,强者对不自量力弱者的轻蔑。
以上一切都在刺激他脆弱的自尊心,让他发狠地想:快点剪短那根弦吧,让你也尝尝从天堂到地狱的滋味!
*
松田阵平:“?”
“你在笑什么。”对太宰治的感谢让他咽下后半段话,怪恶心的。
他并不喜欢神秘主义者的笑容,尤其是太宰的笑中包含太多恶质因素。
“我在打量阴沟里的老鼠。”太宰用了一个精妙的比喻。
“哈?”松田阵平的国文成绩一般,实在跟不上作家的脑回路,他向远处眺望,高达一百五十米的建筑一览众山小,东都达到这高度的高层建筑并不多,更别说晴空塔建设时考虑到采光,周围平坦一片。
他说:“这么高,哪里来的老鼠,总不能在天上飞吧?”
“那只是个代称,松田警官。”太宰用一串紧挨着的飞速的语言表达自己的嫌弃,在松田阵平面前,他像放下了侦探的架子,透露出混沌的内里,妙语连珠的同时带着一股异质的亢奋。
“我说的是鬼鬼祟祟窥探我们的人。”他大方地说出来了,“我没想错的话或许在几公里开外有望远镜的观光层偷窥我们,试图拿警察的窘状做下酒菜呢。”
松田阵平直道:“你话变多了。”
半天前,在心理咨商室案发现场,太宰只偶尔吐出惊人之语,现在呢,他像喝得微醺。
只可惜敏锐的警察不愿多探究作家晦暗心思,松田阵平不理,太宰却喋喋不休。
如果小庄速在这,会一脸正色地告诉松田阵平,是因为太宰老师的心情很好啊,更因松田不是他所常见的庸碌的犯人或警官,非蝇营狗苟之辈。
简单来说,他引起了太宰治的【兴味】。
“没有办法啊松田警官。”太宰停下手中的动作,好了,到现在只剩下最后两条线了,剪断其中一条定然会跳出最后的倒计时吧!
“就在刚刚,我稍微开始享受这无聊的游戏了。”他想,因为你,松田警官。
松田阵平嗤笑一声,没有与神经质的年轻侦探对话,他天性中的务实赋予他去伪存真的能力,只留下“现实”,就结果而言,太宰的喋喋不休并不影响他在“拆弹”“对付炸弹犯”的事实。
以及……
他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切,哪怕是对机械如此熟悉的他,也无法像太宰一样借由“直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搜罗出安装在此的窃听器,那一枚枚纽扣模样的窃听器藏匿在隐蔽之处,不假思索地挑出它们,真像是灵巧的魔术师所为啊。
他在手机上打字,问太宰治:改成文字对话?
还要是伪装的,一言不发的话,炸弹犯或许会猜到,他的窃听器被发现了。
太宰治却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他似乎随身携带了干扰器,可那器物的大小与精巧程度是机械天才的松田阵平都没见过的,他的手指甚至下意识地抽动,真想拆拆看啊!
太宰治说:“这是我一个热心朋友的发明,具体原理就算我也不知道,但能解决我们眼下的小问题。”
此外……
他也戴上耳麦,动作并不奇怪,打通讯的话,当然需要戴耳机。
太宰治说:“让我听听,那以为自己即将摘取胜利果实的炸弹犯,会发出怎样气急败坏的声音吧。”
松田阵平:?
他竟然在收尾几个观测点安排了窃听器!
只见太宰一个一个频道地调整,最后不知怎的,忽然发出一声笑,对松田阵平敲了敲自己的耳麦道:“找到了。”
松田阵平:“……”
“你是什么时候安装的?”
几个小时前才收到炸弹犯的暗号吧。
太宰治说:“我想想,他的暗号本来就有双重暗示,我只是不确定他说的是帝国大厦还是晴空塔,那不是很重要,以他的性格十有八/九会像享受玩弄猎物的快乐一样看我们的动静,好在周围的观测点不是很多,只要在每一台面向两处的天文望远镜上安装窃听器一定能找到他。”
他慢悠悠地加上一句:“我是这样想的。”
“人手呢?”面对这一反柯学世界画风的诡异做法,松田阵平反而冷静地问,“帮你安装窃听器的人。”
“哎呀,”回应他的是灵动而狡诈的微笑,“正如福尔摩斯的侦缉队贝克街分队一样,侦探怎么能没有几个线人呢?”
他话锋一转:“要听听炸弹犯气急败坏的呼声吗松田警官?”
“那可是很有趣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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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本章并没有结束这个故事……
这个反向安装窃听器的操作并不在我的大纲内,忽然被夺过了笔(哭笑不得)
——
真的很抱歉(土下座),昨天前天三次元突发加班又临时卡文,断更两日,希望大家不要养肥我呜呜
今日也希望获得一些评论!
第13章
“要。”面对太宰治“要听听炸弹犯气急败坏的呼声吗”的邀请,松田阵平斩钉截铁地答应了。
他与太宰分享同一段耳麦,一人戴一边。
刚戴上就听见“该死!”
松田阵平挑起眉头,这声“该死”代表不了什么,可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就是他,是炸弹犯!
他问:“有什么可以验证身份的?”
太宰治说:“很遗憾,并没有。”
松田阵平不吃这套,静静凝视着太宰治,他不配合的坦荡态度让太宰治不大愉快,撇嘴说,“好吧,有一种方法,但也只是薛定谔的确定罢了。”话音刚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剪断倒数第二根线。
“哈!”远处的中田让治又发出兴奋而喜悦的促音,就在刚刚,他从中小学生手中再度抢回了望远镜,与此同时,他的手机传来提示,最后的倒计时开始了。
他的眼睛黏在镜头上,耳朵侧耳聆听,不放过太宰治的表情,也不漏掉他的任何一句话语。
恐惧吧!因等待死亡而瑟瑟发抖吧,臭小鬼!
事实又如何呢?他不仅没有听见如同一年前看见倒计时的小巡警一般惊慌失措的倒吸冷气声,甚至连太宰的脸色也没有变得凝重。
他只听见了一声轻笑,那声音说:“还以为会看见什么有意思的剧目呢,真是没有新意啊。”
在进行惨无人道的嘲讽的同时,将他那张神秘莫测的笑脸正对玻璃,似在穿越几公里的距离同炸弹犯对视:“哎,原本以为会给我带来些许的趣味,结果,就像他的暗号一样浅显易懂。”
“连做罪犯都是最不入流的一档啊。”
“……”
不知不觉,青筋爬上中田让治用力的手背,还有他的额角,他整张脸气得面无全非,眼中写满了气急败坏。
他拿出控制炸弹的手机,几次拿起,又几次塞回兜里,最后是深吸好几口气,才勉强克制住立刻炸死太宰治的冲动。
千言万语化作——
可!恶!的!臭!小!鬼!
他有些阿Q的精神胜利法,中田让治没由来地坚信,自己一定会胜利,迎接太宰治的只有肉/体消亡,或者彻底的社会性死亡!
他恨恨地想:我让你再得意一会儿,我们走着瞧!
不知不觉间,完全忽视了松田阵平,仇恨值被太宰治拉得死死的。
*
“可恶的臭小鬼!”中田让治的心声吐露进松田阵平的耳朵,滋啦滋啦的电流声也没稀释话语间的恨意。
真相大白了,即便结果不百分之一百正确,也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这就是炸弹犯。
于是他以警察的正常思维推断:“他在哪里,太宰?我立即通知警视厅前往。”
提前抓住炸弹犯,事情就告一段落了。
只可惜,不按常理出牌的侦探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我才不要呢。”
松田阵平:“……”
连他也感到头疼了,警察与奇诡侦探的逻辑有不可调和的矛盾,警察以将犯人捉拿归案、解决事件为主,而太宰是兴趣导向的。
他不是会说教人的那种,甚至不算太会说话,让凶巴巴语气冲人的松田警官说服人实在太难了,一不小心就要脱口而出“别开玩笑了,你是将全东都人性命当作游戏吗”的训斥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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