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马尔福家的老治疗师不满地咳嗽了一声,“我的职业水准绝对够格!”
斯内普亲自进行了所有检查。当银色的检测药水在试管中缓缓变成温暖的金色——这是生命的颜色——斯内普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确实怀孕了。这个不可能的奇迹,就这样毫无征兆地降临。
“西弗勒斯。”海洛黎亚轻声唤他,伸手握住了他颤抖的手指,“你在害怕什么?”
斯内普的眼眶难以抑制地泛红,他紧抿着嘴唇,说不出话。喜悦并非没有,但更多的是一种巨大的、沉甸甸的恐惧。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意外,一个他从未准备、也从不敢期待的“礼物”。而这个“礼物”的载体,是海洛黎亚这具并不适合孕育的身体。
“是我的错……是我让你……”斯内普艰难开口,“这太危险了,你的身体——你刚才晕倒了,如果——”
他说不下去了。如果这个意外的生命会威胁到海洛黎亚……
“危险?”海洛黎亚轻笑,“生命怎么会是危险的呢?”他抬手摸了摸斯内普的脸颊,然后把他拉下来,亲了亲他泛红的眼睛。“生命是馈赠,西弗勒斯。是魔法给予我们的奇迹。你不为我们高兴吗?我们将拥有一个属于彼此的孩子,你将会成为一个父亲!”
父亲。
蜘蛛尾巷终年不见阳光的狭窄房间、父亲醉醺醺的咆哮、母亲隐忍而绝望的哭泣、自己身上那些早已淡去却从未真正遗忘的淤青……“父亲”这个词,对他而言从未与温暖或安全挂钩,它只意味着压抑、贫困、无休止的暴力和无法摆脱的冰冷阴影。
他对不起自己的伴侣,因为他将他置于危险之地。他拿什么去抚养一个孩子?凭他隐藏在内心深处仍然存在的恐惧和仇恨?
“试一试,好吗?”海洛黎亚说,他感受到了斯内普内心的恐惧——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手抖得连纳西莎都不忍心苛责了。“你是一个勇敢的爱人,我认识的西弗勒斯是个坚韧的守护者,他能把孩子养育得很好。”
斯内普依然僵硬地站着,海洛黎亚的话语在他混乱的脑海里回荡。
勇敢?
他配得上这样的评价吗?
“看着我,西弗勒斯。”海洛黎亚轻声要求。
斯内普艰难地抬起眼,对上海洛黎亚那双清澈的、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恐惧,没有犹豫,只有平静和喜悦。
“这不是错误,也不是负担。”海洛黎亚拉着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上,“这是爱。是我们相爱留下的证明。魔法选择了我们,让它在这里扎根生长,这本身就是最大的奇迹和祝福。”
“我要叫ta多萝西,Dorothy。”
“多萝西?”斯内普低声重复,“为什么叫这个?”
“是礼物。”海洛黎亚笑了笑,将下巴搁在斯内普的肩膀上,“是我们爱的礼物。”
斯内普被他揽在怀里,内心逐渐平静下来。
“我要让他明白,”海洛黎亚轻声说,像是许诺,又像是梦呓,“他是被深深期待着的。”
这句话轻轻敲打在斯内普的心上。被期待着……他自己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他的存在对托比亚·斯内普而言,或许只是一个错误和累赘的证明。
但他不能让他的孩子——多萝西——也感受到那种冰冷和厌弃。
他不知道该如何做一个父亲,但他知道如何守护,如何竭尽全力去保护他所珍视的、脆弱的东西。
或许,他真的可以试一试。
为了这个被称为“礼物”的孩子,多萝西。
也为了这个将奇迹带给他的、勇敢的爱人。
02
海洛黎亚开始了所谓的“养胎”——这个说法用在一位男性身上,确实显得有些古怪。
尽管极其不愿,斯内普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邓布利多。他不能让海洛黎亚独自待在霍格莫德,面对伏地魔势力日渐猖獗下无孔不入的威胁、食死徒可能发动的明枪暗箭,任何一点风险他都无法承受。
邓布利多听到消息时,半月形眼镜从他歪斜的鼻梁上滑了下来。然而这位几乎活了一个世纪的老人并没有表现出过多惊讶,他只是温和地提议,让海洛黎亚来霍格沃茨静养。
“霍格沃茨是英国最安全的地方,”他说,“即便最黑暗的时刻真正来临,这里也注定是最后一片陷落的土地。”
怀孕后的海洛黎亚,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他开始格外渴望爬到树上睡觉。斯内普对此绝无可能同意——于是他们在室内“种”下了一棵巨大的魔法树,让海洛黎亚的藤曼小屋可以被稳稳地悬挂在了最结实的树枝上。这景象看起来有些滑稽,但海洛黎亚很喜欢。
随着时间推移,海洛黎亚变得越发嗜睡。他常常说着话,眼皮就开始打架,一天之中,他甚至能断断续续睡上十五六个小时。
他能感觉到下腹部的位置,魔力在下面涌动,编织着合适的巢穴。而他原本平坦的小腹,也终于清晰地出现一道圆润柔软的弧度。
没想到这个孩子发育得如此之快,或许因为它并非纯粹的人类胚胎,又或许是那魔力充盈的巢极大地加速了生长进程。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海洛黎亚的小腹抽痛,有什么在里面蠢蠢欲动,试图寻找出口。
可那里并不与体外相连,只是一个独立的魔力构造。孩子能从哪儿出来?
斯内普深吸一口气,他们已经讨论过这个事情了——采用麻瓜的方法,开腹取出。
为了这一天,斯内普甚至去了麻瓜医院观摩学习。幸好,魔法的手段能将风险降到最低。
在强效安神魔药的作用下,海洛黎亚很快陷入了沉睡。
斯内普洗净双手,握紧了银质手术刀。
马上,他的手上就沾满了血。
他亲手剖开了海洛黎亚的小腹,组织层下,没有想象中的器官,而是一个金色的魔力交织搭建的巢。他小心翼翼地将它取了出来。那层金色的包裹一接触到外界的空气,便如流沙般缓缓消退。
“这是个——?”庞弗雷夫人迟疑地接过了那个小东西。
斯内普却无暇多看,他专注地处理海洛黎亚的伤口。一层层组织愈合、断裂的肌腱重新连接。感谢魔法,除了失血导致的脸色苍白,海洛黎亚的腹部很快恢复如初。
直到这时,斯内普才终于长长地、颤抖地吁出一口气,转头看向——多萝西。
03
海洛黎亚抱着一个素烧陶土花盆,看着斯内普忙来忙去。
学期结束了,N.E.W.Ts考试也已完成。他们该回家了。
由于“多萝西”的特殊状况,他们不会乘坐霍格沃茨特快列车,而是通过斯拉格霍恩教授私人壁炉的网络直接返回普林斯庄园。
普林斯庄园已经准备妥当了。
最强大的保护咒语,覆盖庄园的每一个角落。
东翼的阳光最好,主卧室安排在那里。需要更换所有寝具,要最柔软亲肤的材质。海洛黎亚总是嫌冷,地窖的阴寒对他的身体并无益处,普林斯庄园的壁炉需要日夜不息地燃烧,恒温咒也布置上了……
魔药实验室必须加强通风和隔离,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丝危险的药剂气味泄露到生活区域。或许应该将实验室搬到更偏远的地下室去。
斯内普仔细清点着物品。他自己的行李一如既往地简单,只有一个黑色手提箱。但海洛黎亚这几个月的东西明显增多了——各种营养魔药的空瓶、柔软的毯子、还有……
斯内普的目光移向墙角,那里整齐地码放着几块能量石,以及一小袋特地用魔法维持湿润与肥力的禁林黑土。
他沉默了一瞬。但还是认真地将它们装好。毕竟,这确实是多萝西的“行李”。
直到现在,他还不太确定这个小东西究竟长什么模样。因为他,或者说她,还安静地待在一个饱满的花苞里。
没错。
一个拳头那么大的花苞。
世界上大概已经没什么能真正让斯内普惊讶了。他想,即便即便现在一条火龙闯进来宣布要考N.E.W.Ts,也比不上他亲手从伴侣腹中接生出一个会发光的花苞来得震撼。
当时那个湿漉漉的小东西从巢中出来,海洛黎亚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挣扎着要去黑湖边刨了点土,郑重其事地将它种了进去。
现在,他们就等待它成熟绽放。
海洛黎亚搂着花盆,乖乖坐在床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多萝西。
形状饱满,颜色粉嫩。
“你真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花!”他美滋滋地自言自语,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花苞顶端,它抖了抖,仿佛在害羞地回应。
斯内普看着他,心里某处不可避免地柔软下来。他走过去,单膝跪在床边,与海洛黎亚接了一个轻柔而绵长的吻。
“我现需要去一趟图书馆归还几本借阅的书籍,”斯内普低声说,“在这里等我回来,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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