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真的是人格之一。
然而当鹤里听清他在说什么后。
什么……？
鹤里步伐不稳地上前几步，奈何地面的深凹沟壑阻挡了她的靠近，但她还是看清了躺在地面上的人眼底像是失去了神色，转为死寂。
悟……死了？
不、不会有事的，她记得，后续悟应该可以继续自愈站起来——
然而下一秒。
站在五条悟尸体旁的伏黑甚尔，手上那多刃的武器，毫不犹豫地被他握紧，正抵在了五条悟的脖颈间，当场用力送了下去。
“该结束了。”
电话那头的嗓音，低沉到了极致。
鹤里瞬间抬起头，目光颤动着看向了伏黑甚尔。
对方与她的视线遥遥相对后，扯了扯带有伤疤的嘴角，作出口型“鹤里，他死了”。
同一时间，鹤里的手机疯狂震动，她僵着手指，缓缓拿起一看。
[客服初号：鹤里？！！怎么回事？仪器上显示你所处的时间点极其不稳定。]
[客服初号：发生什么了？！你做好准备，我马上送你离开！]
她深呼吸一口气，鼻间嗅到的全是尘土与冷冽的气息，冻得胸腔发疼。
不稳定…意味着世界秩序受到了影响。
所以说，悟他……
“初号，”鹤里不知自己是如何拿起了手机给初号拨打了电话，“先停一下。”
“鹤里？”察觉出她的情绪不稳定的初号紧急喊出：“冷静、冷静！”
——“你还是善良过头了，鹤里。”
当初夏油杰的声音却在鹤里的脑海里徘徊。
善良？她确实善良过头了。
对于人格们。
她为什么会有这种优柔寡断的念头。
他们有自己的思维，即使是由她产生而出，但他们终究与她不一样。
站立在原地的她，长发好似无风自动，即便是如此，也无法遮挡她周身蔓延而起的波晕。
眼眶徒然睁开的她，眼仁间像是蒙上了一层无法言说的浊色。
“鹤里？鹤里！千万别动用力量，意识世界会被毁灭的，一切都会白费，小心人格的陷阱——！”
初号的声音戛然而止。
陷阱？
鹤里手中的手机已经被波晕碰撞地化为齑粉。
她不由得松开了手，任由粉末于空气中飘散开来。
接着她抬头看向了中央处站立着的男人。
“不管是游戏里，还是这里，我果然最厌恶你啊……”
然而男人却笑了起来，眼底氤氲着奇异的色泽，“厌恶我，你才记得住我，我早该明白的。”
她几欲崩溃的压抑着喊出：“……闭嘴！”
意识世界？无所谓了。
——“把他喜欢的东西全部砸烂，他总不会还是没有反应吧？”
太宰先生曾经的话语浮现于鹤里的脑海之中。
最喜欢的，
啊、是这样……
驯服、战胜他们，很简单啊。
只要她从意识世界里消失就好。
彻底消失。
她的记忆间不知为何掠过了短暂而又模糊的片段。
像是在很久很久之前，她被谁抱在了怀里，眼前掠过了他银白色的短发以及紫罗兰色的双眼。
然后鹤里抽取了他腰际的木仓支，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开了枪。
周身腾起的粉红色烟雾，在她意识的弥留之际带她去往了永无天日的房间内。
所有人都惊慌而又绝望。
她却如释重负般，笑了起来。
“……”
此时此刻，鹤里凝聚着力量的手指，缓缓抬起，对准了自己的额间。
第117章 通往真实09
太宰治悄然无声地跟着鹤里上了山。
为了避免被鹤里发现, 他不远不近的与她保持着一些阶梯的距离，直到他即将踏上顶端的台阶后，视野内先一步看见了站立在不远处的少女。
她的浑身像是被裹挟了一层炽热的波晕, 无风自动的裙摆摇曳着, 长卷发也因吹拂而舞动。
太宰治微不可察地拧着眉，觉得鹤里的状态不对劲。
简直就像是小矮子开启了污浊一样。
他又往中央地带望去，发现那里站着一个陌生人, 对方的一旁躺着的是……五条悟？
此时此刻，太宰治感觉到地面都在震动，他突兀把视线转向了鹤里，发现她抬手指着自己的额头间。
这是要……
似乎不仅仅是太宰治发现了异样, 原本站立在中央处的那人都一顿，身形骤然移动, 大概是想要接近鹤里，却被她犹如具现化的波晕席卷、排斥到连连后退。
“……不妙，”那人咬紧牙关，原本慵懒又惬意的面庞染上了阴鸷的凝重，“鹤里, 你确定要这么做？”
与此同时，太宰治发现周围的树丛也在莎莎作响，包括远处的建筑，隐隐颤动，他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原来是大地在为之震动。
怎么回事？
太宰治突兀抬头，发现天空如同蒙上了一层红雾, 甚至一时分不清那天空之际是云朵亦或者是更远的上层, 逐渐呈现出皲裂的纹路。
他有所预感地把视线再次移到了不远处鹤里的身上。
是——
就在此刻，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下意识拿取了出来，发现是一个未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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