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权?你是认为我放给她的权力还不够大?”
“和艾略特比呢?”
“艾略特自有他的价值。”
“……”马尔福感到疲惫,他认为里德尔并非想不到,他只是在……害怕。
虽然这样说实在有些离奇。
他惧怕着放权给阿芙拉之后,她会将他布好的一切棋局搅得翻天覆地。阿芙拉甚至不需要成长,她只是缺一个契机。
可是那又和他马尔福有什么关系?这正是他此刻想要的。
到那时,迫于局势,里德尔可能只能选择让她走,或是处决她以维持自己的权威。
作为地下盟友,马尔福很愿意出一份力帮助阿芙拉逃匿。
他要看到这池水被彻底搅浑。
他要看到这世界在两相撕扯中走向均衡。
他要为自己此前一切的轻率之举负责,直至那个伴随着一地鲜血和悲恸哭喊而逝去的孩子的残影不再折磨他的灵魂。
“权力、地位、尊严,这些你一样都没有给她。你有没有想过,在这样的处境中,你给她爱就是一种变相的谋杀?”马尔福沉声问道,有意为这一切推波助澜,“你先前也警告过艾略特,但你猜,他有没有发自内心地尊重过阿芙拉?”
他相信,假如里德尔尚且对阿芙拉怀有一丝真心,都绝不会无动于衷。
里德尔表现得异常冷静,但并非淡漠——那种眼神就仿佛他早已思索过这个问题,所以他立即就回答了马尔福的话:“是啊,阿布,你说得对。有些东西,我应该给她。”
里德尔忽如其来的认同反倒令人毛骨悚然,马尔福倏然想到种种邪门的魔法——那并非他的本意,他并不想将阿芙拉害死。
“你不会是想用什么黑魔法吧?”他试探着问道。
“黑魔法?不。这件事我考虑了已有一阵子,现在也是时候实行了。”里德尔笑了笑,声音轻柔地说道,“权力,是她只要在我身边一天就绝无可能染指的。所以我会给她另外两样。”
马尔福隐约有些猜测,但他着实没想到里德尔会愿意做到这个份上:“你是说……”
“或许你听说过歃血为盟。”里德尔脱下外套,不欲同他多说,“你该离开了。”
他竟真打算这么做,这让马尔福结结实实吃了一惊:“你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这样做。”
“她没有权力拒绝。”里德尔最后看了他一眼,“伊诺克,帮我送客。”
“如果你说的是我所知道的那种魔法,那么,你不会愿意看到结成盟约现场是一片狼狈血腥的。”马尔福说完这句,再没了声音,大约是随托马斯离开了。
然而站在走廊中的阿芙拉却迟迟不能将自己从震惊中拉出来。直到里德尔走上来,她仍站在那里,呆若木鸡。
她几乎怀疑是自己理解错了。
但里德尔看到她的身影时并不惊讶,也并非持有玩笑的态度:“我想有人刚才已经听得足够明白。”
阿芙拉甚至不敢抬头看他,她慌不择路地同他擦肩而过,一路逃跑至一楼走廊尽头的药剂室,希望能在那里平复心情。
她脑子里闪过很多种想法,而重复最多次的那个想法居然是他在骗她——如果她没理解错,里德尔刚才说的魔法契约,是血盟。
血盟是没有办法解开的,但或许里德尔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开它,所以他才抛出这个计划等着她上钩。
可是这对于他来说能有什么好处?仅仅是让他们在血盟缔结期间无法伤害对方吗?她本来就难以撼动他分毫,与其说这是个圈套,不如说这更像是对她的一份保护、一个承诺、一份尊严的具象化契约。
不再是口头的,轻飘飘的,任谁都可以质疑和摧毁的。
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阿芙拉在小药剂室的抽屉里取出那样她前几天刚配置好的魔药——那只奇妙而精巧的衔尾环已在混合了凤凰血和麒麟角的溶液中完全消解,彻底无处找寻。这也意味着,这份魔药已放置到最佳的饮用时机。
她是不可能让里德尔亲口喝下这瓶魔药的,所以这些天阿芙拉想了很多办法,比如让魔药不必从他口中饮入,而是直接和他的血液混合——曾经在他受重伤时,她曾有这样的机会,可是当时衔尾环并不在她手里。往后这样的机会也很难再有。
但眼下或许她有了新的机会。
订立血盟需要双方共同饮下某种魔药,而那种魔药里会混入他们双方的血液。只要她先一步把固魂魔药喝下去,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借着订立血盟的契机,让里德尔饮下混有药物的她的血。
不得不说,神奇的是,魔法能够感知人的情绪——一个人的爱或恨,犹豫或不安,都可以尽数呈现在魔法当中,也时常会左右一种魔药的制作最终成功与否,正如衔尾环的制作过程非常考验巫师的内心坚定程度,但是她和忒修斯同时做到了。
邓布利多也说过,爱是最强大的魔法。在前世,阿芙拉知道他曾写过一篇论文专门讨论这个问题。
血盟也同样是对情感需求极高的魔法。它只能缔结在两个有共同信念的人之间,或是战友,或是同盟,或是基于爱——唯有爱是最特殊的信念,它脱离于一切现实物质基础,但却真真确确能够推进血盟的成立。
当然,此刻阿芙拉用不着考虑那么多。无论血盟能否成立,只要里德尔将混有血液的魔药喝下去,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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