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真是漂亮……”我喃喃自语出声。
“只一人欣赏岂不辜负?”太宰治好听的声音从耳侧响起,我偏头和那双鸢色的双眸视线相对,他歪着头站在不远处,砂色的风衣被镀上一层银辉。
青年似乎在笑,仔细看又好像没有笑意,我大约听到他叹息一声。
“我来接你回家了,阿遥。”
小田切爱理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一个运气好的人。
她坐在电脑前,看着自己发出去的邮件和简历一份又一份,收到的回信却寥寥无几。
“客人,我们要关门了哦。”杂货店老板娘委婉的提示,她背着书包不死心得看了一眼自己的邮箱,仍然没有任何提示。
最后只能垂头丧气得走出门。
便宜哥哥死了以后她就知道以后的生活只能靠自己,虽然刚开始哥哥在港口打工的日子确实给生活带来了很大的改善。但谁能想到他会被堪称传销的组织洗脑背叛了港口呢?
给地下世界干活就得拎着脑袋小心翼翼,一旦作出背刺这种事能留下全尸已经格外留情。她躲在垃圾堆后面捂着嘴,看着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带着手下把哥哥的尸体扔到废弃工厂的仓库间。
那个女孩明明跟她年纪差不多,一头漂亮的银发熠熠生辉。
“好麻烦。”女孩嘀咕着指挥部下把尸体袋子扔进那一堆里面,脚尖点着地面思考半晌,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算了,留他全尸吧。”
跟在女孩身后的还有穿黑色西装的男生,小田切爱理曾经在哥哥钱包的照片里看到过这个人。便宜哥哥指着他郑重其事得叮嘱,“记住了尤其看到这个人一定要装作不认识然后迅速逃掉,不然会被吃掉的。”
这么年轻的少年难不成真的会吃人?
她躲在墙角的垃圾堆把身体尽量掩埋住,刺鼻的恶臭和下水道的味道涌入鼻腔。脚底粘稠的汁液大概是昨晚垃圾里的残羹冷炙,她自己都分不清和垃圾的区别。
“迟早有一天你会被你这份圣母心杀死的,我说真的哦阿遥。”黑衣少年看着小田切的尸体毫不留情得讥讽。
“我只是觉得处理起来太麻烦,”银发少女辩解,“再说他可是刺了我一刀,我怎么可能会同情他。”
黑衣少年抬头睨她一眼,“啊,你也知道他捅了你一刀啊。”
眼神鄙视得像是在说“看来脑子还没有完全坏掉。”
“哎呀好了好了赶紧回去,一会你不是还要开会么。”少女拉着他快步离开现场。
小田切爱理躲在后面离得远,但也看得到少年虽然一脸不耐烦,却没有任何反抗得任由少女拉着自己离开了这里。
后来她强忍着不适和惶恐打开尸袋悄悄去看,哥哥的身上被鲜血染红,闭着眼睛像是睡着般,只是再也不会醒来。
——以后就不能依靠哥哥了,只能靠自己了。
这么一句话在大脑反反复复得循环,她盯着尸体愣怔了会,下一秒疯狂得翻动男人的衣服口袋——直到露出那个熟悉的钱包。她心下一喜,掏出钱包打开数了数还有好几万日元,足够自己生存一阵子,于是她顺理成章得把所有钱都掏出来装进口袋,里面还有一张卡,虽然不知道卡里有多少钱,但是能在港口打工这么久,小田切一定有自己的积蓄而且不少。
做完这一切确定小田切身上再也没有别的东西后她才把钱包装进尸体的口袋,又赶紧系上袋子使劲挪回原地,生怕被人发现自己来过般悄悄得离开了这里。
她拿着这些钱离开了贫民窟,暂时摆脱了和野狗抢事物的日子。
收到面试通知的那天,小田切爱理拿出一直存着的积蓄给自己买了条连衣裙,其实是很平价的牌子。但是第一次穿裙子爱理还是感受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就好像现在站在镜子面前的不再是一团污秽模糊的影子,而是一个人,一个能够穿衣打扮的女人。
她兴奋得前往公司地点,为自己终于开始新的人生而激动地差点落泪。
可是——
小田切爱理惊恐得看着佐伯和中岛花在包间对自己笑得诡异,以及佐伯手上无数只试剂。意识消失的时刻,她还在想。
她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和垃圾为伍的生活,结果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发生变化。
就像她哥哥一样,始终都无法拜托被人利用,被人丢弃的命运。
生活还在波澜不惊得向前,对于每个人来说这里的一切都顺理成章般自然。从最开始的逃命到后来的任人宰割,即便是离开了这里又有哪个公司愿意要她这样的人呢?
难道去了别的地方她的命运就会发生变化吗。
不,不会的。
到哪里都是一样的垃圾般的命运,从那天她把自己埋在垃圾堆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这辈子永远都无法改变了。
麻木疲惫的生活快要将她吞噬殆尽,有时候她也觉得或者就这样过去这一生也好,即便被佐伯和中岛花掌控,但是最起码他们还需要自己,那就说明自己还有一些生存的价值对吧?
直到熟悉的面孔再次出现,那样一头漂亮的银灰色长发又一次出现在贫瘠荒芜的生命里,肆意生长搅乱着周围浑浊不堪的水面。
她不明白,同样是在港口,为什么哥哥会横死,而她却能得到干部的庇佑。同样是被胁迫被欺凌,而她总是能被神灵眷顾在生死一线得到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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