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下意识的伸手,将晾衣服的竹竿儿挪到了院子的另一侧。
所以等章渔歌吃完早饭回来,看到自己的衣裳没了,傻眼了一下。
马文才出来,咳嗽一声,“衣裳放在这里不好,容易被人碰到。”
章渔歌:“……”
“放在这里叫太阳晒干才好,”她这时也看到院墙下最边角的晾衣杆了,便走过去,“放在这里阴干,体质要是敏感一点,说不定穿了后不舒服,会起小红疙瘩。”
马文才:“……”
不知道的情况下,觉得无所谓。
可是现在知道了,马文才就觉得哪哪儿都不自在,一时想起章兄这般白的肤色,若是起了小红疙瘩……他低了头,闷不吭声的过去准备将晾衣杆再扛过来。
就没想到,一个不注意,双手覆在了她的指尖上。
章渔歌被竹竿儿上的凸起硬刺扎了一下,因而手抖了一下。
而马文才,本身就很紧张了,正要不动声色的挪开手,没想到她抖了!
抖了!
他也心头发麻了起来,章兄是紧张了吗!
章兄会不会误会我是故意的?
我真没有呀!
章渔歌抬头,见手指头没被扎破,便也没放在心上,正巧见到他脸色变换不停的,好奇道:“马兄?你脸色怎么这么奇怪,是不是不舒服?”
马文才胳膊上的肌肉颤了一下,收回了手,强作淡定:“不是,可能晒了些。”
“哦!”章渔歌看了一眼瞬间就懂了,“那我自己来,你到屋里去吧,别晒伤了。”
说着,就撇开他的胳膊,扛着晾衣杆,一溜小跑的颠了。
马文才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的,到底没再上前。毕竟就一根竹竿儿而已,拉拉扯扯确实挺奇怪的。
琢磨着没几日就又要考核了,一般临到考核之前,马文才都习惯性的给她陪练。
这不,收拾好之后,章渔歌擦拭了一遍装备,见他过来,便问:“今日还要去练习么?”
练习?
后山?
两个人?
马文才见她想法设防的要跟自己单独相处,还是树林子那种阴影绰绰的地方,面上一点异色都没露,琢磨着待会儿要是遇到了危险,他到底救还是不救?
“马兄?”章渔歌纳闷了,马文才今天是哪里不对劲了吗?
难道说退亲不是他自愿的,所以才注意力老是不集中?心里惦记这个事儿?
这么一想,她就稍稍能理解了,反正古代人的婚姻不是恋爱谈出来的,都是父母之命,说不定是因为马家有不得已的原因退了亲,不是他自己主动要去退的。
想明白之后,她便同情的看了一眼“被迫退亲”的室友,道:“既然马兄不方便,那我找常乐伯去,我俩上次帮会稽郡的太守大人剿匪时配合的还不错。”
说完,人就抓着刀走了。
马文才:“……”没有不方便呀!
可人都走了,他又不好意思再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不见。
第37章 他配吗?!
见人走了,马文才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天,到底还是跟了过去。
两个差不多都是他的表弟,他就算不与他们一起,在不远处看着也是应该。
萧晖:“……”
大哥差不多是你表弟就算了,我为什么也是差不多?!
-
章渔歌原本确实要找便宜弟弟的,可没想到人家惯来是娇养的,早上被他表哥那一脚踹过之后,回去就想躺着啥也不干。
无奈,只能独自离去。
路上遇到韩夫子的时候,对方还问她:“打猎啊?为师正好没事,与你看护?”
章渔歌:“……”
试探一问:“免费?”
韩夫子瞪眼:“大白天的说什么梦话呢!为师的时间不要钱的啊?”
章渔歌:“……您刚拿了学生的一成抚养费。”
韩夫子振振有词,“为师那叫拿吗?那叫接受学生的孝敬!”
对!孝敬!
章渔歌点头,而后侧身伸手,“夫子您请,夫子慢走,学生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韩夫子不情不愿的“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里头要是有什么鲜嫩的野菜菌子,也给为师带一些出来啊!”韩夫子远远喊道。
章渔歌:“给钱吗?”
而后韩夫子怒气冲冲的声音传了过来:“给!滚!”
章渔歌“啧”了一声,成年人要有自己的花钱观,能省则省,留下钱来以后下山了,或者现在不惦记逃跑了,完全可以请个假什么的下山找个高级的酒楼解解馋嘛!
她物欲不高,住处衣裳整洁就行,但是一定要时不时的吃点好的,像是现在还没下山,她都有勇气点私厨小炒了!
一边想一边往林子里去,许是运气不错,刚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一丛丛的菌子,隔壁那一片还有好多鲜嫩的野菜。
章渔歌想了一下,自己没带背篓,临时编又不太现实,干脆先摘一些,用大叶子裹上,够抱一怀了先给韩夫子送过去?反正今日下午才上课,时间也来得及,就算没遇到小猎物,那在山里走走摘摘的,也算是早起锻炼了。
这么一想,她就弯腰呼哧呼哧的扯了起来。
马文才一直远远的跟着,这时候见她在这边弯腰干活儿,想着这动作如此不雅,他凑上去可能会太尴尬,便远离了此处,将一些可能出现的、稍微有攻击力的小东西都给赶走,免得沉浸赚钱的室友被打扰到。
林子里毕竟是比较安静的,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都容易叫人发现。
所以章渔歌一抬头,往远处看了看,便见到他正在挥刀劈砍什么。
“马兄!”她扬声喊道:“你也来了啊?可要我过去帮忙?”
以往俩人若不是一起出来,遇到了也总会一起行动的,章渔歌已经将挽好的袖子放了下来,抓起刀就准备过去。
谁知马文才果断的拒绝,“不用!”
“我可以!用不着你!”
章渔歌被他这急促的语气搞得愣了一下,倒也没说什么,就没想到,树上突然落下一只毛色绚烂的野禽,也不知是什么品种,对着马文才的眼睛就狠狠啄了下去!
马文才因回头回答她的话,一时没注意,被啄了个正着。
好在他及时侧了头,并未伤到眼睛,只是眉心中间被啄破了皮,沁出了嫣红的血,顺着伤口往下滴落。
“你眼睛没事吧!”章渔歌当即就跑了过去,也没管被砍伤腿飞走的野禽,看着他眉心的样子,赶紧道:“这野禽的嘴脏得很,你险些伤着眼睛了,先别管别的了,回去先上药!”
马文才看着她焦急不已的样子,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闷声道:“这点小伤没什么,不过是划了一下,我当初还叫野狼撕咬过大腿,险些被拽下一块肉来,包扎一下便好了。”
这点小伤,在他眼里就跟手指被扎破一样,实在不必大惊小怪。
章渔歌:“……”
章渔歌被噎了一下,心说那是你家的教育方式有点毛病。
可就是这个有点毛病的教育方式才成就了如今的马文才,章渔歌听完,只好扯了个理由过去,“那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见不着便也罢了,见着了,自然是要问上两句的。”
马文才:“……”
马文才只觉耳垂发烫,瞬间半张脸都红了起来。
这话怎么能随便对一个男子说呢?
虽然章兄已经说得很委婉了,但他也听出来了呀!
以前见不着便也罢了,不就是说曾经的他们未曾相识,他受伤了,再严重、流再多的血,她也无处心疼么!
而现在见着了,即便只是一个小小的破皮伤口,她也不忍要问上两句,关心一番么!
得亏章渔歌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要不然她肯定能想明白,就靠着他这番脑补的速度,难怪传说中马文才会对祝英台同样一见钟情了。他怕不是以为祝英台男扮女装来书院,偶尔看不惯他与他发生争执,是人家对他有意思,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吧?
只是眼下,听完了她的话,马文才喉间动了动,勉强“嗯”了一声,又看着她,“你给我上药吗?”
“可以。”章渔歌略微犹豫一下便点头。
伤在眉心了,药粉确实不太好倒,万一掉进眼睛里呢?
“那好吧,咱们回去。”马文才提起地上被砍死的一条青蛇,“这个带回去给食堂的人。”
章渔歌瞥了一眼就赶紧收回了视线,她不太喜欢这种软趴趴的东西。
路过外围的时候,俩人顺便将野菜和菌子一起拿走,章渔歌道:“这是夫子要的,待会儿给你上完了药,我再给送过去。”
马文才想着他们二人回了宿舍,上完药再叫她去跑一趟好像也不太好,便道:“不如我们先将菌子等物送与夫子,而后再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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