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看着怒发冲冠的加图索，试图安抚对方情绪：“嘿！嘿！加图索，冷静下来！我知道你不容易，但不是公司不想给钱，而是俱乐部的运营周转不开，这可是非常复杂的商业问题。而且我们夏窗不是才花了一个多亿引援吗，怎么现在人就不够了呢？”
是的，他们是花了一大笔钱，但根本没多少实质□□易。
加图索并没有把这话说出口。他是冲动不是蠢，有些心知肚明的失误最好不要捅破，不然大家都不好过。
“欧冠转播费，还有赢下比赛的奖金，”加图索直截了当地挑明：“这些不都是钱吗？”
全世界大部分球队的收入来源都可以分为几份，包括门票餐饮、电视转播分成、比赛奖金、商业赞助、衍生产品以及大款投资。其中电视转播分成占了相当大的比例。
举例来说，如果这赛季他们能够继续保持势头，仅仅是欧冠转播费，俱乐部甚至就能拿到七八千万欧元的收入！而且这还仅仅是电视转播，不包括与之相对应的广告收益、球衣售卖等等。
这也是为什么小球队拼命想挤进最高级别联赛，大球队努力争取欧洲赛事名额的原因。
很多球队成绩一变差，俱乐部立刻资金周转不灵。除非有不差钱的石油佬肯狠狠砸钱，否则就会陷入到成绩差——没钱买人——成绩更差的漩涡当中，无法自拔。
而现在，加图索不相信俱乐部会没钱，只不过抠搜惯了，舍不得花而已。
果然，主席支吾了两声，试图转移话题：“呃，但是——但是俱乐部确实需要这笔钱，要不然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比如说……租借或者是青训？哦青训！里诺，我们差点忘了青训营里还有很多优秀的小伙子！”
加图索差点气得当场笑出声。
青训？亏他说得出来。
他扯了扯嘴角，懒得去掺和这些人的勾心斗角：“我可不是什么可以随便忽悠的新人，别搞那么多弯弯绕绕的，给钱还是不给？”
这人怎么给脸不要脸呢？
主席有点恼羞成怒。
就当他沉下脸，想要训斥一番这个看不懂脸色的主教练时，门外突然传来两声清脆的敲门声。
两人同时抬头看去，只见秘书抵住门，笑得有点尴尬：“总监有事找您。”然后就给身后的男人让出了位置。
马尔蒂尼大步走了进来。
他一进门，就冲着主席歉意地微笑，海蓝色的深邃眼睛里满是真诚：“真是抱歉，主席，我没拦住里诺，这实在是我的失职。”
作为俱乐部的技术总监，马尔蒂尼的工作就是负责一线队的管理，除了转会和青训，帮助俱乐部高层和主教练沟通也是一项重要的内容。
现在主教练越过他，直接和主席开始吵架，他当然要负一定的责任。
加图索冷哼一声。
“所以，你们在讨论——”马尔蒂尼歪了歪头，明知故问。
“转会，我们在讨论转会。”加图索：“我需要新的引援。”
马尔蒂尼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正要向您汇报这件事呢，主席先生。”
他随手抽开椅子坐下来，摆出一副想要长谈的模样，修长的双腿交叠，还有心情整理因姿势而略微褶皱的西装。
“这赛季球队的表现非常不错，里诺和我配合默契，小伙子们也相当卖力，感谢您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他略微恭维了两句，然后话锋一转：“但是上场比赛，您也知道，我们掉到了第四的位置，所以是时候了，是时候该做出选择了。”
“杯赛、联赛还有欧冠，您觉得应该选择哪个呢？”
“选择哪个？我不能都要吗？”主席试图挣扎。
“不——主席先生，您必须得考虑到现实因素。”马尔蒂尼扬起他迷人的微笑，语气不紧不慢：“要不然选择一个，要不然一个都没有。”
主席看了眼刚才还气势汹汹，恨不得把自己吞了的加图索，此时已自觉扯开椅子坐到马尔蒂尼身边，满脸安详。察觉到自己的视线后，又立刻切换到愤怒模式。
他的嘴角抽了抽。
好啊，这两个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主教练和体育总监一起来给他施压了是吧？
要是再看不出来这两人的意图，他这个主席也别做了。
但明明白白的阳谋才最难办。
主席无语凝噎。
但两人态度表现得这么明显，他也不能装作看不见，只好压下心中的憋屈，应道。
“好吧好吧，别说了，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我会给你们拨款的。”
马尔蒂尼挑眉，他还没说什么呢。
“这个冬窗！”加图索立刻强调，他才不相信这群商人的鬼话。拨款也有时间，要是等到夏窗，黄花菜都凉了！
“……好，这个冬窗。”
没过几天后，马尔蒂尼便告诉加图索，俱乐部给了他两千万的冬窗预算。
“两千万！”加图索大喜过望。没想到只是发一次火就能拿到这么多钱。他美滋滋地和马尔蒂尼说：“看来以后可以多试试。”
马尔蒂尼苦笑一声：“你是不是最近被俱乐部搞得有点晕头转向？里诺，这只是两千万，它甚至买不来一个欧联水平的球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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