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眉看大藕,一双浅醉琉璃的眼眸映入他眼眸?:“想明白了?”
“但现在我不想听。”
大藕脸色一冷,嘴里一哼,别过头去,双臂在胸前抱起,就差说我也没很想开口,你爱听不听。
浅浅一眨眼就是一个坏主意:“今晚结束,明天我们成亲,成亲的时候你说给我听好不好?”
成亲......
他已经从俗世的传记里面知道成亲是什么意思,胸膛内激荡的澎湃心潮快要抑制不住,他整个人都觉得要被火焰包围,热得要命。
他又想要伤害她了。
大藕这一次没有抗议,反而沉重地点了点头,下意识离着浅浅远了两步。
距离大概就是从贴的连呼吸都能交织在一起,变成了一只手臂才能够得到的距离。
浅浅激动的酡颜醉脸:“虎啸今夜发动叛乱,我们将他的部曲一网打尽,他的虎头,我要用来做新婚的庆礼!”
有苏九明无法反对,轻叹一口气。
大藕沉默不语。
只想着大婚。
-
狐王归来,诸多妖王莅临,公主驸马大婚,这是千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庆典喜事。
尤其是经历东胜神洲花果山美猴王的那事之后,妖王觉得参加这种成婚的喜事正正好,能饮酒作乐美食佳肴,还不至于又摄入到危险之中。
这才是天底下最好的事啊。
虽说遗憾无法入赘积雷山这万贯家财,可他们听说这胜过他们的驸马可是什么本事都没有,全靠一张脸把玉面公主给迷惑了。
万岁狐王聪明一世,奈何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实在拗不过自家女儿,也就只能咬着牙同意。
但这对其他妖王来说,那可是绝顶的好机会啊,就等着那光有一张脸的驸马把家底败干净,他们好来“帮扶”一把。
也正是因为如此,几位妖王和积雷山待客的几将军饮酒的时候格外的畅快,不约而同地把积雷山的东西当作他们的东西。
等到日落西山,星星出现在苍穹之上,难得露出的月亮在云雾的笼罩下像是一把镰刀。
几位妖王酩酊大醉,忍不住说:“那玉面公主,到底瞧上那莲藕精什么?!”
众妖皆醉,连侍卫们也被打着一同乐乐的理由和他们大醉一场,意识已经不清醒了。
虎啸听着妖王这神志不清的不服气,意气风发的把手里的酒坛往地上一掷!
刹那间,瓷器破碎碰撞之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响起。
几位妖王挠挠耳朵,觉得有点吵,想要赶紧拿来兵器防身,奈何身边的妖精也已经醉了,自己醉的更是意识模糊,只能挣扎着翻个身。
“本座也很好奇为什么,所以今日,就要拿来问问!”
眼中凶光尽显,哪里还有昔日当差时候的端厚老实。
“这些个蠢物,还真把老子当知己了。”他看着诸多醉倒的妖王,觉得这些威名赫赫的妖王也无甚可怖的,胆小趋利,馋得像是连饭都不吃不上,吃一些人族的食物就满足的蠢货。
“大哥,别急,这些妖的地盘里积雷山太远,下手也不好制服,不如先下瘟毒,日后加以控制。”
铜雀见虎啸又要意气用事,连忙制止,他们可用的妖少,除了自己族中原本就有的亲信之外别无他物,能到今日全靠毒来控制。
选定在今夜就是为了速战速决,主打一个出其不意,叫有苏九明身边的亲兵都想不到。
一夜之间叫有苏九明病重,囚禁驸马,逼的公主下嫁虎啸,等到明日,虎啸便可以借着公主的名头名正言顺的操控积雷山。
其他的妖王身中有苏九明同款瘟毒,等他们拿下积雷山后,正好朝外扩张,那时统一下界妖族,易如反掌。
铜雀说得天花乱坠,奈何本就已经饮酒的虎啸脸色晦暗,未被发现——铜雀的计划很好,但里面最不足的一点就是瘟毒只有一点,他就给有苏九明和祝狩下药了,哪里还能轮得上其他妖王?
他不愿意跟铜雀交心,所以铜雀以为他还有后招,当下被铜雀指挥着,更加愤愤。
“你说得对。”
他看向诸多趴在那里的妖王,心里盘算着还不到大婚的日子,也就来了这么几个,幸好和有苏九明关系极近的妖王还未至,不然还不知如何是好。
也幸好那传说中经历反天,号称平天大圣的牛魔王现在没了地盘喝的烂醉,否则这仗还真不知如何开始。
“迷药,切勿忘记了,明天天亮之前,绝对不能有一个醒过来的!”
说完赶紧吩咐道:“走,先围主殿,一切保证公主的安全!”
保证公主的安全,大王和驸马的安全就不必保证了......
等他们熙熙攘攘走后,角落柱子边一直在酣睡的庞然大物的牛魔王神采奕奕的睁开自己那硕大的牛眼:没想到积雷山狐王声名显赫这么多年,也出现这样的暗鬼。
若是他老牛在这事上恰到好处的帮上一忙,岂不是积雷山的钱财和公主都要被狐王托孤与他?
白捡的好事,也好对着家里那善妒的母夜叉有个交代。
果然酒量好了就是有好处的。
他先是在这已经酒香四溢酒池肉林的殿内变成自己的原型:一头硕大无朋的大白牛,头大的如同荆棘峻岭,眼中精明犹如闪电,两只牛角如同高塔一般巍峨。
而后他朝后边刨了刨蹄子,恰好把那桌案连同酒壶茶水一同砸在那个嘲讽他的妖王脸上,随即撞见那正好送来迷药熏香的小妖,两角一顶,血溅三尺。
随后他使出自己的变化术变换成黄鹰,朝着天就飞去,在夜色里跟着铜雀他们在天上变成原形的队伍,心里盘算着这出手的时机得恰到好处,若是那老狐王能活着,他老牛就白白辛苦这一遭了。
黄鹰扑朔着翅膀朝着天际飞去,桌案下一个小小的暗影欲哭无泪——山下来投奔的妖实在太多了,他想着躲个懒,帮同僚顶班,上来给诸位妖王倒酒,哪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啊!
若不是他灵敏又不爱喝酒,只怕早就和其他无知无觉醉倒的同僚们一样了。
要不要冒险要不要冒险,他就是一个小妖啊,虎将军和雀将军联手叛变,还给狐王下毒,还要给其他妖王下毒,似乎已经胜券在握。
他一个小妖,就是消失了也根本不会引起注意的小妖何必掺和——掺和了也是个死啊,他救不了狐王。
可是...可是狐王真的很好,他以前在别的妖王处哪里过过这样的日子。
若是狐王没了,积雷山又要怎么办?能想出毒杀叛乱的虎将军还会遵循积雷山的规矩吗?只怕又是一个妖王法地,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罢了,干就干,大不了一块死,也算是报答狐王是个好首领,若非狐王只怕百年前他就已经在太阳底下晒死了。
更何况,未来驸马爷还是他的好兄弟嘞。
他岂有置之不理视而不见这种不忠不义的想法。
一道黑影颤颤巍巍的打着哆嗦在晦暗之处像是分裂成好几根麻绳,终于,他将身一扭,大逆不道的在积雷山主峰钻起地道来。
-
这个夜不太平静。
他从浅浅已经在殿内转了十几圈后琢磨出来的。
之后才找寻之前的记忆,把浅浅和有苏九明的对话对上线,知道有妖借机生事。
他看了一眼有苏九明苍白的脸色,一双漂亮的眼睛在连枝灯的光照下有些许幽暗,黑白分明的瞳孔直直的盯着有苏九明。
这是一双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睛。
亦是连大藕自己都未曾察觉、或是察觉了也不在意的看人习惯。
但极少有生灵在他这样迫人的眼神下毫无躲闪。
这双眼睛像是要洞察心中的所思所想,所有见不得光的东西都在这样的火焰炙烧下无所遁形。
有苏九明察觉到他的视线,先是拧起眉,毕竟他作为父亲,依旧不习惯有妖作为她女儿的道侣夫婿出现,但下一息他就露出一个笑,笑容海纳百川,朝着大藕点点头。
——大藕本就年轻,如今还失去记忆,即便他因为大藕可能会残留的危险而忌惮他,但他们本就应该要成为一家人,他又何必对大藕心存偏见?
他既然要尊重浅浅,就应该同样尊重大藕。
——这是浅浅自己选择的家人。
在大藕没有做出任何伤害浅浅的事情之前,大藕都是他的女婿。
啧,这个词真叫狐狸不喜欢。
大藕对所有长辈都不喜欢,对着有苏九明“抢占先机”能够获得浅浅独一份的关爱更不喜欢,现在有苏九明露出这样的笑,大藕歪着头像是一个小动物衡量这个大狐狸有没有坏心思一样打量审视。
终于在有苏九明没有遮掩,而且大藕没有察觉到恶意的情形下,将自己的身形稍微往有苏九明那里挪了挪。
不多,也就半尺左右。
因为他不能离浅浅太远。
顶多...顶多叫浅浅的父王别被其他妖一巴掌打死了,瞧瞧这弱不禁风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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