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暗下来的天空,提姆的车子亮着灯，看上去足够显眼。
几个月前她甚至没有想过自己的生命当中会有这样的场景。
“嘿。”艾斯拉打开了车门,心想好在这是自己见过的车子。
提姆收起了手里的手机,“事实证明我可以来接你。”
“今天。”艾斯拉坐好,她继续说道：“你今晚没有安排吗？”
提姆发动了车子：“没有诶。”
声音听上去格外甜，漂亮的下颚线勾勒着足够俊秀的侧脸。
“这里可是哥谭。”艾斯拉说道,她有些疑惑：“你不忙吗？”她指的是男朋友的白天工作和夜晚兼职。
“没错,这里是哥谭。”提姆说道，“蝙蝠侠是独行侠（Batmanworksalone）。”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他是独行侠，那你们这群红绿灯是怎么回事。”艾斯拉疑惑道。
提姆笑了笑,扯开了话题：“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同居的事情吗？”
“亲爱的提米,你不是每一天都这么空的。”艾斯拉歪着头看向身边的人，“也没有必要给自己增加负担。”
“你不是负担。”提姆瘪了瘪嘴辩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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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以为干净的房子让人觉得整洁,而整洁会让人觉得心情足够好。
钥匙丢在玄关处，提姆随手把怀里的外套丢在了近处的那个沙发上,空旷的家让他觉得有些过分安静，他随便选了点音乐,明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但又为什么会觉得过分安静。
什么让他觉得艾斯拉一定会答应自己。
他甚至提前把房子准备好了。
艾斯拉作为一个普通人来说是不是有点过于坚定了，提姆想，他仰躺在沙发上，这不是他第一次在这里感到孤单,即便孤单对他来说应该是常态。
他望着天花板，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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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当年的实验究竟和卢瑟集团有什么关系，艾斯拉觉得自己大概都已经无从查证了，除非去问莱克斯卢瑟本人，她总觉得自己的非日常生活差不多就该结束了，直到母亲的一通电话。
她说自己在大都会的医院找到了一个工作，那是一个明媚的城市，问艾斯拉什么时候放假可以去玩。
母亲是外科医生，大多数时候忙得脚不沾地，艾斯拉不太想给她添麻烦，虽然答应了母亲下一个假期就去大都会旅行，但目前来说只是说说而已。
维拉的工作好像从某天开始不那么忙碌了，虽然维拉说是自己的项目结束了，但艾斯拉觉得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的训练已经结束了。
没错，艾斯拉并不是傻子，尤其是在见过田中绘里之后。
一般情况下艾斯拉不太会在九点之后出门，但维拉保证她在的情况下是安全的，艾斯拉也就不再坚持。
狭窄的酒吧，门口却站着两个彪形大汉。
艾斯拉有些犹豫，再三确认了这是维拉给她的地址。
门口的两个男人却在看到艾斯拉之后朝着侧面退了半步，连带着严肃的脸上都带了一点木讷的笑：“艾斯拉小姐。”
他们听上去并不了解艾斯拉的名字，只是根据他人的要求这样喊艾斯拉。
她迟疑着朝他们点了点头，“嗨。”
门口的两个人男人继续说道：“维拉小姐已经在里面了。”
听起来像是维拉的保镖，艾斯拉再次点头致意。
酒吧里没有别人，艾斯拉蓦地感到浑身一紧，她双手插着兜，口袋里是提姆给的特效辣椒水。
“维拉。”她笑着打招呼道，双手却仍然插在口袋里。
坐在吧台上的维拉撑着下巴，她笑了笑：“害怕吗？”
“害怕。”艾斯拉哭丧着脸，双手从口袋里抽出，她拉开了维拉身边的椅子，调酒师并没有问她喝什么，在她坐到位置上的那一刻就开始为她准备酒。
维拉笑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是我的地方，我要跟你说的事情不想让正义的使者知道。”她调侃。
“正义的使者……”艾斯拉呢喃道。
“红罗宾。”维拉扯了扯唇角，她们从来没有讨论过这个话题，但是不代表维拉不知道。
“……抱歉。”艾斯拉轻声地叹息。
虽然知道田中绘里不是一般人，但这个话题并不是她所期待的，艾斯拉低垂着头，咬着唇，她似乎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是维拉打断了她的话：“没关系，这和我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她说的话更像是一种安抚。
“母亲和奥莉薇娅阿姨是大学同学。”维拉开口道，她抿了一口干马提尼，“大都会是一个和这里完全不同的城市，虽然印象里那里总是和外星人袭击地球相关，但相比于纽约，那里的阳光更加充足。”
“我知道大都会。”艾斯拉说道。
“艾斯拉。”维拉盯着自己的酒杯，“你的母亲没有那么普通，也不是你想象的普通医生，你做过亲子鉴定吗？”
艾斯拉想起自己之前交给提姆的那些头发，她回答道：“做了，她的确是我的母亲。”
“奥莉薇娅在卢瑟集团当过研究员，
她大学主修的是有机合成，后来离职以后上了医学院，我母亲和她一起学的是一个专业，当时毕业以后进了同一家企业。”维拉继续说道，“奥莉薇娅升职很快，还没有毕业的时候就去实习过，她认识了不少人。”
维拉的话更像是隐喻，她继续说道：“母亲……母亲后来在一些她不该出现的拍卖会场合见过她，甚至针锋相对过。”
“艾斯拉，她曾经为犯罪组织工作过。”维拉最后说道。
“你是说卢瑟集团吗？”艾斯拉说。
“不，亲爱的，我说的是犯罪组织。”维拉强调道，“你不清楚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即使那是你的母亲。”
“你也说了那是我的母亲，而且那是她的曾经。”艾斯拉反驳道。
“不，艾斯拉，这不是重点。”维拉侧过身，握住了艾斯拉的手，“她有野心和能力去做想做到的事情，但是她那么想找到的你却一直没有找到，你说是为什么？”
“……她其实不想找我？”艾斯拉迟疑着回答道。
“当然不是！”维拉白了她一眼，“是因为有比她能量更大的人不想让她知道你在哪里。”
艾斯拉看着维拉，半晌：“你是说其实一直都有人在监控我的生活。”
维拉摇了摇头。
“或者说是有人在掩藏你的踪迹，并不是一直都在监控，只是从最开始把你的痕迹清除得很干净。”维拉说道，她又喝了一口酒，“艾斯拉，这不适合告诉你的正义使者朋友，尤其是你的母亲曾经有这样的背景。”
“你不相信他们吗？”艾斯拉问道。
“当然，他们是隐藏了身份，过着双重生活，这样的人值得相信吗？”维拉说道。
“他们救过我，不止一次。”艾斯拉辩驳。
维拉轻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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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维拉的对话有些不欢而散，尤其是再次提到母亲的危险性之后。维拉笃定奥莉薇娅会报复曾经掩藏艾斯拉踪迹的人，艾斯拉则觉得母亲已经在医院找到了新工作，并不会再沾手许多年前就已经放弃的“事业”。
维拉坚持奥莉薇娅从未放弃过那“事业”。
艾斯拉能理解对方的想法，但是不想相信，她认知里的母亲和维拉描述地相去甚远。
最后维拉只留下了一句“至少别全信”。
她想这并不需要维拉特地提醒她，至少对提姆，她能确认的只有对方不会伤害自己，但如果和其他更加重要的事情相悖的时候呢？
好在艾斯拉的人生足够普通，这样的事情几乎不太可能发生。
但现在维拉告诉自己母亲曾经沾手、甚至和田中阿姨一样，自己又该怎么确信不会让提姆为难呢？
她走在路上步履迟疑，回到家了都没有回过神来，在找到母亲之前她觉得自己和提姆没有什么称得上矛盾的地方，但在母亲回来之后、在母亲和田中绘里见面后、在维拉叙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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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会的旅行计划在半周之后，出发那天提姆举着锅铲叫醒艾斯拉的样子实在反差太大。
同居计划稍微有一点变化，从邀请艾斯拉搬到自己家变成了一周三天住在女朋友的家里。
“或许你应该见见我的家人。”提姆偶尔会试探。
多数情况下艾斯拉委婉地滑过这样的话题，但偶尔她会正面地回答这个问题：“或许这不是个好的时机。”
提姆并不强求什么，毕竟多数情况下他都过分忙碌。
但他的家人对他的“鼓励”偶尔会让他感到一丝疑惑。至少目前的状况下他并不觉得自己和艾斯拉有什么太大的矛盾或是风险，让她拒绝见到自己的家人。
第97章
“那只是旅行。”艾斯拉眼见着提姆往后备箱扔装备,“而且那个城市不是有超人吗？”
提姆抬头看了一眼艾斯拉：“你说的对，这意味着大都会并没有你想象当中的那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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