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约会。”提姆确认道。
艾斯拉正准备说什么,拿着酒的服务员来到了他们的桌边，艾斯拉撑着下巴，拒绝在这样的场合说话，但一双眼睛将提姆和服务生的交谈记在了脑子里——也不是刻意学，只是觉得有趣。
服务生带着笑容离开，艾斯拉接着和身边的提姆低语道：“那实验呢？他不做了？就这样放任不管了吗？理论上他应该根本重复不出来吧……”
实验室里虽然没有真的打破些什么，但是根据后来他们和博士在洛杉矶遭遇到的那些，她认为奥斯本根本不可能复刻出这样的实验，蜘蛛侠的特殊能力又没有意识，更不可能是生命体……吧。
提姆摇了摇头，他并不想在这样暧昧的氛围里和艾斯拉讨论一个陌生人的事情。
但是身边的女孩看上去对“浪漫约会”并不是十分感冒，提姆有些怀疑自己和布鲁斯的经验，他侧过脸去看艾斯拉，只见女孩低着头，并不去瞥远处的哈利，但那双棕绿的眼睛看上去嘀哩咕噜地转，不像是在想好主意。
“你说，他是不是放弃了复刻蜘蛛侠？”艾斯拉蓦地开口道，“你想，之前他觉得彼特是故意瞒着他的，但是我们后来不是和彼特说了这件事吗？我觉得或许彼特和他坦白了也不一定。”
她的脸颊离自己很近，提姆能看到那脸上已经淡去的浅褐色雀斑，也能看见她的卷翘纤长的睫毛，那双眼睛看上去明亮，好像和他见过的大多数人都不同。
是外貌吗？还是特别的身世？
亦或者是她坚韧的生命力。
“怎么了？”艾斯拉顿了顿，转过头去看提姆，她说完之后对方许久没有回复自己，等到她抬起头看向提姆，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讶。
惊讶什么？
“不……不，没什么！”提姆白皙的脸颊上带着粉红，耳朵艳得像是哪来的高中生……噢不，他还真的只是高中生，毕竟高中毕业之后没有时间去上大学gap也的确是高中生。
艾斯拉狐疑地看着面前的提姆，这会儿倒是没有平时那种可靠的小大人模样，她凑近了他的脸颊，果真隔着一段距离就能感觉到对方发烫的脸颊。
“噢，我知道了。”艾斯拉恍然大悟，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和提姆身上的正装，“这是一场正式的约会，对吗？”
她出门之前还觉得只是一个相对高档的餐厅所以才需要换一身衣服，洗了个脸随便涂了点面霜就这样出了门，他们不是没有一起去过高档的餐厅，但看样子，今天是约会。
而她竟然拉着他看别人的约会，艾斯拉一瞬间有些无地自容：“……抱歉。”
“不，不是……我是说，没事。”他和她的距离越发地近了，甚至肩膀都要靠到。
艾斯拉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坐回去吧，既然是这样。”
既然是约会的话怎么能像小孩子一样挤在一起说别人的悄悄话，艾斯拉抬着下巴，重新紧绷着身体。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稍微优雅一些，至少不要因为她的仪态而让人觉得他们可笑。
面前的提姆却好像更低落了，并没有艾斯拉想的那样——在她意识到这是正式的一场约会之后变得开心起来。她有些不明白，但最终选择不去问，害怕多问显得她不够浪漫，不懂“小朋友”恋爱的心情。
她饿了一天，眼见着端上来的菜又觉得富人的生活也不是普通人能适应的，不过提姆看上去很开心……艾斯拉抿着唇笑了。
-
“艾斯拉？”哈利带着一点迟疑和喜悦的声音从艾斯拉的身后传来。
我们很熟吗？叫我名字干嘛？
艾斯拉背对着哈利，但是面对着提姆，抿了抿唇翻了半个白眼，提姆则看着她笑了。她立刻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转身看向了哈利：“嗨，我们认识吗？”
她唇角的笑容刚好，而哈利奥斯本脸上的笑容也足够怠惰却尖锐。
“当然，我是彼特的朋友，彼特帕克，我叫哈利奥斯本。你知道的。”哈利用一种熟稔友好的语气说着，可惜那双眼睛里冷意不减。
演戏么……谁演的过她边上那位德雷克先生，她想。
脸上挂着一个灿烂的笑容，她惊喜地说道：“当然！奥斯本先生。”
他刚才是不是看到了自己和提姆打量他们……
艾斯拉的脸上挂着笑容，可她也只是抬头去看奥斯本，一点也没有要站起身和他多说两句的意思。
可是她小看了奥斯本的“自来熟”，男人和提姆做了自我介绍，而后对着艾斯拉说道：“这么巧我们可以拼一桌聊聊。”
眼见着刚才还灿烂的提姆花逐渐凋谢，艾斯拉立即准备拒绝，谁知道还没有开口，面前的奥斯本压低了声音：“毕竟你特地去奥斯本生物参观过了不是吗？”
艾斯拉张了张嘴巴，半晌：“当然，好巧，这是缘分。”
服务生搬了两张椅子，艾斯拉则看见那位新人女星小巧美丽的脸颊，一瞬间有些愣怔，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很想要一张合影。
从奥斯本和艾斯拉搭话开始提姆的脸看上去就不再明媚，挂着乌云的表情让他显得不满，但到底什么都没说。
既然要说点什么正事的话又为什么要叫来他的女伴，艾斯拉现在觉得哈利奥斯本是专门要给自己添点堵。
“彼特说你们高中的时候一直都是搭档。”哈利坐在艾斯拉的身侧，浅色的眼睛看着她，说道，“后来去了……哥谭？上大学，对吗？”
艾斯拉礼貌地点了点头，心想你根本就知道的清清楚楚吧，她的声音听上去疏离：“是的，
哥谭大学。”她放下了手里的餐具，好在这顿饭吃的也差不多了，“听说奥斯本先生继承了家业，一定很忙碌吧。”
“还好。”哈利奥斯本笑着敷衍道，他继续道：“彼特后来找过我一次，解开了我们之前的一些误会，他说你帮了他许多。”
分明是来套话的，艾斯拉面上不显：“您太客气了，和我没什么关系。”
奥斯本看上去冷淡，身边的女伴非常懂得察言观色，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空白的餐盘，桌上的气氛就显得格外凝重。
提姆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了艾斯拉已经变成拳头的手，行动上告诉她不要紧张。艾斯拉僵硬紧绷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松散了一些。
敏锐地感觉到了提姆和艾斯拉的亲昵，奥斯本背靠着椅子，看上去松弛：“你和德雷克先生也是朋友？”
艾斯拉抽了抽嘴角：“当然不是，提姆是我的男朋友。”
她理所当然地说道：“奥斯本先生也是来和女朋友吃饭的吧？”听上去不合时宜且不够聪明地问道。
哈利奥斯本侧过头看了眼身边的女星：“……当然。”
艾斯拉说这话期待的可不是哈利奥斯本在他们面前承认自己的恋爱对象，她只是想把话题从自己身上扯开，但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扯。
她抬眼去看漂亮的女明星，却见女人朝着她点了点头，脸上甚至带着……感激？
感激？
艾斯拉并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侧过脸去看身边的提姆，难道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但是弄巧成拙了？
提姆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他大概是感觉到了艾斯拉的求救，开口道：“奥斯本先生年少有为，听朋友提起过您和卢瑟集团也有合作？”他的脸上带着笑：“不知道德雷克集团有没有这样的荣幸？”
“卢瑟？”奥斯本脸上的怠惰消失地无影无踪，“当然……如果德雷克先生有好的想法。”他含糊地说道，在听到“卢瑟”之后看上去不再散漫，整个人忽然间看上去收束了一样。
哈利抬起头看了眼艾斯拉和提姆，他重复道：“卢瑟？”
像是没有心情再进行试探性的对话，哈利问道：“和卢瑟有关？”
提姆点了点头。
艾斯拉有些迷茫，他们现在在说的是什么话题？起码不是和被“捣毁”的实验室有关的话题，也不是很多年前奥斯本和卢瑟合作的事。
但是什么时候又和卢瑟集团有关了？
第90章
她接到了特蕾西的电话,母亲明天就会到家，特蕾西给了她一个地址，说那是母亲家的住址。
艾斯拉在纽约的家里,散了半个床的裙子里她仍然穿着刚才晚餐的那身，抓着手机,恍如隔世。
还记得自己遇到特蕾西的时候那种惊喜和激动，还记得在知道DNA匹配之后的那种欣喜,她想在母亲回来之前查清楚自己后来发生了什么,现在真的查清了,真的在母亲回来前解决了，但却又觉得心脏空空。
该怎么和母亲打招呼？
她应该叫她奥莉吗？还是直接称呼她为妈妈。
艾斯拉盘着腿倒在裙子们的中央,手机丢在床上,望着已经开裂的天花板，她曾经度过的年纪究竟是什么？
她没有去问艾拉，也没有问博士,究竟罗丝从她的身体当中抽走之后还有没有自我意识,如果没有自我意识的话她算不算是死了？她不知道外星生命体的构造，也不知道罗丝是不是最后融入了艾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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