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凪抱着腿,将脸埋进膝盖,闷声道:“是啊。”
佐久早圣臣点点头:“辛苦了。”
然后抬步就想走。
“如果二传手不给你托球的话……”白鸟凪抬头,看向佐久早圣臣:“你会怎么做?”
佐久早圣臣停住脚步,看向白鸟凪:“原因?”
白鸟凪想了想:“大概就是他觉得你不够耀眼……之类的。”
话音刚落,他就把自己气成了河豚。
可恶的白布,竟然会认为白鸟大人的光芒不够耀眼?
白鸟大人超棒超耀眼的好吗!
佐久早圣臣眉头微蹙:“耀眼?”
白鸟凪点头。
佐久早圣臣平静道:“提出这么抽象的要求,是二传手的问题。”
白鸟凪:“……我没开玩笑。”
佐久早圣臣:“我也没在开玩笑。”
两人沉默对视。
“既然你坚持维护二传手的想法,那么就去弄清楚耀眼的定义,然后闪瞎他的眼睛。”
佐久早圣臣面无表情:“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去纠结一个这样唯心的要求——明明可以把话说的更清楚。”
希望攻手达到什么样的程度、期待和攻手完成怎样的配合……清楚的说出需求,才能更快完成共同的目标。
白鸟凪心里嘀咕:但傲娇就是很难将话说的更清楚啊!
“或许提出要求的人,自己也不太清楚他期待的耀眼究竟是什么样子吧。”
和圣臣的短暂对话,倒是让白鸟凪更理解了白布的心情。
白鸟凪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他知道今天中午的爆发已经是白布的极限了,再压榨白布的话一定会喜提“白鸟学长你好烦”“不明白就去想”“不会吧不会吧白鸟学长不会这么快就投降了吧”三连毒舌。
所以他只好自己想,为什么白布愿意给若利托球,却不愿意给他的托球。
他和若利之间究竟有什么差距?
白鸟凪伸完懒腰后,又坐下了。
佐久早圣臣动作幅度极小的摇摇头,走远了。
白鸟凪继续思考。
“呦,这不是被罚夜训时间减半的白鸟吗?”
路过的及川彻停下脚步,幸灾乐祸道:“在这里倾听体育馆内传来的、排球落地的声音吗?”
及川彻等着白鸟炸毛,然后再战三百回合。
刚刚从思考状态中脱离的白鸟凪抬头,目光幽幽的盯着及川彻。
及川彻被盯到炸毛。
“喂喂,有事说事。”及川彻摸了摸发凉的手臂,没好气道:“怪吓人的。”
白鸟凪叹气。
真的要向宿敌请教吗……
“及川,你在什么情况下会拒绝给王牌托球?”白鸟凪挣扎着问出口,表情很抗拒,嘴巴很诚实。
及川彻乐了,结合白天白鸟泽的几场练习赛表现以及白鸟问出的这个问题,他瞬间得出结论:“白布不给你托球了?”
白鸟凪:……
好烦,真的很不想向及川请教。
白鸟凪木着脸:“嗯,他觉得我没有若利亮。”
及川彻:……
“哈?”及川彻大脑宕机了一瞬:“什么亮不亮的,你们两个是灯泡吗?”
话已出口,白鸟凪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反而变得坦荡起来:“你就当是灯泡吧。”
及川彻嘴角微抽,但话题涉及牛若的话,他当然是站在曾经的手下败将白鸟这一边:“白布胡说,明明你比牛若亮多了,至少在我这,你的战绩很亮。”
白鸟凪至今还没能将两人之间的战绩抹平。
及川彻十分狡猾的只计算正式比赛,练习赛一概不算,否则战绩早就持平了。
白鸟凪龇牙。
及川彻重新将话题扯回来:“我说你啊,为什么总是纵容队友的无理取闹呢?”
他三两步跨上台阶,转身站定。
身后的体育馆大门透出馆内的光线,将他笼罩在光芒中,背光的脸上看不清表情。
只有清爽的声线在夜色中回响:
“你甚至没想过将不给你托球的白布摁在替补席。”
据他所知,白鸟在白鸟泽有这个权利。
鹫匠教练对白鸟的能力和责任感都非常信任。
白鸟凪诚实道:“没想过。”
白鸟泽有两位很出色的二传手。
英太的力量和爆发力都很强,甚至比他这个主攻手还要强,所以英太的托球又快又利落,经过两次全国大赛的磨练,技巧也有所提升。
而今年才升学到白鸟泽的白布,虽然在力量和爆发力上差了英太一截,但白布的托球技巧和托球思路以及对队伍节奏的掌握都非常出色。
这也是白鸟凪不太赞同白布深造一点攻托球的原因——路走窄了啊白布!
白布完全可以做到给所有的进攻点都托出恰到好处的托球,他在黑丰时就是这样做的。
黑丰排球部的选手基础不够牢靠,打点时高时低,跑位也经常出错,队伍运行全靠白鸟凪细致入微的指挥以及白布敏锐的观察能力和总是分毫不差的托球。
让这样的白布钻进一点攻的牛角尖,从此只托高球?
浪费!天大的浪费!
白鸟凪一脸惨淡的捂着心口,心痛极了:“我见不得人浪费天赋。”
及川彻嘴角微动:“这才是你和北一教练吵架的原因吧……他在浪费小飞雄的天赋。”
白鸟凪强调:“不止是飞雄,还有你的、岩泉的……以及正在他手下挣扎的那些人,当教练无能时,影响的从来不仅仅是一个人。”
他磨牙:“真是一个想起来就令人火大的家伙。”
及川彻望天:“放心吧,后来我又回北川第一看了几次,虽然笨蛋后辈们依旧吵吵闹闹的,但精神都很不错。”
嘴上说着“我才不要管小飞雄”的及川彻,不光在线上给最讨厌的小飞雄当老师,偶尔还会去北川第一“线下授课”。
当然,都是岩泉一“硬拖着他”“反抗失败”才去的,才不是及川彻担心后辈的成长环境。
白鸟凪也从飞雄那里得到了类似的反馈,点点头:“北一教练有作为人最起码的道德底线。”
及川彻眼角一抽。
白鸟这家伙骂得好脏。
“跑题了跑题了。”及川彻拍了下脑门:“你舍不得将白布摁在替补席就算了,如果让我提供二传手视角的话……”
及川彻沉吟片刻,出声道:“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攻手是我调不好的,我不会拒绝给任何攻手托球。”
白鸟凪表情复杂:“调什么……算了,我不问了。”
感觉是属于二传手的可怕世界。
白鸟凪话锋一转:“若利呢?”
及川彻脸瞬间黑下来:“很好,你找到了我绝对不会给他托球的人。”
白鸟凪提醒:“你给他托过球,在白鸟泽……”
及川彻捂住耳朵:“我忘记了!”
白鸟凪:“行吧……等等,好像又跑题了。”
两人对视一眼,沉默。
他们两个凑在一起谈正事的效率好低啊。
及川彻强行将话题扯回来:“如果要我代入白布的想法,能够以‘不给你托球’为威胁的话,只能说明你在队伍中的定位,并不是王牌。”
白鸟凪有个很聪明的脑子。
所以他瞬间理清楚了白布的想法。
“白布认为我在白鸟泽的定位并不是王牌?”他喃喃自语:“不给我托球的话……队伍依旧能够流畅运转。”
“因为我会主动承担诱饵、防守的职责。”
如果一个人在没有托球的情况下也不影响团队运作,那么这个人的存在可以是防守位,可以是诱饵位,是万能“鬼牌”,但他一定不是个王牌。
王牌的意义,就在于承担全队最重的进攻职责,战术设计围绕着王牌的得分为核心展开,是可以在任何时刻被全队依赖的球队关键人物。
白鸟凪的全能,让他在战术设计中常常不会处于“进攻的核心”,而是“队伍战术执行”的核心。
这并不是说他的进攻能力要弱于若利,而是他的全能在白鸟泽拥有不可替代性。
白鸟凪和牛岛若利可以轮流当进攻核心,但战术核心只有白鸟凪能当。
“也就是说,我在白布那里,没有‘进攻优先级’。”白鸟凪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给我托球我能打,不给我托球我一样能打,所以白布就不给我球了??”
这对吗?!
及川彻看向白鸟的目光酸溜溜的。
如果白鸟来青城,他绝对把白鸟用得团团转!
白布,你很奢侈!
白鸟凪努力思考:“不够耀眼就是指这个吧——我的身上没有二传手‘必须要给我托球’的理由。”
及川彻提醒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似乎从来没有对托球提出过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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