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放着一张相片，是1991/92赛季的联赛庆祝照片。
老马眼里涌起怀念。
啊，那是他们还年轻的时候！
办公桌被德米整理得井井有条，喵老大随手拿起一份文件翻开，发现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对球员的备注。
【韦斯利·斯内德，长传球能力出色、视野开阔且具备一定创造力，聪明人，清楚把握进攻时机。】
保罗往下看去：
【转会邀请被拒，对方表示很崇拜穆里尼奥，所以要去国际。】
【转会失败。】
用钢笔写完这一连串的评语后，阿尔贝蒂尼还用红笔在韦斯利·斯内德的名字上打了个大大的叉，看起来颇为挫败。
老马忍不住笑一笑。
他放下文件夹、打开电脑，紧接着却在桌面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马尔蒂尼拿起一看，发现是一只被捏扁的小黄鸭，看上去脏兮兮的，好不可怜。
“这个鸭子……”
他陷入沉思：“是莱恩的吧？”
*
“阿嚏，阿嚏！”
莱恩揉揉鼻子。
他正躺在家里和威廉通话：“保罗那边让人安排了吗？”
“都安排好了。”
“行，德米呢？”
“马尔蒂尼先生前脚刚到，阿尔贝蒂尼先生后脚就找人事部兑现了年假，足足半个月左右，他说要去威尼斯度假。”
跑的真快啊…
莱恩暗自腹诽。
挂点电话后，莱恩揉捏着C罗送的小黄鸭——总裁为了修补他和主席在欧冠决赛时破碎的友情，特地大手一挥，从总部薅来一堆未成年小黄鸭。
就在莱恩捏着鸭子陷入沉思时，忽然又跳出来一通电话。
“Ciao？”
“你好呀莱恩，”来电人竟然是阿德里亚诺，“我想去你家再吃一顿饭，你最近方便吗？”
莱恩坐直身体。
“当然可以，”他答，“但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阿德里亚诺语气轻松：“算是吧。我要离开国际米兰了，穆里尼奥先生没有办法接受我的懒惰，我应该会重新回到弗拉门戈。”
莱恩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才尽可能的同样轻松道：“好，那咱们定个日子。”
和阿德商量好吃饭日期后，莱恩心里有些难受，他已经看过无数天才因为伤病离开绿茵场，但阿德是个例外。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莱恩压下心中的感慨，转而阅读起今年转会窗口的新闻。
看着看着，他开始思考起该怎样安排已经捞到锅里来的托尼·克罗斯和巴德斯图贝尔，老天，这可真是个幸福的烦恼。
……
在莱恩陷入幸福烦恼之际，托尼克罗斯和巴德斯图贝尔也密切关注着AC米兰的新动态，两个德国人凑在一起，共同组成“米兰留学生第二批”。
“我还是不想走。”
巴德斯情绪低落，“我想和托马斯一起留在这儿。”
正在和他打游戏的托马斯·穆勒抱抱好朋友，嬉笑着说自己一定会想他的，“到时候我就每个月都飞米兰一趟，然后给你做饭吃。”
“毕竟，意大利的菜你不一定吃的习惯。”
“兄弟，你真好。”
“都是小问题，振作起来，你肯定能像菲利普一样踢出身价，然后重新回到拜仁，和我一起踢球的！”
“兄弟，你真好！”
在两个德国人“你侬我侬”时，托尼·克罗斯咬着冰棍，没有发表评价，毕竟他理解不了这种感情。
踢球而已，不就是种工作吗？
*
此时，夏季转会窗已经逐渐走向尾声，每天撕去日历的球员们终于意识到假期已逝，而假期逝去的速度就像掌心的沙。
——速度快得很。
与此同时，保罗·马尔蒂尼先生也渐渐意识到，“担任米兰体育总监”这件事并不算特别容易。
首先，他要关怀青训球员的心理状态：刚回米兰不久，保罗就亲自找到马蒂奥·达米安，想劝劝他，结果老马尚未开口，小伙子就激动到脸通红，把职业规划忘得一干二净。
罗我偶，儿毛梦！
什么转会？
呸，没有的事！
其次，他要阅读五大联赛甚至其他联赛的球员录像。
这并不轻松。
老马连续看了一周，简直看的头晕眼花，他的妻子不放心，于是让家庭医生看了看他的眼睛。
但医生却说好得很。
“保罗不会近视的，”医生大手一挥，“他已经老了，人变老之后容易变成远视眼，他假如近视，那不就扯平啰？”
当然，这只是玩笑话，保罗什么事都没有。
再者，他要回答媒体的问题：比如米兰这赛季又买什么人啦、米兰又给谁家当抬杠工具啦、米兰下赛季是不是剑指三冠王啦？
这些其实也不难。
难就难在——
有些新闻，媒体比他知道的早。
比如：
“亨特拉尔？”马尔蒂尼笑着向记者颔首，“是的，没错，米兰确实有意向追逐这名前锋，但具体消息……”
“咦，保罗你别骗我，想玩烟雾弹是吧？”
记者露出一抹心照不宣的坏坏笑容：“我们都知道米兰不可能买亨特拉尔，这个话题已经明确过啦。”
“什么时候？”
保罗错愕。
“今天清晨，”记者答，“莱恩出门扔垃圾时，有狗仔问他会不会买亨特拉尔，但莱恩说——”
“亨特拉尔？”
“哼，谁会买他！”
保罗：……
到现在，保罗总监已经深刻领悟到一个道理：在米兰，担任体育总监只有一个困难，那就是他的顶头上司。
……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正在度假喝椰子汁的德米惬意眯起眼，“直接找到莱恩，然后和他大吵一架吗？”
“什么？不、不，我不会那么做。”
保罗坐在椅子上，他用右肩膀夹住手机，然后把光盘放好：“我准备和他讲道理。你知道的，德米，老板和队友是两个概念。我不能太骄傲。”
德米不置可否。
他嘬了一口椰子汁：“我个人建议，保罗，你骄傲点或许比较好。”
“为什么？”
“因为老板就是一群混蛋，”阿尔贝蒂尼大声说，“一群混蛋！别给他好脸色看，否则他会一直踩在你头上。”
保罗哑然失笑。
这位很有涵养的绅士当然没有把伙伴的失态放在心上，他又和阿尔贝蒂尼聊了几句今年的转会市场，才挂断电话，继续鼓捣他的光盘。
但是，等等——
保罗的动作一顿。
从德米的几次态度来看，他似乎饱受莱恩摧残……马尔蒂尼的视线逐渐落在角落里的那只小黄鸭上。
*
新赛季马上到来。
两位“德国留学生”不日抵达米兰，莱恩亲自出马，和巴拉克一起，把他们安顿在内洛的宿舍。
“你们先住这儿。”
莱恩说：“等熟悉后，可以自己搬家。”
托尼：“谢谢。”
在他说完后，巴德斯图贝尔也跟着道了声谢，莱恩不动声色打量后者，觉得这个德国青年有些过分安静与内向。
不过问题不大，罗伊斯现在都敢捉弄加图索呢！
宽师托尼环顾一圈宿舍，对环境还算满意，在莱恩和巴拉克离开后，他打开行李箱，准备把带来的德国特产放进冰箱。
结果托尼刚扭头，就被吓得一激灵。
——只见巴德斯正坐在床上，一声不响的掉着眼泪呢！
托尼：……？
“拜仁真那么好？”
“对，”巴德斯胡乱擦着眼泪，“如果不是拉姆也来过，我是不可能来的。不、不，实际上，我后悔了。我应该留在安联球场，哪怕坐板凳。”
托尼肃然起敬。
他把特产放进冰箱，然后想了想，开口安慰小伙伴：“既然已经是米兰的球员，你最好别再乱想了。如果踢得不好，莱恩就把你随便卖掉；如果踢得好，你就会被捆在圣西罗——”
一听这话，巴德斯眼泪简直控制不住的刷刷往下掉。
“——你先别急。也有另外一种可能，”托尼淡定捋捋金发，“你踢出身价。米兰一千万买你回来，再七千万卖给拜仁。”
“……”
巴德斯汪的一声，哭得更加猛烈了。
第205章 这不对吧
巴德斯好悲伤。
他本身就不是外向的性格, 这也是他和托马斯·穆勒是好朋友的原因，毕竟谁不喜欢小太阳呢？
结果现在被发配米兰不说，还要和这么毒舌的人当舍友——
这他爹谁受的了？
托尼·克罗斯关上冰箱门：“哭吧、哭吧, 也许多哭几次就能忘记安联球场，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为AC米兰踢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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