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防守这样严密，等萨巴蒂诺晚上在保镖的陪伴下回来之后，依然发现自己的卧室被人动过——当然不是整个房间被翻得一团乱麻的那种动，对方相当礼貌，只在他的床头用鲜血凝成一行优雅的字体，询问他最近身体可好。
萨巴蒂诺当场就吓晕了。
见两个黑帮大佬都遭到厄运，剩下的法尔科内也对外宣称自己生了重病，不敢多管帮派事物，哥谭暂时性的再次陷入了短暂的和平。
有几个超级罪犯还会时不时的窜出来让警笛扰乱夜空，但最大最有影响也是最疯癫的那个，不知道为什么他完全越不了狱，一但出现想要引诱警卫或者狱友的意图，第二天早上就会发现他已经被好好修理过一顿。连阿卡姆的警卫都在啧啧称奇，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肯定是这家伙活该。
最近的哥谭实在是过的太过舒心了，以至于民众们对原本并不关心的事物的兴趣开始大了起来。例如韦恩企业的记者会，原本没几个人会在乎这个，但现在嘛，大部分人还有兴趣听一听。
布鲁斯望着会场下人头攒动的记者和黑黝黝的摄像头，准时宣布了记者会的开始。
韦恩企业的记者会挺常见，但是布鲁斯·韦恩亲自参加的不多，大部分记者都准备好了厚厚一沓手稿，准备多问一些爆炸性的大新闻，好给自己家的报纸销量多增加点起色。
一些基础性的问答很快就过去了，紧接着是自由提问时间。布鲁斯对大部分记者的问题早有预料，回答的滴水不漏，十分得体。
“韦恩先生，我是哥谭公报的记者维姬·维尔，听说您资助了新成立的超级英雄组织正义联盟，请问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最喜欢的超级英雄正是这个组织的成员，”布鲁斯露出一个满不在乎的微笑：“而且我的朋友托尼也资助了一个超英组织，我觉得我应该向他看齐，所以……反正这也没有多少钱。”
记者们：“……”
这话听起来很不靠谱你知道吗???
不过有时候他确实会这么神来一笔，反正哥谭首富的确很有钱，他说资助正义联盟花不了多少钱，居然还真没有几个人敢于反驳。
很快有有人举起手：“韦恩先生您好，我是星球日报的记者克拉克·肯特，请问您提到的那位超级英雄是……?”
布鲁斯往台下看去。小记者今天穿的还是一身不太合身的蓝色西装，表情看起来有点窘迫，布鲁斯猜测这个问题可能是星球日报的总编佩里交给他的任务，否则一般克拉克不会询问这样的问题。
想到这里，布鲁斯唇边的笑容加深了，脸上的表情几乎变成了一个甜蜜的微笑：“当然是在大都会的那位钢铁之躯，人间之神，你有注意过他的蓝眼睛吗?那真令人心动。”
克拉克：“……”
布鲁斯十分满意的发现他的面颊一下子就涨红了。
他正准备叫下一位记者来问问题，就听见克拉克鼓起勇气，再一次说道：“那么哥谭的，也就是您所在的这座城市的蝙蝠侠呢?我认为这位英雄也相当值得钦佩。”
这一次轮到布鲁斯：“……”
他顿了一下，声音骤然低沉下来，微笑的音色中带上了一丝磁性的沙哑：“你说那名黑夜中的骑士?”
克拉克：“……”
呃……对，我说的的确是他，就是你的语气，那个……是不是不太对劲?
“韦恩先生，”又一名记者举起手，在得到布鲁斯的许可后，他站起来，大声道：“据说前几天您收养了一位男孩，我想请问，这是否是因为您和照片上这位男性有超脱友谊的关系?”
他举起的赫然是布鲁斯和洛特凯亚的那张在电影院前的照片。
听见这个问题之后，诸位记者纷纷扭头，想要看这个胆大包天的神奇同行究竟是谁，发现他就是那个最先提出这个可能，被所有人嘲笑和看不上的末流八卦小报记者之后，纷纷发出不屑的声音。
布鲁斯也看到了那张照片，表情慢慢淡了下来：“你是想问我和照片上的这个男人是否相爱吗?”
记者咽了口口水：“是的，韦恩先生。”
“那么……”布鲁斯耸了耸肩：“恭喜你说对了，我们收养那个孩子的确是因为这个原因。原本我们正打算找个日期订婚，既然你先在这里提出来，那么——是的，我爱上了一个男人。”
凭借自己的超级视力看清那张照片上的另一个人是洛特凯亚之后，克拉克：“……”
克拉克：“???”
在布鲁斯用一种很平常的表情爆料完自己的性取向之后，原先显得有点嘈杂的会场忽然寂静了一下。
下一刻，整个会场的房顶差点被众人震惊的声音掀翻。
“韦恩先生!”“韦恩先生!”
一堆话筒几乎挤到嘴边，布鲁斯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下面的事情由其他员工代为回答，我的问答时间结束了，感谢诸位。”然后施施然离开了会场。
他一路走到后台，脸上闲适的表情褪下，轻轻叹了口气。
抬起头的时候，发现洛特凯亚正站在不远处，也在看着他。
“我，抱歉，”布鲁斯再次陷入了一种不知道怎么说但又不得不说的境地：“其实我，原本没想这么快就把这件事说出来。”
“但未免有人问你韦恩企业凭空支出的一大笔花销是怎么回事，你不得不这样做，对吧?”洛特凯亚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说实在的我不是很在意这个，而且，其实……”他顿了顿，藏在柔软发丝下的耳尖显露出一点不太显眼的红色：“说真的，这反倒令我感到安心。”
他们在一起后，因为各自都很忙以及其他的种种原因，两个人关系的改变几乎没有多少人知道，原本洛特凯亚也没有太在意这件事，但当布鲁斯亲口宣布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心态发生了改变。
第303章
当布鲁斯亲口在那么多无关人士面前承认他们的关系时, 厄贝里斯特忽然发现自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在没有注意到的意识深处，厄贝里斯特一直以为自己和布鲁斯的关系并不稳定，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布鲁斯就会忽然醒悟，发觉他对他的爱情不过是个错觉, 是一种变了味的怜悯, 他会纠正这个错误, 再次将他们的关系变成纯粹的主人和仆从，或者比那更糟, 布鲁斯一向信奉独立的人格, 他会希望他们只是朋友。
但厄贝里斯特已经爱上了布鲁斯，当他们的关系再度变回原样时, 他想他或许会——不，他不会发疯, 他已经见识过布鲁斯的死亡，没什么能比那更令人痛苦的了，他想他只会——他只是会感到痛苦。
可是布鲁斯是认真的，他一向谋定而后动, 既然他说了, 那么他一定已经仔仔细细地考虑过，并且坚定自己的选择。
尽管厄贝里斯特没有多说什么，他甚至没有露出什么异常的表情, 但布鲁斯还是忽然意识到, 自己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伴侣, 他甚至没有给自己爱的人足够的安全感，尽管他那样强大，几乎没有什么能威胁到他的安全，可他仍旧在担心, 担心自己被抛下。
布鲁斯的呼吸停滞了一下。
然后他走上来，紧紧地拥抱住洛特凯亚。
暖意融融的躯体贴上来，洛特凯亚原本还有点不安与悸动的内心忽然平定下来，将下巴搭在布鲁斯的颈窝上，闭上眼睛，轻轻地、满足地叹息一声。
“我做了计划和安排，”布鲁斯轻抚洛特凯亚的后背，低声道：“我发誓你的生活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和改变。”
“嗯，”洛特凯亚轻声说：“我相信。”
“我应该跟你商量，”布鲁斯说：“很多事情我都该告诉你，我在试图——改变。”
“那已经足够了。”洛特凯亚把自己从这个拥抱中稍稍脱离出来，冰蓝色的双眼看着布鲁斯：“阿福对我说——当然，不是现在的阿福。他说你需要一些时间，恰好，”他微笑起来：“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他们试探性的触碰的一下双唇，在确认对方的心意后热情的拥吻，唇舌滑腻交裹如多汁的蜜糖，融化的透明糖霜从唇角划下，又再次被嗜甜的唇舌卷去。
幸好这里没有摄像头一类的东西存在，否则明天布鲁斯·韦恩的桃色新闻就得出现在头版头条上——当然，那个位置已经被他预定了。在接吻间隙，布鲁斯还稍稍分散了一点思维，很快他就不愿再想其他了。他没计算他们吻了多久，但至少有十几分钟，分开的时候布鲁斯气喘吁吁，健壮的双臂还紧紧搂着洛特凯亚纤细的腰肢，挺直的鼻尖在他的上面暧昧的蹭了蹭，声音低沉性感：“今晚就搬来和我一起住，嗯?我们分开的时间够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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