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别说的太早。”
听到那熟悉的低哑声音，小丑眼珠一颤，猛地转头：“什么?!”
屋顶上，蝙蝠黑影一跃而下，宽大厚重的披风如暗夜中一抹迅疾凌厉的闪电，一脚踹在小丑脸上!
随着一声痛叫，小丑手里的枪应声而出，与此同时，在一众小丑帮打手的惊恐注视下，原本被触/手紧紧绑着的厄贝里斯特一脚踩碎地上的魔法阵，触手发出一阵不似人的刺耳尖叫声，纷纷溃散成一滩滩浓厚恶心的灰雾。
“你为什么——嗷!”小丑一边被蝙蝠侠痛揍一边质问：“你为什么不去拆炸弹，你不管哥谭了?!”
蝙蝠侠抓着他的领子一膝盖撞在腹部，紧接着一拳挥在他的脸上，直接把人撂翻在地，往前滑行了好几米远，然后看着他冷冷道：“当然管。”
说完，他两指按在耳旁：“戈登，现在动手。”
“明白。”戈登说完，手掌一挥，早已经在炸弹旁待命多时的拆弹组人员立刻上前，利落而训练有素的拆卸复杂缠绕的电线。
没过多久，墙壁上代表着炸弹倒计时的钟表就停下了。
小丑被蝙蝠侠当面一拳打的眼冒金星，在地上趴了一会，才发现眼前的地面上正停着一双黑色的靴子。
就在他看清的下一刻，那双靴子的主人抬起一只脚，踩在他的手指上。
“先给予希望，再赐给绝望，这是不是很有趣，嗯?”厄贝里斯特双手背在身后，恶劣地碾动脚尖，笑容温和可亲：“小丑，这场表演你还喜欢吗?”
小丑努力抬起头，叫道：“你骗我!你根本不喜欢他，你故意的!”
厄贝里斯特微微俯身，对着小丑低柔笑道：“对，我就是在骗你。否则我为什么要因为一个人类而驻足?”
小丑发出一连串被骗后气恼的发泄声音。
旁边，蝙蝠侠扫了一眼被厄贝里斯特的魔法捆绑起来的小丑帮打手们，接着来到洛特凯亚身后，帮他解开了绑着双手的绳子，接着伸手将他拉起来。
“谢谢，蝙蝠侠。”洛特凯亚活动了一下被拉扯的酸痛破皮的手腕，长长地松了口气。
“没什么，”蝙蝠侠揽住他的肩膀，让厚重暖和的披风为他驱散一些黑夜工厂内的寒冷：“警车一会就到，他们会送你回家。”
忽然，他们身后传来小丑的狂笑声。
“哈哈哈哈!蝙蝠侠，我承认这回你赢了，但是我也没输!”小丑还趴在地上，表情狰狞地笑道：“一个炸/弹多无趣啊，我还在哥谭各地安装了十几颗呢，从你关停那颗之后倒计时就开始了!”
蝙蝠侠立刻转过头，大踏步走到小丑面前，一把把他拎了起来，气压低的简直风雨欲来：“告诉我地点。”
“才不!”小丑被打的鼻青脸肿，连说话都有点漏音，但仍然哈哈大笑道：“我就要你看着哥谭在面前毁灭，你脸上的表情肯定是我最喜欢、最乐意看到的那样!”
“何必求他呢，”厄贝里斯特来到他旁边，随手掰开蝙蝠侠抓着小丑衣领的手，让那个疯子毫无防备地摔在地上，笑意吟吟道：“我也有办法知道炸/弹埋藏的地点，只要你求我，我就帮助你，怎么样?”
蝙蝠侠眯起眼睛：“你想要什么?”
“我要什么，你还不知道吗?”厄贝里斯特的五指指尖从蝙蝠侠的腿根一路划过紧实的腹肌与胸膛，来到唯一露在外部的下巴上，低声笑道：“把你的灵魂献给我，就能拯救你的城市，这个买卖划不划算?”
蝙蝠侠沉默片刻：“……灵魂不行，但别的可以。”
说完，他将性感的嘴唇移至厄贝里斯特耳旁，镜头无法收录如此微小的声音，谁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但黑暗生物的表情在一愣之后明显变化了，露出一副餍足的微笑：“那么……好吧，我同意了。”
“当然，希望你不要误解，”厄贝里斯特矜持地道：“我同意的主要原因可不是你的条件，而是这次事件足够有趣，否则一开始我也不会参与。”他将目光转向小丑，双眼微弯：“你也觉得挺有趣，是不是?”
小丑：“……”
他气得想骂人。
但很快他就骂不了了，厄贝里斯特的魔法将他从地上提起来，拉扯到自己面前，紧接着，一束束黑色雾气从耳孔直刺大脑，小丑几乎占据整个眼珠的眼白顿时变成了黑色。
厄贝里斯特柔声问道：“炸弹被你藏在哪里?”
小丑神情呆滞，机械性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确认他把一切都说明白之后，厄贝里斯特才随手将他甩到一旁，用魔法捆好：“你都听到了?”他对着蝙蝠侠彬彬有礼地弯腰施了一礼：“那么再见，蝙蝠侠，期待你的礼物。”
说完，一阵黑雾从地板蒸腾而起，等到散去时，黑暗生物已经完全失去了踪迹。
几乎是片刻之后，警笛声由远及近，一群警察持枪跑了进来，蝙蝠侠掏出蝙蝠钩枪，枪口朝向屋顶。
片刻之后，他也从这里消失了。
警察们开始收拾残局，给被无辜绑架的洛特凯亚披上毯子，给犯人们戴上手铐押送进警车，关掉直播设备。
蝙蝠侠翻身来到屋顶之后，看见厄贝里斯特正在不远处等着他。
“光靠警察恐怕没办法在剩余时间里拆掉那么多炸弹，你得去帮忙。”他说着，双指按在耳旁，联通了蝙蝠洞内的通讯，准备找阿尔弗雷德帮忙。
“我已经把小丑提到的位置都标注好了，还给戈登局长发过去一份，别担心，布鲁斯，你可以把这里交给我们。”
这声音绝对不是阿尔弗雷德。蝙蝠侠沉默片刻：“……爸?!”
为什么是托马斯在操控蝙蝠电脑?!
“因为迪克和阿福开着你的蝙蝠车出门了，”像是猜到他在想什么，玛莎的声音也响起来：“迪克破解了紧急保护装置，要不然他们还走不了——阿福，别往洛林大道开，那边车很多，你们得拐个弯。”
背景音是一声老管家十分沉稳地：“知道了，夫人。”
蝙蝠侠：“妈妈???”
厄贝里斯特看着他难得一见的表情，心想恐怕布鲁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父母也会在蝙蝠洞里做他的后勤。
“托马斯和玛莎说得对，”厄贝里斯特把蝙蝠侠的思维拉回来：“这里交给我们，你还有正事要干。”他的语气严肃下来：“我去解决炸弹了，注意安全。”
蝙蝠侠微微颔首。
下一刻，一阵黑雾掠过，他已经站在韦恩大厦的楼顶上。
第320章
作为哥谭市最古老而富有的家族企业, 韦恩集团的大楼坐落在哥谭市的市中心，每当有人想要抬头望向天空时，这栋整座城市最高建筑上那分外显眼, 代表家族荣耀的“W”就会出现在眼前。
此刻，当全城人的目光都被小丑疯狂的举动吸引时，一群身穿黑衣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来到这里，正在韦恩大厦的楼顶安装某种不知名的装置。
“快一点, ”黑暗中, 一个女声冷淡道：“那个疯子阻止不了他们多久了，我们必须在蝙蝠侠找到这里之前完成它。”
回应她的是黑衣男人们沉默而迅速的动作。
他们将一个巨大的机器搬至楼顶避雷针旁，让阴影隐藏住它, 接着一个人从腰带里掏出一管绿色试剂，正想将它放入置物槽中。
忽然，一枚蝙蝠镖一闪而过, 径直钉在男人手上;下一刻, 巨大的蝙蝠黑影从天而降, 一脚踢翻男人的下巴, 手臂顺势一揽，将绿色试剂牢牢握在手中。
蝙蝠侠稍稍晃了晃这瓶溶液, 意识到它是某种神经毒素，接着打开腰带上的一个袋子，将它装了进去：“塔利亚·奥古, ”他沉声道：“看来刺客联盟还没放弃哥谭。”
“当然，我们永远不会放弃净化这座罪恶之都。”女人慢慢从阴影中走出，露出她美丽的面孔与紧身衣包裹下的傲人身材。黑发被风吹的飘飘扬扬，绿色眼珠眨也不眨的盯着蝙蝠侠：“但我非常好奇，你怎么知道是我们。”
“因为在这个计划里, 你们对我了解的太深了。”
“制约厄贝里斯特的魔法，我对小丑的在意，制定的行动计划，和厄贝里斯特合作，你们甚至将洛特凯亚也拉了进来。”蝙蝠侠沉声道：“这一切，除了已经死亡的缄默，能知道的只有曾经和他合作，并最终杀死他的你们才会知道。如果我没猜错，在缄默死后，你们得到了他手上剩余的魔法子弹，以及留存的资料，其中就有他针对我和厄贝里斯特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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