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芬妮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些制服，每一套都承载着历史和战斗的痕迹，一股巨大的落差感和无力感涌上心头。她满腔热血的勇敢与愤怒仿佛被冰冷的现实抽空。
“你还没做好准备，斯蒂芬妮。”她听到蝙蝠侠这么对她说。
少女的肩膀垮下，她有些嗫嚅地抖动着唇。
就在这时，蝙蝠电脑里传来一道清晰的声音：
“蝙蝠侠，”布鲁斯知道这是提莫在操控电脑，“或许她可以做到——就和当初的头罩一样，她需要的是引导，而不是阻止。”
提莫顿了顿，声音继续通过扩音装置传出：“我们又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或许可以问问那位的意见呢？”
布鲁斯沉默了片刻，目光在斯蒂芬妮和她身上的制服打转。
“刚才是？”斯蒂芬妮忍不住自己的好奇。
“是罗宾。”布鲁斯简短地解释，“他被停职了，所以没有出现。”
斯蒂芬妮瞪大眼睛，恍惚地点点头，难道……蝙蝠侠还不允许罗宾谈恋爱吗？
布鲁斯不知道新带来的女孩在想些什么，他正在思考提莫建议的可行性。
“现在你有一个让我改观的机会。”蝙蝠侠的话在斯蒂芬妮耳边响起，她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
“成为义警需要的资质有很多——介于你现在还是个完全的新手，我会给你找一位引路人，一个月后验收成果。如果合格，我会让你加入蝙蝠洞，以现任罗宾的身份。”
斯蒂芬妮的眼睛亮亮的：“我可以！”
布鲁斯沉默地注视着她，仿佛是在衡量她决心的大小，而后，他抬起手，按下耳边的通讯器：
“蝙蝠侠呼叫神谕。”
“我在，蝙蝠侠，”芭芭拉的冷静而清晰的声音立刻响起，“突发事件？”
“算是，”布鲁斯言简意赅，他的视线并未从斯蒂芬妮身上移开，仿佛是在鉴定某种特殊装置，“一个新出现的……独立行动者。缺乏基础经验，战术意识接近于零，风险规避能力未验证。”
他的描述客观而冰冷，每个词都让斯蒂芬妮的脑袋垂得更低一分。
“但是，”布鲁斯话锋突然一转，“她表现出非常规的行动力和……极高的主动性，以及可以说是不计后果的闯入性。”
通讯器那头的芭芭拉似乎是轻笑了一声，带着一种了然于心的趣味：“‘她’？听起来又是一只试图飞向蝙蝠灯的小鸟，把她的数据传过来吧，对了，她给自己取了什么代号？”
“搅局者，”布鲁斯报出这个名字，同时操作着控制台，他又瞥了紧张的斯蒂芬妮一眼，“不过现在似乎是——‘罗宾’。”
对面的神谕似乎是在翻看着和斯蒂芬妮有关的信息，她的声音里明显有了几分挑战意味：“蝙蝠侠，你的需求是什么？是需要我提供一份风险报告，还是……”
“她需要一位导师。”布鲁斯打断她的猜测。
“收到，”芭芭拉的回应干脆利落，还有一丝跃跃欲试，“看来我的工作又要添加趣味性了。”
布鲁斯看向还有些懵的斯蒂芬妮：“这是神谕，也是蝙蝠女，你未来的教官。之后一个月的训练指令都将由她下达。”
一个陌生的，带着冷静笑意的女声从她腰带里的那枚通讯器中响起：“欢迎来到速成班，girl，我是神谕。你的第一项考核任务是：十分钟内靠自己走出蝙蝠洞。”
“提示：观察，思考，别指望任何人给你带路。计时开始。”
斯蒂芬妮彻底愣住了，她还没从身份的突然转变中回过神，第一个指令就从天而降。她下意识看向蝙蝠侠，却发现他已经走向主控台，仿佛没看到她的存在一样。
少女环顾着这个巨大、复杂、未知的洞穴，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鲜艳的制服。
十分钟，靠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加油，斯蒂芬妮，你可是搅局者，你能做到的。
——
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几天后，恢复了部分行动自由，但仍被禁止夜巡的提莫，找到正在蝙蝠电脑前工作的布鲁斯。
他先是汇报完当天的工作，然后站在原地等待对方的点评。
“布鲁斯，”提莫在对方重新回到电脑前轻声道，“我有一个请求。”
布鲁斯微微颔首，示意提莫继续。
“我想去找提姆。”
闻言，布鲁斯抬眼看向他，眼神中有着轻微的不赞成。
提莫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下去，语速变得急切而直白：“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瞒着我这件事，为什么突然离开，我……我想要知道原因。”
他顿了顿，声音了低下去，用近乎恳求的语气道：“我不能看着他就这么走掉，我想去看看，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洞穴里陷入一片沉寂。
布鲁斯注视着提莫，清晰地看到了少年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忧与困惑，以及那种不惜一切手段也要靠近同伴的、近乎偏执的固执。
“你知道这其中或许有危险对吗，提莫？”他的声音去掉了变声器的效果，有些无可奈何，“不仅是对你，也是对他。即使你的靠近有可能会打草惊蛇，你也要接近他吗？”
“是的，”提莫的声音很轻，“B，他是提姆，他不会无缘无故离开的，我需要这样做，布鲁斯，我不能只是在这里等着……就像你说的，如果我因为害怕‘打草惊蛇’就远远看着，导致他身处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危险中，我永远不能原谅我自己。”
他上前一步，目光坚定：“而且我不会暴露，我会是‘卡洛琳’，一个新来的助理。”
布鲁斯转过身，在屏幕上调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界面——德雷克工业，总裁办公室，初级行政助理招聘详情。
“阿尔弗雷德会帮你准备好一切所需物品。”
男人的声音不再是之前公事公办的冰冷，而是带着无奈的默许：“记住，不要暴露任何和蝙蝠或者韦恩相关的痕迹，并且时刻注意观察和自保，明白吗？”
“明白！”提莫立即回答，声音里充满了如释重负。
“去吧，”布鲁斯最后说道，“去做你认为必须做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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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芭芭拉有两个身份：神谕+蝙蝠女，后勤工作时是神谕，其他时候还是蝙蝠女（神谕的身份解释大概是，前几年上大学，不怎么出门，所以干起后勤来了，给自己弄了个新代号这样吧，致命玩笑蝴蝶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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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的离职是有原因的，只有他和布鲁斯知道，大家可以猜一猜~
这条线暂时不会浮出水面，需要再沉淀一段时间（应该好猜（个人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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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是罗宾又换届了，依旧不是达米安呢
还有红罗宾已经在酝酿中，即将上线！
对两只的安排是这样，有点类似芭芭拉有两个号的形式，他们是两人两号，出外勤通常是红罗宾，后勤的代号目前计划是在红隼、红雀、红羽三选一
[比心]
第53章
空气里弥漫着打印机的墨粉味和恰到好处的空调冷气。旁边开放式办公区内, 低语和键盘的敲击声构成背景的白噪音。
“卡洛琳·希尔”穿着一身略显保守但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装，深色裙摆下的双腿并拢，腰背挺得笔直, 坐在德雷克大厦接待区的沙发上等待。
人力资源的主管刚刚离开, 让他在此等候, 哪怕经过几轮筛选后只有他一人留了下来，最终环节的面试也是少不了的——由少总裁亲自进行考核的面试。
提莫今天特意做了个显得成熟的造型, 金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 鼻梁上架着一副平光眼睛，他放在简历副本上的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蜷缩——尽管他对自己很有信心，对布鲁斯为他准备的资料也已经烂熟于心，但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提姆，他就难免心跳加速。
在他略微焦急的等待中, 电梯门“叮”的一声轻响, 打破了这片区域的节奏。所有人的动作似乎都有了一瞬间不易察觉的停滞。脚步声传来, 沉稳、规律, 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提莫——现在是卡洛琳——下意识地抬起头。
提姆·德雷克从走廊尽头走来。
他不再是蝙蝠洞里那个穿着罗宾战衣、或是学校制服的少年，而是穿着一身昂贵的深灰色西装, 熨帖得找不出一丝褶皱，然而，最惹眼的不是西装令人咋舌的价格，而是下面那件饱和度极高的暗红色衬衫——一种极具侵略性和权力感的色彩——与提姆往日偏好的低调实用的风格截然不同。
黑色领带系得一丝不苟, 铂金的袖扣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提姆的头发明显有精心打理过，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属于商界精英的、适度礼貌却也疏离的优雅, 他正微微侧头听着身边助理快速低声的汇报，指尖摩挲着一支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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