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些都是太久太久的过去。
就像琉璃灯一般。
再怎么美丽，掉落在地上的一瞬，就不复存在。
只剩下丑陋且会割伤人的碎片，将想要触碰它的人割的鲜血淋漓。
*
出乎意料的是，那位狐仙黛青的回话来的比想象中还要更快。
你只好赶紧给开拓者发信息，问后面要怎么办。
然后你得到了开拓者的急切且语无伦次的消息。
“聊！”
“接着跟她聊！千万不要断！”
“我这就来！你可以定要把对方稳住！”
“放心，我们有经费的！”
“尽管花！不要怕！”
“艾丝妲站长！”
“给了！”
“两亿信用点的经费！！！！！！！！！！！！！！！”
后面那一串的感叹号足以体现开拓者此时的亢奋。
你也跟着吓了一跳。
——毕竟那可是两亿信用点。
两亿呢！
你被人喊富婆，也不过是因为账户里有一千多万信用点。
你瞬间有了底气。
你甚至安慰对面的卖茶姑娘……不，卖茶狐仙。
“没关系，我理解。”
“嗯嗯，是会这样，顾家是好事。”
“爷爷有你这样孝顺的孙女一定也很快乐。”
不管对方说什么你都嗯嗯嗯，对对对，好好好。
甚至在她提起自家茶叶的时候你还一拍脑门。
“其实我们完全可以把她家的茶叶，也纳入到金人巷的事业里嘛。”
你突然想起手头的工作，感觉两者不仅不冲突，还可以结合一下。
“我记得金人巷还有空余的商铺，而现在金人巷已经开通了外卖业务的商铺生意都很火爆——那到时候让她来金人巷也租个铺子不就好了？”
“到时候我跟小秘书说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优惠。”
你越说越觉得可行，甚至有点激动——毕竟这可是你第一次将外来用户拉入金人巷商业体系中呢。
一旁的小安看你越说越起劲，表情也从一开始的想要说点什么，变成了欲言又止，最后他叹了口气，又恢复到了笑盈盈的模样。
“没错，真是个皆大欢喜的好主意。”
他把原本想说的那句‘你还记得她是个赛博骗子么’这句话吞了回去。
算了，骗子又如何？
如果能让妈妈高兴的话，那就算是骗子，他也得想办法给她变成真的。
总不好让人扫了兴。
*
于是这晚，刚准备睡觉的霄翰就再次接到了某个消失不见的无良上司的消息：
“去调查狐仙黛青到底是谁。”
霄翰这次已经不想打问好了，他拿着玉兆，几次打字都打出了‘你没事吧’几个字，然后再一一消去。
对方是领导、对方是领导、对方是领导。
重要的事情念叨了三遍之后，霄翰终于冷静了下来，把心里那句‘你有病吧’彻底消除掉了。
但是。
“你找他干什么？”
冷静了，但没完全冷静。
连称呼都忘了改成‘您’。
“谈一些生意。”
对面的恢复，每个字霄翰都认识，但放到一起，就变成了完全读不懂的样子。
——对面明显是骗子啊，你这要跟他谈什么生意。
雇他们来诈骗么？
公司的生意就算出了问题，也还没有沦落至此吧？
霄翰大为震撼，霄翰无法理解。
但说一千道一万……
这是上司、这是上司、这是上司。
霄翰再次将重要的事情默念了三遍。
“……我再去调查一下。”
发完这句话之后，怕对方再突然一拍脑门说点什么影响自己身体健康的要求，霄翰光速又发了一句：
“很晚了，早点休息，我尽快给您回复。”
——这么一来，但凡是个有脑子的，都不会再骚扰了吧。
霄翰稍稍松了口气。
他觉得就算是丰饶民都不会这么没眼力见。
然而他还是小看了某些一心一意想讨母亲欢心的孩子的急切和行动力。
“好，明天早上给我消息。”
刚准备躺下，好结束这糟心一天的霄翰：
“……”
他关了灯，放下玉兆躺下。
——谁惯的他！就算是公司高级员工也不能这样吧？
但一分钟后。
霄翰又一个鲤鱼打挺跳下了床，拿起玉兆开始联系其他人。
“是我，对，还得拜托你。”
“嗯嗯没错，就是那个美丽狐仙在线聊天。”
“对，狐仙黛青，照片我发你，找这个人。”
“是的，凌晨查到就凌晨给我消息，我等着。”
说到最后，甚至能听到细微的磨牙声。
……不过大概是错觉吧。
对面的人放下手中的玉兆。
霄翰大人可是金人巷小少爷，出了名的好脾气，怎么会咬牙切齿呢？
嗯，一定是听错了。
不过话说回来，凌晨还在工作……
看来公司的工作也不容易呢。
——这就是短生种的世界么，一秒钟也要掰成三瓣用的说法，还是很有真实性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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