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是什么吗？”
他看见了，迪克看见了。
上场前被检查过无数次的绳索此刻藕断丝连的相接在一起，只需一点点动作或是一点点时间，就将全面溃散。
坠落。
“坠落。”女人的声音与他的心音重合，“大多数幼鸟在摇摇晃晃地飞出巢穴的那刻就注定了结局。”
“和今天这场梦的结局一样。”
...
飞翔的格雷森终将坠落。
只不过坠落的人不再是格雷森夫妇，而是初出巢穴的小格雷森。
“哒啦...哒啦...”
诡异的歌声暂时性地唤醒了迪克怔愣的思绪，坠落死亡的过程像是开了慢速，让他看清楚了所有人的表情。
众人慌乱的、父母惊恐的、以及黑衣女人勾起的带有嘲意的微笑，逐渐僵硬在脸上。
与他一起坠落的还有格雷森夫妇。
在看见儿子坠落的那一刻，站在台子边缘的玛丽下意识向前一步，一下踩了个空，而一旁拉着她的约翰也义无反顾地想要抓住妻子，却被命运女神一同推下高台。
格雷森夫妇在眼前坠亡的场景倏忽间出现在迪克的脑海里，连同一起出现的还有情不自禁流出眼眶的泪水，还有一起被挤出来的痛苦表情。
“看来不止幼鸟会坠亡。”黑衣女子突然又出声了，“长大的鸟也会。”
“[布鲁德海文城市英雄在梦中死亡]。”迪克听不太懂那女人在说些什么，“你觉得这个标题怎么样？”
“夜翼。”
*
“你是谁？！”
迪克瞬间从梦中惊醒。
他下意识摸上自己如水洗一样的脸庞，被道破身份而惊出的冷汗与情不自禁流出来的眼泪混合在一起，滴落在他被绑在上身的绷带上。
“原来是...”梦。
不，不是梦。
四处寻找目标的迪克没有在房间里看见任何人的身影，耳朵却清清楚楚地听见了那人的声音：
...
“哒啦..ῳ*Ɩ.哒哒啦......”
听，噩梦女正在吟唱。
第39章
芙拉黛尔一开始给迪克的设置的梦境结局并不是这样的。
至少她计划里并没打算叫破迪克的夜间身份,这场梦境该在迪克坠落高台的那刻结束。
“但是谁能想到这个家伙根本没被吓醒的预兆啊？”芙拉黛尔有些心累地捏了捏鼻梁，“他不觉得害怕吗？”
原来这就是数据的力量吗。
现实中真的有人可以完全不害怕坠落的慢速过程和死亡倒计时的过程吗？
...
NPC果然没有情绪与感情。
“所以才更令人火大啊。”
［迪克］或许没有所谓的情绪，可芙拉黛尔是个活生生的人,她有感情,甚至感情充沛到可以移情在数据上。
何其愚蠢。
她至今也没找出解释自己自找麻烦似的喊出「夜翼」的理由。
不过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不管是数据还是真人，都无法真正完全地说明和反应人的感情与心理。
所以对数据产生情感也没关系。
只是次元不同,并不能代表和概括感情。
“不过要是布鲁斯要是真是我父亲就好了。”芙拉黛尔真切地希望者,“尽管和兄弟们不太对盘……”
这话说到一半,芙拉黛尔自己都继续不下去了。
何止是不对盘，甚至还有两个哥哥暗地里发展了夜晚事业,如果真的到了吵架或是感情破裂的那天会被杀人灭口的吧。
夜翼不一定，红头罩就没准了。
“淦。”芙拉黛尔跑偏的思绪勉强被拽回来一点,“先别伤春悲秋了。”
“现在自我感觉感情不错,到时候被背刺了就老实了。”
星Ｏ谷联动版的名字不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联动版的主线与关键就是豪门，虽然不知道秘辛具体是指什么——
不过仔细猜一下也能想到,大概率是围绕权利、金钱、家族一类的词汇。
想到这里的芙拉黛尔微微一顿。
迪克有马甲、杰森也有马甲,这个秘辛总不能是指这些吧？
……
不会吧我靠？
那他妈自己今天梦里掀迪克马甲岂不是自寻死路。
想起论坛老哥们对那群蝙蝠们的评价,屏幕里的像素小人也跟着芙拉黛尔一起打了个寒颤。
“好麻烦。”她讨厌与划分到信任行列互相猜忌与防备，“可是又没有办法……”
毕竟想要让梦境结束,只有迫使做梦之人清醒过来这一种方法,这也是为什么芙拉黛尔总是选择再梦境里选择吓人。
如果这个人一直不醒，芙拉黛尔也总不能一直等着梦境主人醒来，不是每个人的梦都是噩梦,美梦的话也许会一觉到天亮。
与其等他们自己醒过来,还不如让芙拉黛尔把他们吓醒呢。
起码可控。
可是她这次却罕见地失手了。
“梦境的伤害是可以转移到梦外的。”
芙拉黛尔不清楚具体的伤害转移比例究竟是多少,1:1？2:1？或者是更低？
再或者更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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