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罗洛的目标肯定是自己,只要自己留下,掩护松田,松田肯定能顺利离开。
“你开什么玩笑!我们两个人还对付不了他一个?”
谁告诉你就巴罗洛一个敌人了!
波本大口喘气,没力气再拔高嗓音和松田远距离吵架,他现在感觉琴酒随时可能带人过来。
到时候,他们俩就真的一个都活不了了!
“而且,我早就报警了。”
松田仿佛猜到了波本的状况,毫不犹豫的继续大喊:
“支援很快就到,只要再撑那么一会——”
几乎是松田话音刚落的瞬间,警笛声遥遥响起。
那是由远及近的,有规则增大的警笛声。 。
高处,皱起眉的尼昂倾听了数秒,最终谨慎的咂了咂舌,头也不回的顺着屋顶离开。
波本对他没有任何意义,不管对方是哪里的卧底。
如果是顺手的事,尼昂可以花几分钟时间把人弄死,但如果要冒着自己今日计划被打断的风险,就没有必要了。
银眸的绮丽男人抬手,将脸上伤口流下的血迹抹掉。
随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西装,抬起手在袖子摸了摸。
那里被子弹打穿了,缺口边沿还有烧焦的痕迹。
“真讨厌。”他声音低沉的自语:“这是我最喜欢的西装。”
“我还想穿着这件去主持今晚的家宴呢。”
面不改色点了根烟,在枪林弹雨里只伤了点皮毛的尼昂松了松筋骨,快速离开了这片地区。 。
警笛声持续了好一会。
松田阵平也浑身紧绷的虚张声势了好一会。
数分钟后,警笛声突兀停止。
松田警戒了半晌,确定那个长相绮丽的杀手离开后,才缓缓站起身。随后他大口喘气,垂着一只胳膊,艰难走向波本——他的同期降谷零那边。
胳膊滴滴答答淌血,在地面留下的血迹颇为触目惊心,年轻的卷发刑警从外观上看,简直比伤势更重的降谷零还狼狈。
他走到同期边上,撑着墙,扯着嗓子:“喂,死了没?”
“……还差半只脚吧。”
“能走吗?”
“动不了。”降谷零有气无力,言简意赅:“我腹部中了枪,子弹还在里面。”
“看着没大出血。”
“运气好罢了。”降谷零艰难笑了一下,身体缓缓放松,“我还以为我死定了——刚刚的警笛,应该不是真的支援到了吧?”
松田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个录音笔,摁下去,由远及近的警笛声再度响起。
声道立体,就仿佛真的回响在附近。
“能派上用场还真是奇迹,我还以为会被识破。”松田含糊庆幸道:“能顺利混过去……那家伙说不定没能躲掉全部子弹,或许是身上有了伤,所以干脆不赌了。”
“……受伤?巴罗洛吗?但他的话,不像是那种会因为受伤就放弃任务的人。”降谷零用微不可察的声音自语:“不,他会想要直接杀我,就已经不是会好好完成任务的样子,是在顾虑什么吗?”
“你说什么?”松田问。
“不,没什么,我是说,你个刑警随身带着录音笔……虽然不奇怪,但为什么会提前录有警笛声?”
“哦,以前把笔拆了升级配件的时候,为了测试声音,录了一道进去试听,然后没删。”
“刚好录了警笛?”
“刚好就录了警笛。”
两人对视了一样,露出了同样“真好运”的表情。
松田蹲下来,试图用完好的那只手把降谷架起,强行扶起对方:“给我再撑一会,先走出巷子再说,不知道那家伙还会不会回来,我们还是到街上会更安全。”
降谷零点头,他也这么想,只是他实在是一个人走不动了,松田还能有力气架他一把就最好,这样不用思考要怎么编造理由让松田先走。
两位年轻的警察相互扶持,伴随着一路蔓延的血迹,一点点离开了昏暗的巷子。
空中有乌鸦飞过。
漆黑的身影在白日下一览无余。 。
另一边。
叼着烟的尼昂慢吞吞步行,重新和琴酒汇合。
“啊,巴罗洛大人!”伏特加遥遥挥手,“您可算回来了。”
“太慢了。”琴酒浅绿眼眸像是结了冰的冬日湖水,语气也带着不善。
他当然不会对玩忽职守的家伙有什么好脸色,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玩忽职守的人在琴酒眼里,是死不足惜的存在。
这种情况,没有被琴酒当场用枪指着,就该庆幸对方的宽容大量,并且赶紧辩解认错了。
尼昂没少因为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被脾气不好的死对头用枪要挟。
他们曾经绞尽脑汁杀死对方。
哪怕后来成为了同事,也没少故意抓彼此把柄,试图从规矩上把对方逼死。
当然,都没成功。
而现在,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尼昂成为了琴酒这里的例外。
尼昂曾经毫无所觉。
而现在——
满不在乎的耸耸肩,摆出一副完全没有反省的样子,尼昂慢吞吞靠近,嘴里的烟也仍旧叼着,带着尼古丁的刺鼻焦香,他自然抬头,不遮掩任何痕迹,甚至反过来埋怨琴酒:
“我已经回来得很快了,如果你们争点气,也不至于惹来条子,让我不得不出于保险,绕了段路。”
松田或许靠录音笔虚张声势了一会,但后来也的确有警察鸣笛赶到,并且来得很快。
琴酒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才会中途停止追杀。
这一点琴酒没法辩驳,让波本逃走是他的失误,只是现在比起这个,银发杀手的目光凝固在了尼昂脸上的血痂,以及对方西装上缺口。
“……”琴酒脸色骤然阴沉如暴风雨前的厚厚积云。
伏特加迟钝的没发现,只是注意到他大哥琴酒的脸色,误会成对方再次被巴罗洛的态度气到,出于对“这种特殊时刻这两位大佬内讧必然会波及到我们这些无辜打工仔”的担忧,他赶紧打圆场的对巴罗洛说:
“毕、毕竟是那个波本啊,他这个情报人员在组织也挺有名气的,现在还意外暴露出对方是日本公安眼线这件事……这样的家伙,会擅长隐蔽行踪与逃跑也不奇怪,更别说还有其他人做掩护,给波本拖延时间,等我们把垫后的其他条子处理掉,已经找不到波本的行踪了。”
说着伏特加挠挠脸:
“您知道的,吉诺瓦偏巧受了伤,没法带出来,而波本离开的方向,有其他公安条子撤退时做的干扰,我们找错了方向,所以就……”没追上。
波本有一件事白担忧了:琴酒没带吉诺瓦。
尼昂半放养的那条死心眼的漂亮狼犬,在昨天意外受了伤。
是骨折。
负责照顾它的饲养员在第二天奉命把狗牵出来的时候,愕然在角落中发现精神萎靡大口喘气,一副快死掉模样的吉诺瓦。
吉诺瓦动不了。
送去检查,两条前腿断了,身上也有多处骨折,不仅完全站不起来,精神气质也很糟糕。以前每次见到兽医吉诺瓦都得龇牙凶几下,这回完全任人宰割,一副丢了魂的自闭模样。
这样的吉诺瓦当然没法再工作。
而突然少了这么个有用助力的琴酒,当即让人把饲养员拖下去拷问了。
毕竟吉诺瓦在如此敏感的时间点里受了伤,在多疑的人眼里,很难不觉得是有人故意为之。
没杀掉吉诺瓦,只是单纯把狗弄伤……
琴酒直接判断是内乱的反叛势力作祟。
吉诺瓦的价值因为最近的事件而越发凸显,偏巧它还只听尼昂的话,而尼昂又不是什么对组织很有感情的人。在琴酒看来,尼昂虽然不会主动背叛,但只要旧首领势力被推翻,他也绝不会对败者有任何留恋。
——要么直接收拾包裹重新当自由雇佣兵,要么就接受新首领的邀请,成为新组织的一员。
这就是尼昂在琴酒,在组织知情人眼中的印象。
所以,琴酒想:如果是人为的,那狗只是受伤而没被弄死的理由显而易见,反叛方八成也眼馋吉诺瓦的能力,既然尼昂杀不死,那不如就把狗的命也一起留着,等到事情尘埃落定,再把尼昂与吉诺瓦一同招安。
尼昂自然也知道吉诺瓦受伤的事,毕竟他这段时间总是和琴酒组队行动。
但他不惊奇也不意外。
——更不心虚。
因为,只要摆在眼前的证据,琴酒总是不会怀疑我的。
亲手打断了自家宠物骨头的雇佣兵,漫不经心垂着眼。
【亲爱的,做个乖孩子。】
【虽然会有一点痛,但至少不用杀了你。】
【你太黏人了,是个未知数,我得把潜在的意外全部掐灭才行。】
【所以,嘘——】
漂亮、巨大、愚忠的狼犬把嘴筒子搭在主人的手心里,哪怕满心畏惧和委屈,也只会哀鸣后闭嘴,然后一边思考自己哪里做错了事,一边在想不起来的同时毫不犹豫地低头认错,默默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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