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死吗?
他……不要死,他不想死。
他几乎是尖叫出声的,“不要——”
哐当一声,锋利的刀尖贴着他的脚踝下去。
花见月的手松动了一分,慢慢地转了一下眼睛,他看到了破裂开的银色链条。
原来……那个人只是想砍了那个链条,不是想砍他。
这两个人,也不是那样的坏蛋,好像真的是军人。
是他……误会了他们吗?
对上那双仿佛带了点疑惑的眼睛,难以言说的恐慌和乱七八糟的情绪一起涌了上来,填满了他的心脏,以至于他放声大哭。
“哎呀,铁肠先生,你把人弄哭了诶。”条野采菊说,“这可怎么办?看来只能由你去把他哄好了。”
末广铁肠的刀入了鞘,听见条野采菊的话,他说,“我救他的。”所以为什么要哭?
“当然是因为害怕啊。”条野采菊看起来好像有些无奈的样子,“还有事情没问呢,所以要快点哄好啊。”
根本不会哄人的末广铁肠没有过多思考,没什么表情的在花见月面前蹲下,他指了指被劈成两半的尸体说,“那个人死了。”所以不用害怕了。
谁知道花见月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后,哭得更厉害了。
少年的哭声,呼吸声,心跳声混杂在一起,条野采菊忍不住开口,“他现在是被你吓哭的,你还提醒他看那具尸体让他想起来一些糟糕的事,你真是了不起啊,铁肠先生。”
末广铁肠说,“谢谢。”
“我没有在夸你。”条野采菊抬脚说,“铁肠先生,请让一下呢。”
花见月也不想哭的,但是他忍不住,哭得太厉害了以至于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一到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遇到这样那样糟糕的事情。
在条野采菊朝他伸出手的时候,他已经哭得近乎窒息,以至于握住条野采菊的手站起来时他大脑缺氧,头晕目眩的一头栽在了条野采菊的怀里。
——竟然哭晕了。
“……”
俊秀的青年下意识的扶了下少年的腰,在触及到那光滑细腻的腰肢时眯着眼轻轻地扬了下眉,转了下头,“铁肠先生,可以搭把手吗?”
末广铁肠从条野采菊的怀里把人抱了起来,问,“送去哪里?”
“诶呀,还没问出来他的情况他就晕过去了。”条野采菊听见了渐渐趋于平缓的心跳,“先走吧,他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花见月的确没多久就醒过来了,他下意识地蹭了下男人的胸膛,含糊的嘟囔了一下,“好硬。”
抱着他的身体毫无停留,只有男人的声音响起来,“我很满意自己的身体。”
花见月的身体一僵,之前发生的一切骤然钻进他的脑子里,他一下子就清醒过来,抬起眼看着男人的下巴。
是那个军人。
看起来好像有点冷淡,说话也有点冷淡的军人。
“醒了。”
花见月听见这个军人说,“条野。”
条野是那个眯眯眼的男人啊。
“看起来已经冷静下来了。”条野采菊说,“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的名字了吗?”
“我叫花见月。”花见月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本来约了朋友去海边,这件事刚才我已经说过了……这位先生,可以把我先放下来吗?谢谢。”
末广铁肠沉默的松手,他这样松手让花见月本能的抓了一下他的衣服,站稳后飞快的收回手来,“我开始只是以为他是一个比较狂热的粉丝给他签名合照,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是犯罪组织的成员……那个,条野先生,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说到这里,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那个眯眯眼的男人,“条野先生,我没叫错吧?”
条野采菊说没叫错。
花见月停下脚步,他看了一眼周围,好像是在乡下的小路……一时有些茫然,“这是哪里?”
“看起来是那个人为你选择的囚禁之所。”条野采菊微笑着,“是在乡下呢。”
果然是在乡下?
他从横滨的海边来到了乡下。
裙子没有口袋,他的手机似乎在进入那个屋子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现在甚至不知道怎么联系自己的朋友……不仅如此,他现在身无分文,他要怎么回去?
花见月有些呆,如果他要等他们找到他会等多久?
花见月忍不住看向旁边的两个人,如果……如果请这两个人带他回横滨的话可以吗?
军人,军人应该会帮助他的吧?
花见月有些紧张起来,小声问,“那么,二位先生可以顺便带我去横滨吗?”
“顺便?”条野采菊手指轻轻地摩挲了一下下巴,“你怎么会认为我们要去横滨?”
“我没有认为你们要去横滨。”花见月垂眸,轻声说,“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你们要不要去横滨,如果可以的话……条野先生,可以吗?”
这两个人虽然穿着制服,可花见月还有些担忧,毕竟自己是港口黑手党的人,军方对港口黑手党……会怎么看呢?
“你还有事情隐瞒了我对吗?”条野采菊的脚步停下,他说,“要说出来哦。”
花见月一愣,他隐瞒了的事情……
“刚才的心跳好快啊,是怕被发现而感到紧张吗?”手指准确的停留在花见月的胸膛,唇角依旧是那样愉悦的微笑,“不要想骗我哦,你可骗不了我呢。”
花见月微微睁大了眼,这个人距离他那么远,居然能听见他的心跳声……难道也是异能吗?
他睫毛轻轻地抖了抖,偏过脸,“我……我隐瞒的跟那个异能者没关系。”
他的手指纠结在一起,迟疑了好一阵才轻声说,“那个啊,我的养父……也不算养父,是森鸥外。”
“原来是港口黑手党的人。”条野采菊极轻的抬了下眉,“还真是不像啊。”
花见月睫毛颤抖了一下,“我……”
“能轻易被人这样带走,看来也不是很受重视呢。”条野采菊说。
花见月抬起眸看着条野采菊,微微憋了口气,半晌他才说,“只是那个时候我没让保镖跟着我而已……”
但他到底还是没说出爸爸很喜欢他这样的话,毕竟已经变质的感情让他总是觉得难以启齿,更何况这些事也没有必须要说出来的意思。
“天要黑了。”末广铁肠忽然开口,“走吧。”
花见月看了一眼泛黑的天际,他觉得不仅天黑了,还要下雨了。
他不知道这两个人有没有打算带他走,可既然没赶他走,他就这么跟上去了。
只是他出门的时候穿了一双带跟的鞋子,鞋子磨得他的脚又累又疼,他扶着旁边的石墙歇了片刻,甚至开始思考着把鞋子脱了再走的可能性。
可是花见月又觉得,如果自己踩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的话,那比现在更难受。
前面的人停下脚步,条野采菊开口,“铁肠先生,看看那位小少爷吧,他好像很难受呢。”
花见月怔了怔,他抬起头看向条野采菊,又垂眸。
末广铁肠回头看了花见月一眼问,“哪里不舒服?”
花见月抿了抿唇,低声说,“脚。”
末广铁肠走过来,他蹲下身看了一眼花见月的脚踝,光洁白皙的脚踝被磨出血色,因为肌肤过分雪白,因此那点红格外显眼。
高跟鞋的鞋面露出白皙的带着淡青色血管的脚背,越显得色气。
但末广铁肠脑子里并没有色气的想法,他也没去想为什么男人要穿裙子和高跟鞋。
他的目光在花见月的脚踝上面停顿了片刻,然后干脆利落的给花见月把高跟鞋脱了,抱着花见月的腰把人扛了起来。
扛在了肩上。
整个过程迅速又利落。
但对花见月来说,这个姿势实在不是很舒服,他的肚子被顶得有些难受。
他忍不住抓住末广铁肠的衣服,跟着条野采菊喊,“铁肠先生,可以不要扛吗?”
末广铁肠转头,对上花见月扭回来的脸,“为什么?”
“因为很难受。”花见月说,“所以可以不要扛……能抱一下吗?”
末广铁肠道,“刚才我抱你了,是你让我放你下来的。”
花见月:“……”
他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条野采菊。
条野采菊轻笑了一声,似乎是感受到花见月在看自己,他说,“需要我吗?不过我看不见呢,虽然铁肠先生这个人某些方面真的很让人绝望,但抱你这项工作还是交给铁肠先生更好哦。”
看……看不见吗?
花见月有些惊愕,他居然一直没有发现,真是不可思议,但看不见对这个人来说好像也没有什么影响啊。
“铁肠先生。”花见月又叫了一声,他说,“刚才是我不识好歹,你能抱我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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