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换了沐浴露。”夏油杰努力维持着语气的平静，在悟蹭上来瞬间他已经兴奋了。
带着佛珠的手抵在五条悟的胸口拉开两人的距离。
五条悟挑眉主动后退一步，手却自发着与之十指相扣。
对比刚才的暧昧，现在的牵手宛如小儿科般的存在，夏油杰揉了把发烫的右耳，牵着人往床铺走。
床铺上还残留着些许温度，五条悟大摇大摆直接往正中心一躺，单人床顿时显得逼狭起来，夏油杰拉起被子一抖压着被子的人顺着力度往侧边让了让，正好留下一人躺着的距离。
夏油杰打开床头灯，拿起枕边的《彭格列发展史》读了起来，昏黄的光线照在两人身上带来无形的静谧。
“今天我和你的出轨对象通电话了。”五条悟望着天花板语气幽怨，“我在家操持家务你竟然去找别人。”
“在外打拼总是需要新鲜感的。”夏油杰听着五条悟的胡言乱语也跟着对方的剧情走着，手上书的页面正好翻到历代首领的画像之上，“我和他只是逢场作戏。”
五条悟侧身看着低眉浅笑的夏油杰，一个泰山压顶就撞了上去。
夏油杰低咳一声连忙护住手上的书，顺手捞住差点儿摔下床的五条悟，笑得十足温柔，“不过，谁能有我们悟酱重要呢。”
五条悟定定地看着夏油杰突然开始捶打着被子，憋笑到不行，“哈哈哈哈，杰，你笑得好像要骗人的狐狸！”
“加上头上的怪刘海儿更奇怪了。”
勾起的嘴角缓慢扯平，夏油杰皮笑肉不笑伸手掐上五条悟的脸颊肉，“是吗？对我的时尚风格有什么怨言吗？”
“没……有。”五条悟语气含糊，无辜地睁大了眼睛，“为什么喜欢我还不承诺、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你是渣男吗？杰。”
一针见血的话让夏油杰捏着悟脸的手一松，他苦恼地看着表情严肃一定要得到答案的悟。
悟想要的是两人相伴着走下去，可行走在蛛丝上的无望之人要怎么给爱人一个光明的未来。
“我们这样不好吗？”夏油杰无力地垂下头，长发从肩膀滑落覆盖在侧脸，让人看不清表情，“一起旅行，一起管理咒术界，偶尔牵手、拥抱、亲吻……”
“如果我说上床你也答应吗？”五条悟冷下脸来。
无形的气势发散让夏油杰一僵，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平静眼神之下燃烧着的怒火。
悟，生气了。
第126章
“答应哦。”夏油杰笑了, 他明明知道悟想要听到的不是这句话但还是说了，就像看到站在悬崖上的自己被亲手推下。
他无法给对方什么，这具□□如果悟想要, 他又怎么会吝啬给予。
“夏油杰！”五条悟站起身来，光线在他身上投下大片阴影。
逆着光夏油杰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就从连名带姓的叫他这方面, 他就知道, 这些天的虚幻美梦，碎了。
很快，空气中另一个人的呼吸声也消失了, 夏油杰抬头面前空无一人。
他苦笑着捡起掉下床的书, 自嘲自厌的情绪在心底里发酵。
即使如此他依然保持着完美的假面, 日常和泽田纲吉他们对打、研究火炎、客串咨询师，没一个人发现他的不自然。
只有面前这个解除了死气模式的泽田纲吉。
“夏油先生，心情不好吗？”泽田纲吉摘下手上的毛绒手套, 眼里满是真挚的担心。
“彭格列超直感真是作弊。”夏油杰背靠着墙伸手揉着不停跳动的太阳穴, 下定决心与悟决裂时的心绪在此刻全部卷土重来，他唯一确定的是他不后悔。
再次把手放下夏油杰的脸上已经没了烦躁, 狭长的眼睛眯起, 笑容遮盖了暗金色瞳孔令人捉摸不透。
“倒是你，点燃指环的时候说的话很帅哦。”
泽田纲吉的脸瞬间通红, 无措的摆动着手臂。
见状夏油杰笑得更加玩味, 重复着对方在训练场大义凌然的话，“我想要的, 是保护伙伴的力量, 是能够和伙伴一起欢笑，把握未来的力量, 如果没办法这样，我就根本没有必要继承。”
“如果是那样的彭格列，我会亲手毁掉。”
“啊啊！”泽田纲吉羞耻地捂住自己脸，当时面对彭格列的黑暗一鼓作气就说了出来，现在被重复之后也太羞耻了！
看到这个样子的泽田纲吉，夏油杰眉眼含笑，能够直视黑暗并下定决心亲手毁掉的耀眼灵魂他并不讨厌。
“你能成为好的首领，阿纲。”夏油杰这样说着。
“欸？”泽田纲吉挠头有些不知所措，从之前懵懵懂懂的按着reborn的步调走到现在他真切意识到黑手党的黑暗，而对于能否当一个好的首领他从未想过。
突然训练室的门被敲响，站着不动的泽田纲吉瞬间向着医疗室跑去，夏油杰紧随其后。
医疗室内的单人床上，带着骷髅眼罩的少女陷入洁白的床褥之中，双眼紧闭，唇色泛白，浑身插满管子来维持岌岌可危的生命。
如一束即将凋谢的百合花。
“库洛姆！”泽田纲吉攥紧了拳头，自责与懊悔近乎将他淹没。
夏油杰了解到这个少女因车祸失去了内脏，一直由六道骸的幻术维持着身体机能的运转，现在对方失去了精神联系，等待少女的命运不言而喻。
他低头看着呼吸机的库洛姆，呼吸微弱眉头依然紧皱着，即使昏迷不醒嘴里还在无望地呼喊着什么。
性命垂危、有着强烈执念的少女似乎是某生物的猎食目标。
夏油杰抬手放了个咒灵在对方床头。
彭格列基地建在地下，即使是晚上周遭也布满了灯光。
寂静的医疗室只有轻微的机械运转声，雪白的病床之上突兀出现了一小小的身影。
丘比迈着步子在库洛姆耳边站定，转头与小巧的红色达摩对视。
红色达摩平静的表情变得恐怖起来，身体也如吸了气体一般膨胀膨胀，一直变得有三米多高压得病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毛绒的大尾巴甩动，丘比扭身轻巧的落到地面。
瞬间耳朵被瘦削的手拽住，整个身体倒掉在空中还被甩着晃来晃去。
“哟，好久不见。”
丘比转头看到缓缓靠近的木屐，与木屐之上是如狐狸般的笑脸。
夏油杰蹲在地上用指头戳着丘比的脑袋，“该说是好懂呢还是笨呢？这么兢兢业业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宇宙的和平。]
丘比依旧倒掉着，红色的大眼睛清晰地倒影着夏油杰的身影。
“原来是为了大义啊。”夏油杰叹息着把丘比抱起来做到床边，手指轻柔地给对方顺毛。
如逗猫一般的手法让丘比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舒服声音。
“呐，你觉得魔女与咒灵相似吗？或者说怨灵。”夏油杰凝望着虚空，从他将咒灵玉从林昭身体里拿出来他就有了这个想法，到目前为止他还没见过真正的魔女也就无从验证。
丘比歪头注视着沉思的夏油杰，尖尖的耳朵抖了抖，对对方的问题认真回答。
[我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提取灵魂做成灵魂宝石，在灵魂宝石因产生奇迹的扭曲，而绝望黑化变成悲叹之种时收集能量就是我所做的。]
[而魔女只是为此而生的副产物。]
“魔法少女的最终归宿是魔女，真是让人绝望的轮回。”夏油杰捏着丘比的爪子轻笑，“与灵魂经历痛苦堕变为咒灵不觉得很像吗？”
如同崭新的大门在丘比面前打开。
[你的目的是什么？]
夏油杰没有回答而是捂住了丘比的眼睛，与没有丝毫笑意的眼神不同，语气十分温柔地询问，“同样都是将感情变换为能量，为什么你更青睐于由‘希望’变为‘绝望’，而不是由‘绝望’变为‘希望’？”
[因为效率。]
丘比回答完后又一次问了夏油杰同样的问题，目的是什么？
“成为神，所有的诅咒都由我来消灭。”夏油杰平淡地说着，长长的刘海遮盖部分眉眼，垂下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修长的手捂住嘴巴自言自语，“不知道魔女吃起来是什么味道？希望不是充满呕吐物的抹布味道。”
这是丘比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想要吃魔女的人类，偏偏以对方的能力真的有可能做到。
[因为世界壁垒，魔女不会真正降临，目前你应该吃不到了。]
“没关系，总有一天可以试试。”夏油杰笑得爽朗，看向丘比的眼神就像看到一个自助冰淇淋店，至于吃下多少才能成神总得试试才知道。
白色毛绒的尾巴不甩动了，丘比挣脱夏油杰的怀抱一溜烟跑远。
等到丘比离开后，夏油杰望着竭力维持正常呼吸频率的库洛姆，在对方冷汗都要从额头低落之时轻描淡写地转身离开。
走到门前又笑眯眯地开口，“我又不是什么毁尸灭迹的反派，不用这么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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