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奉劝你听他的,白厄】
【殿下的权限,最初就是向他开放的呢】
【Neikos496啊……无论彼此追逐多少个轮回,最后,都不免与殿下成为某种意义上的同盟呢……寰宇的芸芸众生里,唯独Neikos496是不一般的】
【因为,Neikos496是殿下的指针与剑鞘】
【我虽然很不服气,但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呢?】
【殿下是王之剑一般的存在】
【世界鼓励着她展现强大、独特的自我,将天纵奇才的自身向着更锋芒毕露的剑塑造】
【剑稍有不慎便会刺伤他人】
【同时,殿下偏偏也是货真价实的人类,明白自己尖锐的心性是伤人的尖刺】
【于是,高塔成为了王的归宿】
【剑悬置于宝库的长架】
【心思浪漫、活络的看客难免会想:剑拥有正确的指向,自然所向披靡;剑不随意出鞘,自然不会意外伤人】
【于是,Neikos496奇迹似的出现了】
【Neikos496,或许是王生平见过最包容、最诚挚的人类,如王曾经偶遇的那个美丽的秋日峡谷一般,令人心醉神迷】
【他既不被天才强大的自我刺伤,也不为王炽烈的情绪动摇】
【他接纳了王的炽烈与尖锐,仿佛生来便是最完美的容器】
【他将那个总是寻觅着美丽、却也总是求而不得的王视作迷路的旅人,将她视作巡礼路上美丽的陨星,为她洗净血淋淋的伤口,为她讲述动人的趣事,为她带来香气四溢的美食,为她送上美丽的花朵】
【王有天下至宝,有数之不尽的知识,有毁灭星系的恐怖力量——】
【若他恳求王赐下珍宝,他便摇身一变,一生衣食无忧】
【若他恳求王赐下知识,他便看破现世,站上知识的顶峰】
【若他恳求王出手相救,他的世界便脱离毁灭的风险,迎来新生的希望】
【可这个打动了王的男人,竟然……不求任何回报呀?】
【他说,这个世界要毁灭了,你快离开吧】
【他的每一句话都洋溢着近乎天真的理想主义,恍惚之间,竟然让王以为自己正在与一片闻所未闻的理想乡对话】
【王生来非凡,身体中却始终留着一道深深的伤痕——王认为人性不值得信任】
【这道深深的伤痕,起点是魔族众魂数千年来总结出的可靠结论,终点是原始博士为追求所谓优质基因而造下的恐怖灾难】
【王是与众不同的存在,她强大,自我,完美得仿佛早已不是人类——事实也确实如此,从这个非凡之人出生、并立刻成为王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纯粹的人类】
【只要是人,便不可能完美】
【因此,这个世界上便本不应该再存在王的同行者、乃至伴侣】
【然而——魔王,这理应完美的存在居然拥有一道意料之外却也情理之中的深深伤痕。】
【这道深深的伤痕带来了一种任谁也无法预想到的可能……】
【这道伤痕接纳了Neikos496——这个违背人性、美好、纯粹、倔强得仿佛同样不是人类的家伙】
【这两个人,一个是神,一个是魔】
【一个是一心救世的天父,一个是曾毁灭天地的人王】
【真是天差地别呀?】
【我作为旁观者,却很清楚……】
【只不过是天生残缺的两个人,找到了恰好能够完美拼合的另一半罢了】
【后来的事,白厄,你理应能够猜想——】
【始终如一的Neikos496彻底打动了王那颗疲惫、伤痕累累的心】
【王为Neikos496深爱的世界带来转机】
【王说,这并非恩赐,而是归还】
【王还说,只要翁法罗斯人仍旧不屈不挠、为着预言中的明天奋战,那么,世界便理应兑现承诺,将许诺的黎明交给翁法罗斯人】
【于是,Neikos496等待着王口中即将到来的公平,初心不改地再次踏上轮回——】
【成了你眼前的模样】
【我这时候一点也不任性哦,殿下留下我,自然有这方面的考量:我曾作为证物辗转,见证了翁法罗斯三个轮回的衰落,我说出口的话,你大可放心相信】
白厄顿时噤声:大致了解你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后,他几乎是立刻接受并且相信#真的说法。如果是这样,他没有任何理由再犹豫。
如此唏嘘的过去,以及尚且不可知的未来,在#真富有诗意的一言一语中拼凑出来。
祂像讲述史诗似的,把那段遗失的过去铺在白厄面前,如此直率,如此残忍。
混乱的思绪冲击着他:开始为那段他无法插足的过去自卑、不甘,开始为那段朦胧的过去产生好奇、疑惑,开始为眼前人的觉悟感到理解与包容,同时,终于对近在眼前的负世试炼有了一点感同身受般的痛苦实感。
“我明白了。”白厄深深吸气,将目光移向阿格莱雅,在对方晦暗不明、带着些许怜惜的目光中露出微笑,“那么,阿格莱雅,就拜托你与缇宝老师了,让我与他一同进入负世试炼吧!”
阿格莱雅重重点头,带着托付与信任。
这时,男人轻声说:“不必再等。”
他轻轻点头,白厄顿时心领神会,有点不自在地走过去,将负世火种投入波澜起伏的水坛。
创世涡心卷动的星空中,属于负世泰坦刻法勒的神权标识终于亮起。十二神权皆已归位,再创世就要开启了。
黑袍剑士轻声吟诵祝词——他对那仿佛流淌着黄金血液仪式熟悉至极,像早已刻在心底、默默练习了数千遍。
#真轻声安抚少年。
【别怕】
【在绝望即将到来时……】
【奇迹会先一步降临哦?】
是吗?那接下来就要靠我们三个了啊——白厄贴了贴自己心口的金环。
负世的光芒吞噬少年的身体,余下一片闪动的阴影。
【某时,某刻,未知的冰冷世界】
负世的试炼建立在一片混沌的天地之间。白厄的双脚刚刚站稳,便为风中混浊的气息陡然一惊。黑袍剑士的大手按在他的一边肩膀上,像是催促他赶紧镇定下来。
两人的双肩猛地变得沉重,双脚因这恐怖的重压立刻陷进了泥土,黑袍剑士向前迈出一步,拉了拉白厄的手臂,示意他快点动起来。
白厄苦中作乐地想到:说不定刻法勒背负黎明机器时就是这种滋味。
“走。”黑袍剑士、卡厄斯说道。
“嗯,我明白。”白厄低声应道。
两个人并肩前进,踏入荒芜广袤的天地。灰浊的天空下,连一只振翅的飞鸟也无;湿润的土地上,连一片青色的草地也找不见;身旁的海潮起潮落,连一片贝壳也没推上岸来。
刻法勒竟不言语。这场本应由泰坦亲自给予的试炼,竟然如此平淡地铺开……仿佛那位泰坦从一开始便不在神性权柄之中。
“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奇怪?这片土地上,一点生命的迹象也没有。”
白厄皱起眉,提出疑问。他接受、并渐渐适应了肩上越发沉重的重量——他看不见那重量的来源,但想必和刻法勒背负的光明相差无几。
卡厄斯催促道:“走。”
白厄抿了抿唇,没有再多说。他的心中保留着一丝理解,心想,这个来自过去的他或许已然疲惫到连开口都是折磨,只想要飞速地奔跑到终点去、好得到解脱。
少年立刻迈开步子,希望在前进的途中找到负世试炼的线索。
……
【少年背负着昼夜之争,降临于世。他坦然接过重担,但举目望去,天地之间,无比寂寥,缺少了勃勃生气。】
【少年知晓一切,所以顷刻间便理解,世界缺少的元素乃生命。】
【于是,少年迈开大步,誓要找寻生命的足迹。】
……
两个人背负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重压,昼夜不息地前进。
他们沿着海岸线出发,试图将脚印深深地烙印在大地的每个角落,找到哪怕一丝属于负世的光明。
海岸边的土地颇为湿润,白厄与卡厄斯累得两眼发昏,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却仍然时不时陷入泥沼。
但他们必须前进。
白厄拔出陷进软泥的脚,拉住卡厄斯,甩落双腿沾上的泥水。
泥浆飞溅、不知道落到了何处,风中竟然渐渐有了不同寻常的响动,不仅有海鸟的鸣叫,还有走兽窜过草丛的窸窸窣窣声——
但白厄无心在意。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力正在重压下渐渐流失,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发出沉重的喘息。
卡厄斯尚且能够勉强支撑,而他无论如何也不想输、不想被过去的自己看轻。
前进。
前进。
自己一旦停下,说不定就无法再迈开步伐,去追上那远在天边的负世希望,追上那一道道让他深深眷恋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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