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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铁同人] 翁法罗斯RPG_李涂叶【完结】(14)

  昔涟的手细腻光滑,没有剑茧,温暖得很纯粹。我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那种感觉像穿越冬天、钻到一团热乎乎的被子里,让人舍不得离开。

  “我和白厄昨天晚上就说好了!”我补充道,“把自己的愿望写下来,二十年后再翻开来看。你也来吧,想想自己以后会做什么?”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提前溜走了。在#真的帮助下,我们找到了一片神秘的小土坡。

  这里距离妖精们的地盘很远,不用担心调皮鬼捣蛋。和大人们常走的大道也很有一点距离,恐怕只有爱探险的小朋友——比如我们才会费尽千难万险穿过密匝匝的灌木丛钻进来。

  土坡倾斜度不高,勉强算有一层草皮,看起来光秃秃的。

  在我寻找大片树叶垫底时,白厄已经毫不顾忌地坐在地上了。我看看手里刚刚摘下的树叶,再看看一脸无辜的白厄,又看看在一旁偷笑的昔涟,最终决定无情地抛弃自己的小伙伴,继续和昔涟坐在一起。

  我早有预谋,因此走出教室时撕下的三张白纸派上了用场。我只带了一支笔,预想着接下来我们会轮流写下自己的愿望。

  我把笔递给昔涟,她把摊开的纸铺在曲起的腿上,一笔一画地开始描摹自己期许的未来。

  而白厄很得意地从衣服里摸出一支笔来,说:“我早就准备好啦!我要许好多好多个愿望。”

  “好多好多个是多少个?”我问。

  “嗯……从哀丽秘榭,排到那个传说中的天上圣城奥赫玛,就这么多吧?”

  “哦,你好贪心哦。”

  “哪有?也就……也就多了那么一点点吧。”

  “是亿点点吧。”

  “你再这样,我就不帮你许愿啦!”

  “嗯、原来还有我的份啊?”

  “当然啦,大家都有呢……不对不对,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你就不要再问了。”

  白厄背过身,手上奋笔疾书,做出不理我的样子。

  我不相信愿望说出来就不灵验的说法——倒不如说,我对世界上一切约定俗成的事物都抱有天然的质疑欲。因此,在昔涟问起我要做什么时,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了。

  “我想当救世主。”

  “为什么呢?”昔涟问。

  “必须要有为什么吗?”我反问道。

  “对呀!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为什么做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成为这样子的人,是不是,都应该有一个理由才好呢?如果你觉得自己找不到答案,不如思考一下,你想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吧。”

  “我想……生活在一个理想的世界里。没有欺骗,没有不幸,没有人需要为了生存变得很坏,没有人需要通过伤害他人才能达成目标,没有人怀有很恐怖的恶意——我想在那样的世界生活。”

  “真好!那么,就把它当成你的理想吧,小救世主——把它好好地放在心底,默默地守护着它。我想,我们将来会在那个世界里一起生活,对吧?”

  这样的愿望,我应该好好放在心里,也只能好好放在心里。

  “好,我会做到的。”我说。

  轮到我写了,面向这张白净的纸时,我想起白厄的脸。

  对我伸出援手的男孩子此时正咬着笔头、很苦恼地写下一个又一个美满的愿望,墨黑字迹排列颇为工整,不经意瞥去一眼,就会发现他已经写下五六个心愿了。但大都写着别人的名字,唯一一个与他关系比较大的,居然简单到是想每天都能从河边一口气钓出来七条肥鱼,我们家的每位成员都可以分到一条。

  问起来时,白厄一边喊着“干嘛呀,别偷看,说好了二十年之后再翻出来的啊”,一边红着脸用手捂住纸张,频频抬眼偷看我与昔涟的动向,试图逃脱两个人打趣的、探究的视线。

  思来想去,我还是没有写愿望。

  我的世界不再有幻想,也不需要愿望。通向我想要的未来不必做梦,更不必向天上的众神祈祷。它一定会发生,它是我唯一的未来。

  我把白纸对折,小心翼翼地撕成两半,每一半都写下【任何愿望都能实现卡】,灌入涌动的魔力,一半递给昔涟,一半送给白厄。

  “你不写愿望吗?”白厄问。

  “嗯?我写了呀。”

  白厄把我的【任何愿望都能实现卡】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也没发现什么与众不同的设计。

  “哪有……怎么能把自己的愿望送给别人呢?”他说。

  “我没有什么可以许的愿望。印象里,好像没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需要我那么虔诚地期盼。所以,我的愿望就是守护好你们的愿望……这没有什么问题。”我说,“将来可以用这张卡片向我许愿,必须每时每刻都带在身上。不许丢掉,也不可以拒绝。”

  “嗯……好吧,你好霸道哦。”

  “昔涟也是。”

  “好呀,你的心意,我会好好珍藏的。”

  昔涟的许多发言很反直觉。我早已同她说过。她剖析内心的感受,轻而易举地用语言传达出隐秘到羞耻的心情——几乎没人会这么干。她的目光总是温柔得近乎慈爱,坦诚得近乎纵容。被注视着的人难免产生模糊的错觉:就算向她倾诉所有的秘密与心事,得到的也只会是尊重与支持。

  昔涟似乎生来拥有失衡的人性与神性,神性占据高位时,非人感便令人心生犹疑:这个看起来柔软又可爱的女孩子真的可以信任吗,世界上不会有这样的人才对吧?

  但她认为我在这方面没有什么发言权。

  常人羞于表白、会感到坐立难安的心情也能被我轻易说出口。

  我在他们看来同样不同寻常。

  只有白厄会觉得很不好意思。

  他是个很可爱的男孩。

  会有同年纪的孩子们都会有的好奇心与胜负欲;直接认输、表达喜爱便会红着脸,觉得不好意思;不小心输了一次,就会一直惦记着一定要赢回来;对好朋友也有理所当然的占有欲。

  源于良好的家庭氛围,他心地善良、温和细腻、真诚大方,似乎不太擅长拒绝他人的请求?有一定警惕心,却没有世俗观念塑造的偏见。是个美好又纯粹的男孩子,理论上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

  在我的胡思乱想中,书写愿望这一步终于在白厄填满白纸最后一个角落时结束了。

  接下来,我们一行三人将面临最大的难题——

  时间胶囊没有胶囊。

  “糟了,跑得匆匆忙忙,忘记找盒子来装了……”白厄皱起眉毛,左顾右盼,在尝试做无用的挣扎。

  白色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摇摆,像田地里随风起舞的狗尾巴草,小草扫到我的脸上、激起一阵起起伏伏的微妙痒意。

  “你别晃了,好痒。”我说。

  “对了!小秋,那个……”

  “哪个?”

  “就是那个,那个呀……快用你无敌的魔法想想办法呀!”

  小白找到了解救这场面的办法,在我的明知故问中急得团团转,扑过来轻轻抓住我的手摇晃。我完全不躲,整个身体都十分配合地晃来晃去,仿佛已经完全晃晕过去了。

  昔涟在一旁光明正大地笑,一点帮忙的打算都没有,觉得这场面十分有趣似的。

  “我哪有用力啊,你别装晕,怎么不说话呀?”白厄喊我。

  我举起空闲的一只手投降:“我投降我投降……用木头做一个小盒子吧?装几张叠起来的纸肯定没问题啦。”

  魔法切割的木块很快落到我的手中,我们三个人开始为盒子的款式争论。

  “蓝色!”白厄提出他的观点。

  “粉色!”昔涟不甘示弱。

  “反正要埋的,什么颜色不重要吧?”我在中间认真地驳回两人意见。

  “重要,我们一起做的事,每个细节都很重要啊。”白厄皱眉看我,好像对我的敷衍了事很不满意。

  在这件事上,昔涟认同白厄的看法:“当然重要啦,今天以后,我们还会经常想起这些愿望呢。你也不希望它们只是一叠失色的纸吧?”

  我看看左右两边的朋友,又看看唯一的木块:“那就粉蓝色。”

  “嗯……有这个颜色吗?”白厄问。

  “阴阳色,半粉半蓝。”我说。

  昔涟:“那你呢,你要什么颜色?”

  我倒是很无所谓:“我没有特别想要的颜色,就听你们的吧。”

  昔涟说:“那留一部分不上色好了。你可以是任何一种颜色,对吧?”

  我连连点头,认同得不得了,希望快点结束有关于颜色的讨论。没想到颜色脱离战场后,立刻赶到的是形状。

  “小狗!”白厄提出他的观点。

  “小兔子!”昔涟不甘示弱。

  我看看左右两边的朋友,又看看手中唯一的木块,总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那就兔子狗!”

  恍惚之间,我听见两个人的声音在我耳边转来转去,诸如“兔子狗是什么动物”、“不可以这样端水的”、“你来选一个吧,我们听你的”之类的话填满了我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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