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飞狗跳的一个上午过去,我和白厄终于出门了。在战友们“震惊”、“怎会如此”的目光中,我们两个人堂而皇之地走进云石天宫的黄金裔浴池,找到了阿格莱雅。
“这应该是针对我的恶作剧。”我说,“在整个翁法罗斯,没有除我之外的人能够使用魔法。”
白厄恰当地接上了话茬:“但我们无法确定作案人员,也想不出任何合理的动机。所以,我们想请你帮忙。”
混乱的魔药隔绝了与对方相关的线索,我暂且没有更直接的手段搜索他的踪迹。
而在翁法罗斯,想要迅速锁定犯罪嫌疑人、确定对方的位置以及所谓的魔法火种方向,没有比阿格莱雅更合适的求助对象了。
“没问题。我也想知道,如今的翁法罗斯隐藏着一位怎样狡猾的对手。”
回到哀丽秘榭后,我和白厄都没想过会以这样的理由重返奥赫玛。
金线剧烈震颤过后,指向了半截身子塞进路边垃圾桶里的灰色浣熊。
这微妙的动物形象难免让我想起远在星穹列车的开拓者,我琢磨了一下,实在想不通一只浣熊是怎么窜进实验室的。
白厄语气为难:“阿格莱雅,这……你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吗?”
阿格莱雅同样匪夷所思:“通常情况下,金线的指向不会出错。这,其中是否有你我目前无法得知的隐情?”
“不论如何,我们先过去看看情况吧。”
白厄看向我,征询我的意见。我没有反对,他便继续承担言语输出的责任,主动向阿格莱雅告辞。
我们火速赶往浣熊的作案现场。一同到来的还有星穹列车的护卫、丹恒先生。
我和白厄都对丹恒的出现感到疑惑,但我没有表现,继续将交涉的任务交给白厄。
丹恒目光惊奇。他从垃圾桶里抓住那只不安分的灰色小浣熊,表情很不自然。
“丹恒老师,你们离开翁法罗斯也有段时间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白厄提出了疑问。
丹恒动了动唇,像觉得说话这项活动变得艰难起来。
我有些起疑,毕竟,在翁法罗斯的日子里,这位沉默寡言的青年承担了开拓之旅中大部分的交谈事务。
他说:“嗯,是有一些事……列车的浣熊走丢了。它是个闲不住的性子,现在这副心虚的样子,恐怕是在翁法罗斯闯出了祸。”
白厄抿了抿唇,大约串联出了事件的面貌。他无奈地笑了一下:“你也看到了。阿秋实验室里的魔药几乎全打碎了——我和她都是与原来不同的性别。现在,我应该是秋的女朋友才对。”
在我实验室里乱窜闯祸的居然是列车养的浣熊。
丹恒拎着浣熊的后颈皮,语气尴尬而无奈:“它……和次元扑满一样,有一点特殊的小本事。请你们放心,浣熊造成的损失,列车会全部赔偿。”
白厄说:“它本事可一点也不小。我还是头一回自称是秋的女朋友呢。”
他语气没有一点责怪,觉得这番体验十分新奇,好脾气地没有去计较朋友宠物的过失。
我多看了这只灰色浣熊几眼,和小动物懵懂纯粹的金色眼睛对视一分钟后,我开始感觉到不对劲。鬼使神差地,我朝惊恐的浣熊伸出了手。
三秒钟后,我看看晒干了沉默、不知道能说什么调节气氛的白厄,看看悬着的心终于死了的丹恒,又看看被丹恒抓着后衣领、正冲我讪笑的开拓者。
我没有说话,只表情不善。
白厄深吸一口气,像觉得这场面已经超出他的接受范围似的闭了闭眼,说道:“我想,你们还是解释一下为好。希望这其中,并没有什么古怪的误会。”
“你们知道星际和平公司吗?”开拓者摆出这件事情非常大的表情。
我不为所动。
白厄认真地点头。
丹恒叹了口气,认命地接过了话茬,开始解释起来。
“开拓者在那里碰到了托帕养的扑满,它叫账账。账账那时正在被一个娱乐记者反复追问托帕总监的私人问题,但账账显然没办法回答,所以开拓者决定见义勇为。
“但他忘记了接触惊慌状态下的扑满很容易穿越时空。总之,就是这样——开拓者意外落到了你的实验室,失手打翻了你储存的魔药,引发了这场闹剧。非常抱歉。”
我指出盲点:“你们刚才怎么不说?”
开拓者对对手指:“我觉得太丢人了,发信息的时候求丹恒老师不要说。”
我面无表情:“那一开始的桀桀狂笑和魔法火种是怎么回事?”
开拓者感到委屈:“我也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打翻魔药、不小心变成浣熊以后,不仅脑子里想的事情变得稀奇古怪,身体也不听话了。”
“你想的很多事情本就稀奇古怪。”我忍不住笑了,“多种魔药混合,倒确实有可能产生连锁反应——至少,我就从没做过转变性别功效的魔药。”
白厄见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便适时打了圆场:“看来误会已经解开了。我们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不过,这场闹剧的处理,还得麻烦你们搭把手、帮帮忙。”
开拓者连连点头,丹恒也答应下来。
我和白厄并肩,落在两人身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你想多做两天女孩子吗?”
“嗯?怎么啦?”
“暂时没办法做解药。我们只能先将就现在这副身体了。”
“哦,也不是什么大事嘛。”
“你没意见就好。”
“倒是你呀,其实不习惯的人是你吧?”
“……”我沉默了。
白厄凑过来亲了我一下,很快弯腰贴到我眼前,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你明明比我不好意思多了嘛。”
我捏住他的脸,揪着他脸上的软肉,皮笑肉不笑地反问道:“是谁今天非要捣乱的?难道是我吗?”
白厄口齿不清,但他不甘示弱:“怎么会是我呢?”
我盯着他看,半天不说话。
白厄变得有点心虚了,他目光游移,半天不敢对上我的眼睛,发出尴尬的声音,试图想出脱离困境的办法。
我冷笑一声:“滚去打地铺。”
“别呀!我可是头一回做女孩子……”
我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你就不好奇……是什么感觉吗?”
经过这一番打闹,我们两个人早就落在后面,很久没有动弹过了。
我听见白厄越来越低的声音,发觉他的言语中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害羞。我抿了一下唇,对他的暗示与邀请心领神会,便视死如归地抬头、想要看看周围有没有其他人听见我们的对话。
随后,我对上前方开拓者和丹恒“怎会如此”、“天还没黑呢”、“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怎么能这样”、“走了走了走了,别留在这儿尴尬”的目光——
我沉思,我痛苦。我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假装自己从没来过这个世界。
开拓者脱口而出:“事情交给我们就行,你们回家忙去吧。”
随后,星穹列车的两个人果断化身次元扑满穿梭时空,以最快的速度从我们眼前消失了。
“白厄,”我说,“什么都好奇只会害了你。”
3.
在白厄的强烈要求以及义正言辞的控诉之下,我还是没有把他踹去打地铺。
但我非常严肃地警告了他,不要在深更半夜动手动脚,更不要试图穿红戴绿、裹黄披紫。
想想吧,迎面走来的白发美女穿了一件红绿大花袄……总之,这一定不是真的。
我绝对不会穿他的衣服。他自己穿,我倒还能够溺爱,让我自己来穿,我真的接受不了——
这招太狠了,我一想到白厄那一柜子的绚丽服装,我就想钻进实验室狠狠研究三天三夜的解药、不成功便成仁。
但一个星期过去,研制解药的进度还几乎为零。问就是试错成本太高:开拓者不知道打翻了什么东西,净是一些我从来没有设想过的排列组合。
我无所谓地躺在床上认命。
白厄先受不了了:他真是没做过女人,老在旁边馋我身子。就像爬到灶台油罐子里偷偷喝油的小老鼠一样,只有一头栽进去爬不出来才会知道自己步入了怎样的深渊——典型的不见棺材不落泪。
“不行。”我淡淡否定他的提议。
“我们都多久没……”
“不行就是不行。”
“你怕了?是不是不行?”白厄试图挑衅。
笑死,我又不是原装的男人,难道还会被这种愚蠢的言论激怒吗?
我这种心如止水的程度,放在某些三流叛逆小说里都应该出演沉睡的丈夫一角,然后美美拿下影帝奖杯。
我摆摆手,仍然选择拒绝他的邀请:“老实点,从浴室出去。”
白厄有无所不能的三十六计,挑衅耍狠不成便掏出了卖惨、装委屈等特殊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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