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晴天霹雳一般,一下子就让田蚡软倒在地,他忙不迭的爬起来抱着王太后的腿痛哭流涕,王太后惊惶的看着刘彻,刚想开口求情,就对上儿子看死人一般的目光,霎时话堵在了口中,一句也不敢说。
“来人,把田蚡拉下去,赶出宫。”一声令下,正在哭嚎的田蚡就被堵住了嘴拖了出去,王太后左看看右看看,一个是亲弟弟,一个是相依为命的儿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捂着头倒了下去。
刘陵正和卫青一起熟悉大宛马和马具三件套,当然,练习骑射的人是卫青,刘陵负责给他当拉拉队员,在他动作潇洒不羁看得刘陵目瞪口呆后给予最热烈的叫好。
刘陵的鼓掌声和叫好声更是让卫青的表演欲望蹭蹭高涨,但他向来沉稳,此刻哪怕嘴角压抑不住的上扬,动作依然不紧不慢,姿势矫健而优雅,像利箭一般勇猛无比,把周围的侍卫也看得连连惊叹。
卫青还不知道刘陵已经把这匹大宛马从刘彻那儿给他要了过来,他恋恋不舍的下马后,放开了缰绳,让马奴带下去给它喂食上好的粮草。
刘陵笑着拉起他的手,跟着马奴一起走到马厩,才道:“卫青,你觉得这匹大宛马怎么样?”
相识多年,刘陵还从未见过卫青用这种依依不舍的目光去看什么东西,大宛马是头一个。别说卫青了,连刘彻这种见惯了天下什么东西都是最好的天子见到大宛马后都赞不绝口,眼睛都不舍得离开一下,何况是立志要当将军的卫青呢。
此刻,刘陵突然特别的庆幸自己将这匹大宛马从刘彻那要了出来,宝马配英雄,卫青这样的大英雄就应该要最好的马儿来匹配。
真要说起来,大宛应该留存着比这两匹大宛马更好的汗血宝马,但先不说大宛王肯定不愿意和大汉交易,就这两匹马估计都是他看在和大汉结盟的份上才忍痛割爱,想要更多更好的马,只怕暂时是不能够了,毕竟大宛和大汉朝之间还有着共同的敌人匈奴呢,不先把匈奴打服了,大宛王随时都有可能因为战局不利而倒戈相向,刘彻明知轻重,所以哪怕再见猎心喜,也不会在现阶段派人去大宛换这些良驹。
卫青摸了摸正在吃粮草的马的颈部,赞道:“身姿矫健、毛色发亮,是世间难得的良驹。”
可惜这是张骞从遥远的西域带回来给陛下的,卫青再眼馋也只可远观,适才如果不是刘陵的提议,他连上马一试只怕都排不上号。
想到这样的宝马不能随着他征战沙场,而是被圈在御园,等待皇帝不知什么时候一回顾,卫青心里就升起难言的可惜之情。
刘陵看卫青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当下掩面偷笑,然后在卫青依旧恋恋不舍,想抚摸爱人般的对这匹宝马上下其手的时候,略有醋意的开口道:“良驹啊,不上战场可惜了。”
“嗯。”卫青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刘陵又凉凉道:“哎,看来我以后只能拿它来拉拉车什么的。我记得我乘坐的马车是几匹拉的来着?”
“嗯,陛下是天子,也才六匹马,我父王是诸侯王,好像是五匹,我应该可以乘坐四匹马的车架吧?但是四匹马不好配啊,把它夹在中间有些不对称。”刘陵有点强迫症,喜欢追求对称的完美,一拍手,道:“那以后我岂不是只能乘三匹马拉的安车了?”
刘陵说着还偷眼去瞧卫青,见卫青已经傻眼了,看着她欲言又止的,只是手还在恋恋不舍的摸着马儿,看的刘陵又好气又好笑。
怎么办,她这个大美人在卫青的眼里居然还不如这匹大宛马吸引注意。
“傻东西,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了,知道吗?”
刘陵瞪了只知道饱腹的大宛马一眼,觉得自己真像是在对牛弹琴,都说的这么清楚了,卫青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吗?
其实卫青哪能不知道呢,他只是没想到,刘陵竟然真冒着开罪皇帝的风险把这匹大宛马要了过来。
卫青不知道她是又拿什么东西和皇帝交易的,但心里也能猜到几分,他的目光随即从大宛马身上划过。
拿出马具三件套的功劳不亚于立下一场大的军功,公主和鲁阳公主一同被册封,但是鲁阳公主是有封地有食邑的实权公主,而刘陵这个公主因为淮南王的缘故没有封地也没有食邑,只有一个名号听着好听,但其实手中无兵无权。
这样的功劳别说封地和食邑了,加封为大长公主都不在话下,可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陛下给刘陵奖赏的圣旨依旧没有降下,卫青就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啥时间,他的心柔软成一片,上前几步走到刘陵面前,眼神温柔的想要将人融化,语气也低沉下来,深情的说道:“有青在,公主不需要乘车,青带公主骑马。”
刘陵霎时沉溺在卫青的温柔里不能自拔,等听到了卫青的话,脑袋还是忍不住一僵。
我想听你说情话啊,看来是难如登天了。
你也是直男思维吗?
她以为刘彻身为帝王,自然有女人爱慕他哄着他,不会说情话也就够了。卫青是不是近墨者黑,被刘彻给传染了,她怎么记得在刘彻面前的时候,卫青还是很有分寸、对答如流,很是会哄人的,不然怎么会和刘彻留下君臣相得的称赞。
刘陵下意识的撇头看向吃饱喝足正在撅蹄子的马儿,怀疑起了卫青的真实目的,虽然她努力的告诉自己不要吃一匹马的醋,然而听到卫青接下来说的要带她一起去骑马的话,还是不善的眯起了眼睛。
第89章 外援霍去病 刘陵啊刘陵,你真……
刘陵啊刘陵, 你真是堕落了,居然还跟一匹马争宠起来了,也太降低自己的格调了。
虽然努力告诫自己不需要和一匹马来比较, 刘陵心里还是醋意横生, 哪怕被卫青搀扶着坐上了马背,也故意冷着脸直挺挺的梗着腰肢, 尽量远离卫青,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自己正在生气, 要卫青来哄哄才会息怒的样子。
卫青低头轻笑一生, 再抬头时, 骨子里那种小心翼翼的谦卑再也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眼中坚定不移的信念和对刘陵的势在必得。
感受着身后硬邦邦的胸膛, 刘陵告诉自己不可以心软,故作不屑的左顾右盼, 就是不把心思放在身后的卫青身上,反反复复的告诫自己, 她是在生气,不能轻易的被人一哄就原谅了这人。
卫青觉得刘陵这故作别扭的样子可爱极了,他从没做低伏小的哄过人,连同僚和宫里的黄门宫女们都说他脾气特别的好,和卫夫人不愧是亲姐弟,总是带着夏日微风般的笑, 让人感到温暖和舒适。
但只有在刘陵面前,卫青才会不自觉的漏出一丝孩子气的情绪来, 就像是在外人面前从不敢暴漏的面具下的冷静。
突兀的,一直温热的大手包裹住了刘陵无处安放的小手,感受的附在手背上的温热, 刘陵的下冷不丁的一颤。
耳后一抹热气传来,“公主,你会是我的妻子,我们,不分彼此。”刘陵的心霎时间融化。
“谁跟你不分彼此了。”刘陵羞恼的把自己的手从卫青手中拿走,虽然话中脑意依旧,但脸上笑容灿烂,显然是把这一页揭过不提了。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人人都说你卫青赤胆忠心、重情重义,这还没成亲呢,你就敢觊觎我的东西了。”刘陵眯着眼,威胁的意味溢于言表。
卫青知道刘陵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和他说着玩笑的,他便也笑着回答:“什么时候成亲公主说了算,青会一直等下去,直到那一天到来。”
此言一出,刘陵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和卫青同年,今年都是十九岁了,刘彻在他们这个年纪虽然还没有儿子,但女儿都有三个了,这些年每每往少府送罚款的时候,少府望着刘陵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后来的无奈,看的刘陵头皮都是发麻的。
窦太皇太后还活着的时候,刘安也没少从淮南寄信过来就刘陵的终身大事和其商议,但刘陵态度坚决,不嫁就是不嫁,逼急了,她就出家做姑子……
额,当然,这时候还没有尼姑这一说,不过两人倒是都被刘陵反对的态度给惊到,见刘陵以身作则给大汉国库添砖加瓦的再造财富,倒也不再多此一举的说什么了。
刘陵有些高兴,觉得卫青还是挺尊重她的意见的,连她好似无理取闹般的坚持要等到十八岁以后再商议婚姻大事都默认了。
两人又骑了一会儿马,因为卫青还要回去当值,刘陵便提议自己先将马儿带回府去。走在宫中的甬道上,两人刚好遇到了急匆匆的太医队伍,上去一问才知道原来是王太后身体不适。
刘陵大概猜到了是因为什么原因,估计和自己脱不开关系,这个时候她可不敢凑上去在那对最尊贵的母子之间当炮灰,自然是要跑的远远的,当即就和卫青告别,逃出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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