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刘彻能登上皇位女儿可没少出谋划策,现在他得了好处了,就准备把我们一脚踢开了?没那么容易。”馆陶大长公主不甘心道。
“哼。”窦太皇太后冷冷的道:“他拿到什么好处了?皇位?他本就是先帝的儿子,先帝最喜欢的就是他,临死了撑着病体也要给他加冠,这其中也确实有你的谋划,但若是没有你他难道就没有资格当皇帝了?”
馆陶大长公主哑然,她知道母亲所言确实如此,但费心费力的把刘彻扶上皇位,让女儿成为皇后,可她要的不止如此,她还想让外孙成为下一任皇帝,让陈家永远富贵尊荣。
可这些愿望都仿若镜花水月一般,随着奉常和宗正的奏疏,那上面言之凿凿、确确实实的数据让她的希望瞬间破灭,如果不是长年的规矩束缚,馆陶大长公主差点如她的女儿那般绝望、哀伤。
陈阿娇根本来不及为自己注定没有结果的爱情伤心下去,只见下一刻,窦太皇太后拉住她的手,郑重的道:“娇娇,往后改改你的脾气吧,大母在一日能保一日你的后晚,但终究……”
窦太皇太后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然而不用她再说,陈阿娇已经明白了过来。
所以,大母的意思是让我准许彻儿去找别的女人吗?
不期然的,陈阿娇想起了初闻刘彻带着卫子夫入宫的那一日,生气、难过、怨恨,却唯独不像今天这样的让人绝望。
第70章 暗流涌动 如刘陵所想那般,朝……
如刘陵所想那般, 朝堂和后宫在窦太皇太后的压制下并未就废后一事引起轩然大波。
这是理所当然的,陈阿娇的后位不止是刘彻一句“愿以金屋贮之”而得来,她的背后伫立的是窦家和陈家, 以及拥护两家的公卿勋贵, 还有震慑朝堂的窦太皇太后和馆陶大长公主。
但私底下这些人的小心思可不少。
朝堂上波云诡谲,连带着后宫诸人也议论纷纷。
家中有女儿的人家, 不管是出嫁的还是未婚的,纷纷打起了国舅爷田蚡的算盘, 试图走皇帝亲舅舅的路子把家里的女儿献给陛下, 好在皇帝的后宫占据一席之地, 一时间田蚡府上车水马龙, 门庭若市。刘陵有一次从那条街上路过, 都被拥挤的人群堵了将近两刻钟的时间。
后宫的宫人得到消息不比朝堂上晚,几乎是一眨眼的工夫, 就在宫人中传了个遍。
没人敢向天借胆子嘲笑陈皇后,毕竟县官不如现管, 陈皇后现在还没被废呢。
倒是有那等心思浅薄的,私底下盼望着早日得陛下临幸,好生下陛下的长子,然而这话刚说出来,当即就被人泼了盆冷水。
“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姿色,陛下能看得上你?”那人嘲讽道。
旋即故意朝着陷入沉思的卫子夫笑道:“要我说, 还是子夫未来会有大造化,毕竟她早就被陛下宠幸过了, 说不得皇后娘娘想了起来,还会宣她去伺候陛下呢。到时候,卫夫人可千万别忘了我们这些同甘共苦过的姊妹才好。”
这话说的卫子夫心中一动, 但她早已失望过了,也不敢寄希望于陛下的怜惜,忙打起精神,回复道:“陛下早就把我忘了,我只盼着什么时候能出宫就好。”人心隔肚皮,卫子夫进宫后见了太多见不得人好的心思,现如今早就不敢和人说自己的真实想法。
被嘲讽那人不屑的看了卫子夫一眼,白眼翻的简直要翘到天上去,见卫子夫不搭腔,这才哼道:“我什么姿色?好歹也算是清秀可人吧,怎么说都比你强。”
两人几句话都说的对方不服气,就想吵起来,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几个小黄门走了过来,为首那个道:“谁是卫子夫?皇后娘娘宣卫子夫觐见。”
几人顿时大气都不敢出,面面相觑后,卫子夫挺身而出,随着小黄门而去。
这是陈阿娇第一次见卫子夫的面,直到此刻,陈阿娇有些恍然,她也不得不承认刘彻的眼光确实不错,卫子夫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那白皙的脸蛋,柔和的眉眼,如同清泉般澄澈,一头乌黑的长发柔软如丝,显得格外温柔动人,也难怪会让刘彻一见倾心。
如果没有自己那一闹,说不得卫子夫早就被刘彻宠冠后宫了吧。
尤其是卫子夫被陈阿娇罚去做杂役的粗活,就算底下人阴奉阳违,又有刘陵送银钱让卫子夫好过些,但那些日子的磋磨竟然没让卫子夫变得瘦骨嶙峋,反而更是引人怜惜了。
面对这样的情敌,哪怕陈阿娇都不由的放低了声音道:“今日你便去陛下身边伺候吧,若是有了身子,本宫便升你做少使,倘若你诞下陛下的长子,八子、良人、美人、夫人的位份,本宫都可以答应你。”
陈阿娇的话语低沉,其中的不情愿任谁都能听得出,坐在她身侧的馆陶大长公主忍不住欲言又止。
卫子夫不敢说什么,只低头谢恩后,被陈阿娇赶了出去。
等人一走,馆陶大长公主忙道:“娇娇,你就这么放弃了?就眼睁睁的看着这小贱人去刘彻身边服侍?”
馆陶大长公主做不到推己及人,她当初给自己亲兄弟送女人送的欢乐,到了自己女婿这里,那是恨不得刘彻只守着女儿一人过才好。
陈阿娇的神情有些恹恹的,很是不想说话,但问话的到底是自己的阿母便道:“阿母,我还是不甘心,我不相信,就算宗正和奉常调查了那么多切实的证据,可是只要我没亲眼看到,就觉对不会死心。”
“卫子夫身份低微,也好控制,就算打杀了也无妨。我将她送到陛下身边伺候,若是她没有身子,那就证明是宗正和奉常错了,什么血亲无法有孕统统都是假的,骗人的鬼话。若是到时候她真的怀上了……”
陈阿娇没有说下去,而是吩咐人把楚服叫过来。
很快,穿着一身男子服饰的楚服被唤了过来,馆陶大长公主欲言又止。
女儿和这模样怪异的妖人举止亲昵,同寝同食,宛若一对相爱的碧人,只是馆陶大长公主怎么看怎么膈应,心下后悔不迭。
错了,当初真是错了,怎么就昏了头了,把这样的人引见给了女儿呢,现如今勾连的女儿都有些疯魔了。
卫子夫被椒房殿的宫人送去未央宫伺候皇帝的时候,刘彻扬眉惊讶的看着她,好在只恍惚了一下,刘彻就记起了这个曾和她春风一度的女子。
见到了倾慕已久的皇帝,卫子夫终于忍不住内心的哀怨,梨花带雨的轻轻抽泣起来。
“是你啊,朕记得你,你叫卫子夫是吧?”刘彻的记性很好,一张嘴就说出了卫子夫的名字,这下卫子夫也不哭了,眼含惊喜和期待的看着刘彻。
卫子夫态度柔顺谦卑的俯身下拜道:“妾卫子夫拜见陛下,愿陛下长乐无极。”
似是没想到大汉天子居然会记得自己的名字,卫子夫一脸荣幸的道:“陛下还记得妾身?”
美人眸中带泪,憧憬的看着自己,试问天底下哪个男人能不动心?
刘彻喉结微动,没好意思说自己早就将她抛之脑后了,而是转移话题道:“是皇后让你过来的?”
这话纯属明知故问,卫子夫点头应答,刘彻就心里有数了。看来血亲不易成婚一事,陈阿娇应该是半信半疑,否则不至于把卫子夫送到他身边来,既然如此,刘彻就欣然收下。
他暂时还没打算和窦太皇太后撕破脸,陈阿娇此举应该也有太皇太后的示意在,无论如何,对方做低伏小了,刘彻就得顺着台阶下。
他和陈阿娇之间的夫妻情分没剩多少,两人现在能和平的相处不过是利益纠葛,只要陈阿娇和馆陶大长公主以后不给他没事找死,刘彻觉得自己还是很大度的。
就刘彻自己暗中得到的消息,自己的新政还不到一年就失败后,有不少诸窦氏外戚及诸刘氏宗室贵族暗中向窦太皇太后提出了更换皇帝的要求。而刘彻之所以得到保全,除了自己急流勇退,没和窦太皇太后对着来外,剩下窦主要靠馆陶大长公主的回护,因此,对这个贪得无厌的姑姑兼岳母,刘彻也只能安慰自己眼不见心不烦。
卫子夫就这样被留在了未央宫伺候,这则消息还是卫青休沐后告诉刘陵的,刘陵当时就松了口气,为卫子夫感到高兴。
总算不用让卫子夫在宫里虚度年华了。
然而刘陵也没能高兴太久,她在长安城中玩的欢,甚至忘了自己离开淮南时搪塞淮南王刘安的话,但刘安可没忘记让女儿去长安的目的。
在淮南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女儿一言片语书信的刘安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快马加鞭的就让人给刘陵捎了封信件过去。这边,接到刘安八百里加急的竹简,刘陵总算忆起了自己来长安的目的,愁眉苦脸的想着该怎么给刘安回信。
刘安的信件中无非就几个问题,问刘陵在长安给他收买了几个刘彻身边的亲信?已经自己能否取而代之将刘彻赶下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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