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悄悄咬碎了牙,“我们都成亲了,凭什么要我等你?”
李寻欢低喘一声, 慌忙地攥住她的手,脊骨绷紧得几乎发颤,喑哑道:“.......若过早,恐伤阴血。”
念念瘫软在他怀里,小声道:“表哥温柔些便好了。”
李寻欢眼睫一颤,下意识猛地搂紧了她腻滑的薄肩。
可他垂首,望见伏在自己胸膛上的脸还恰如梅树枝头尚绿的嫩苞般纯净、脆弱。
他的指节泛白,忍着躁动唾弃自己道:表妹年岁尚小,又如此幼相,他若放纵,与禽兽何异?
他紧闭上眼,艰涩道:“念念听话。”
念念身上的肚兜都要掉下来了,听到他这一句,气得胸脯剧烈起伏。
她蓦然起身,踩着床沿便要下床,负气道:“你是不是年纪大了,气衰不举?早知这样,我真该嫁给那个方远之。我这就找他去!”
单脚将将踩上红绣鞋,粗粝的大掌已攥住了另一只,炙热的铁燎上脚踝,似镣铐般将她锁在掌心。
李寻欢拽着她的脚踝,抿着唇将她拉回床上。他的下颌咬得紧紧的,胸腔剧烈起伏,面色冷凝地盯着她。
念念在心底悄悄笑,她就知道世间任何男人都受不了‘气衰不举’四字。
念念面上却瞪他,嫩茭似的小腿在他掌中蹬两下。
略带薄茧的指腹刻进皮肉里,捏出一圈的红痕。
酸涩与恼怒在他的胸腔里横冲直撞。
偏生世间只此一颗浓烈的青梅,是他看着、守着养大的,如何珍爱也不够。
那双指尖泛白的手掌后撤一寸,软绵的小脚便垂落在了他劲瘦坚实的腰腹上。
念念抓紧了艳稠的龙凤被单,试探着弓起脚背去踩。
脚下腰腹处的肌肉霎时绷紧,念念还未惊呼出声,便已被李寻欢压在了身下。
宽阔、血热的胸膛紧紧压在心口,念念忍不住轻颤一下,瑟缩道:“表哥......”
李寻欢的呼吸一声比一声沉重,滚烫的热气和泄出的喘声不住地落在泛红的颈边。
他凝着念念,满头热汗,一滴、两滴顺着鼻尖淋在眼前的那小处锁骨窝里。
无多时,便蓄了满满一池。
喜床上愈发灼热,念念颤着眼睫,烧红了眼,抖着嗓子道:“表哥,我喜欢你。”
她又咬起唇,殷红的胭脂晕上贝齿,唇瓣微开,诱人采撷。
李寻欢呼吸一重,蓦然伸手探进她的唇缝,搅弄两下后,重重按在她的唇珠上,眸光晦黯道:“表妹,别咬得太紧。”
念念那双猫眼晃荡起来,倏地咬住他的指尖,不声不响地凝注着他。
李寻欢喉结滚动,掐着她的脚踝架在腰间,猛地低下头,薄唇吮住那点可怜的唇珠,反复地舔.吸吮咬,吻得又重又急。
他的胳膊收得愈来愈紧,几乎要将念念嵌进自己的胸膛里。
喝醉了酒般的昏濛与酥麻,掺着阵阵热意席卷而来,念念攥着喜被的手已被自己磨得发红。
正纠缠间,李寻欢蓦然直起身,还未挺直腰杆,又被念念撑着脚尖勾回来。
她磨牙道:“要去哪儿?”
李寻欢拭去额角淋淋的汗,不自然地垂下眼帘,嗓子干哑道:“脂膏。”
念念一怔,骤然想起了那罐差点要了她半条命的冻疮膏。怎当时想不起用脂膏?
念念嗔他一眼,素手缠上他修长的手指,附在他耳边细声道:“表哥,除了你,什么都不许......”
她的指尖轻挲着他的指腹,顿停在其上的薄茧处。
......
红帷内充斥着浓郁的鱼腥味,李寻欢吮着她颈间的皮肉,连发丝都湿漉地黏连在一起。
情正浓时,为驱散心中的负罪感,他只好一遍遍心道:他与表妹青梅竹马,便做了这年少夫妻又有何妨?
表妹虽生的稚嫩,到底也到了适婚的年纪。
他身上挂着的那件赤色圆领袍已经一塌糊涂,念念当然更凄惨。
他事前虽字字句句皆克己守礼,却口不对心,实在称不上真君子。
好在念念最讨厌君子。
她抬起水淋淋的脸蛋,蓦然垂首唤他道:“表哥。”
这声音褪了三分的绵软,似一股清凉的雾般笼过去。
李寻欢抬起迷离的眼,直直撞进她那双清炯炯的猫眼里。
她的眼眸似澄明的水镜般,倒映着他凌乱的发丝、下颌的汗水、潮红的脸还有.....眼角的细纹。
李寻欢的瞳仁剧颤,蓦然缩成了细针。眼前的一切霎时间被清空,世间只剩下那倒影里簇在眼尾的条条细纹。
蜿蜒的、扭曲的,像盘根错节的树根般自他的眼角延伸出去。
他只觉自己一瞬被冻僵,又被人拿起锄头一下、一下地砸碎。
在空茫与遍体的寒意里,他木着眼睛去寻念念的眸光。
她绷紧了腰腹,迎着他的目光,轻轻咬唇。
念念弯起嘴角,眼梢轻挑,甜腻中透着一两分挑衅道:“大叔,我咬得紧不紧?”
梦境骤然坍塌,大红色的绸缎在下坠中彻底湮灭。
小叶紫檀的香气萦上鼻尖,红帷化作了拔步床上的雕花,人却还是那两个人。
她的双腿仍环在他的腰上,他的手还掐在细瘦的脚踝上,甚至.....
过往与梦境的回忆在脑海中堆叠交错,李寻欢盯着她眼角眉梢的肆意,仿佛看到了一把刺入自己骨骼深处的尖刀。
这荒谬的、恶心的、寡廉鲜耻的脏污事,正赤.裸地摊在他面前。
是他......
他的身体发起颤来,眼前的一切扭曲成黑影向他扑食啃咬而来。
他的身体还陷在余韵中,无尽的悔恨、恐惧却叠着痛苦似黑水般将他包裹,涔涔的冷汗打湿了里衣,与聚在下颌的汗水一起落在念念唇边。
冰冷的,咸腥的,一息间便被细嫩的舌尖卷走了。
她娇媚的情态与她眼中大汗淋漓的自己交织在一起,这样的丑事比兽类还要不知羞耻,李寻欢恍惚觉得自己已褪下了人皮。
过往的回忆在此刻愈发清晰,一幕幕似冻好的冰般强硬地塞进他的脑海里——他是如何教念念唤自己爹的,又是如何在众人面前承认念念是自己的女儿.....
可是如今他却......
喉咙骤缩,他蓦然起身往后退,重重地跌倒在床上。
念念颤着腰蜷缩一瞬,忍着酸痛往他身边爬,“大叔......”
李寻欢却再也听不到了。
他的眼前、耳畔已尽是世人的疑目,亲朋的指责,世俗的围剿。
“礼义廉耻尽丧,为李家祖宗蒙羞,世间败类,有辱家门!”
“勾引养女,浪荡的畜生!”
“人伦崩坏,天理难容!”
李寻欢的脊背彻底弯下去,仿佛有千万人正戳着脊梁骨怒斥他。
而他,而他——
他被钉在床上,再也无法辩驳。
空气愈发稀薄,李寻欢张着嘴试图喘息片刻,耳边却又响起一道熟悉的柔声。
“那还是个孩子啊!我只道你风流浪荡,怎么能......怎么能引诱自己的孩子!”
诗音——
他在窒息中蓦然咳嗽起来,咳得近乎要将肺脏的碎肉也咳出来。
不.....
在剧烈的咳声中,交叠在一起的重声回响在耳畔,“李寻欢怎配为侠?这样的丑事,比梅花盗还要禽兽不如!”
‘铮’的一声,是琴弦断裂的颤音。
前半生坚守的江湖道义坍塌在眼前,这具本就千疮百孔的身体仿佛被彻底贯穿。
念念心疼地搂住他的后颈,贴着他的面颊急声道:“大叔,你怎么了?”
她细腻的肌肤似滚油般浇在李寻欢的骨髓里,烫得他的皮肉都抽搐起来。
李寻欢面色惨白,推开她往后缩身。良久才拖着枯朽的身体,哑声讷讷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那些虚幻的梦真实得像亲身经历,可世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些全是假的。
那一场美梦,在他醒来后终于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噩梦。
都是假的,全部。
一切都是假的。
他也只是她手中的一个提线木偶罢了。
念念被他推至床尾,心脏骤痛,几息后才能勉强抓着满是水沫的被单爬起身。
她抬起眼睫,眸色不善地冷冷道:“我都差点被你弄死了,大叔怎么不问问自己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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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看似掌中之物是念念,实则是小李
念念:气衰不举!
小李听到的:咕噜咕噜咕噜嫁给方远之
审核大人,大改特改了!求求了让我过吧
第98章 卑劣 恐惧与玷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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