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对船长还有小葵妹妹来说都不算什么, 但就这样在海上开战了，还真是乱来啊。”旁观这场战斗的船员们看着眼前的局面, 忍不住感叹。
现在是什么地点?是海上正在航行当中。不能说有多不安全，但要说适合战斗, 那是不存在的。
虽然小葵和香克斯都不是恶魔果实能力者, 所以海上战斗的风险并不大, 但他们到底不是鱼人、人鱼这种生活在水中的种族...他们还是要‘脚踏实地’才能真正适应的种族。
平常的海上遭遇战也就算了, 那是没得挑!可这种带有切磋、指点性质的战斗一般都会挑个小岛之类的地方进行——但现在, 香克斯显然不打算那么麻烦了，直接和小葵在海面上开打。
其实两个人这个时候还是站在甲板上的，但是见过小葵战斗的船员可不会认为她会那么‘文静’!
小葵是有能力较大范围内进行战斗的, 她的能力支持这种程度的距离转移。
果然, 不出所料，两人的交锋没过两手，小葵已经转到海面上——香克斯的佩剑格里芬已经出鞘, 两人却并没有直接刀刃相接，一定距离的攻击，然后才进入接触战。但小葵一击即走，与香克斯刀刃相撞的一瞬间就顺着这个力道弹向海面。
此时的大海并不像是大海，反而像是雨天之后的广场, 平滑的地面上一层积水。小葵从这之上滑过, 激起一大片水花, 但她的人稳稳在海面上站住, 就好像真的能承住人一样。
这其实是库洛牌的组合应用。
小葵在库洛牌的使用上越来越精细, 不再像开始一样，像是空战就用跳、飞，水战就用水、冰什么的。组合运用最大限度地避免了某一张牌的劣势，让她无论在哪种环境下都可以如履平地...就像是在最合适的地面上战斗。
一开始这是很难的，哪怕是使用一张库洛牌，在使用库洛牌之外还要用刀剑战斗，这也是很困难的!这相当于一心二用了。小葵也是从小练习，这才能习惯。
而库洛牌的组合运用，并且在组合运用中还要维持刀剑的使用，甚至不能影响自己使用刀剑的水平——这太难了!这是一心多用!一开始的时候小葵根本做不到，简直是自己在和自己较劲!
别说对付敌人了，就算是维持那个状态都够呛!
只能说‘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无论多难的事情，只要形成习惯，之后就是身体本能的记忆了!
现在看小葵的成果就知道了，库洛牌辅助，刀剑主攻，在使用刀剑的时候她甚至不需要考虑改用什么库洛牌、该怎么用。将一切托管给本能，相信自己能做的很好，这就够了。
小葵立于水上，任谁也看不出来这样一个年轻姑娘居然有这样的实力...她的对手可是四皇之一!即使这只是‘玩闹’，这也很了不得了。
一般人做到这一步就应该心满意足了，但小葵不——这个平常表现的温和无害，足够激发人保护欲的年轻姑娘，这个时候总算显现出了她的攻击。
还没有稳稳站住的时候，借着扬起的水花，一刀已经劈出。
刀锋斜斜地砍出去，看似平平无奇，旁观者已经起鸡皮疙瘩了!
“小葵妹妹的刀真的超可怕啊!每一次看都觉得不可思议。”有人忍不住搓了搓手臂，“有一种相当的逼迫力，似乎只要她出剑，就完全躲不开了呢!”
“是这样呢!仔细想想，小葵妹妹的剑术并不是毫无瑕疵，总有可以利用的缺点作为突破点。但...但，怎么说呢，面对她的剑的时候就想不起来这件事了。旁观就这样，如果是面对面承担压力的对手，那该是什么程度?”
“这大概就是强者的气势吧...这样看来小葵妹妹的资质真的很高了。”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小葵的年纪。
气势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又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经历足够多、本身足够强的人不自觉就会带有这样的气势...小葵身上有这种东西其实不奇怪，只不过要说把他们这帮老油条都震慑住，那就有些不太现实了!
她才多大，才出海多久，才和几个对手对战过?哪怕从娘胎里起就被培养，现在也不可能积累出这样的气势!唯一的解释就是天生的...这片大海很广阔，偶尔出一两个注定要压制整个时代的天才似乎也不算什么了。
贝克曼手里掐着一支烟，抽了一口之后忽然上前，一脚踹在香克斯身上，把他踹出了甲板。
“别在甲板上打架。”贝克曼轻描淡写。
这还真不能怪贝克曼严格，他们海贼团的雷德·佛斯号虽然很可靠，但也就是一艘船...需要好好爱惜才行呢!
小葵和香克斯战斗的规模与程度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就算只是玩闹而已，对于海贼船也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当然了，贝克曼这一脚踹，到底是不是真因为保护船，这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考虑到船上的大家都有恨不得打死船长的时候，不能排除这是在借机报复、过瘾...
“嗨嗨嗨!”香克斯好脾气地答应了下来...事实上，如果他不愿意的话，贝克曼也不太可能把他踹下来。所以现在被踹下来，只能说他根本不在意这件事。
虽然说是被踹下船了，但香克斯并没有因此有一丝破绽!站在小葵的角度，香克斯明明被突然踹下了船，没有一丝丝防备。但仔细去看，无论什么情况他都保持着攻守兼备，没有留下下手的余地，至少以小葵的水平来说是没有下手的余地的。
找不到下手的破绽?小葵并没有因此心慌，她早就过了因此心慌的年纪。就算没有破绽，难道战斗就不继续了?
所以小葵再次行动了起来——她本来就是近身格斗系，于是踏着海浪瞬间就已经逼近香克斯了。
香克斯笑了起来：“小葵真是有精神啊...不过作为前辈，不会那么容易就输呢!”
小葵的攻击落空了...小葵并不意外这个结果，她本来也没有指望这一击就能有所斩获——实际上接下来持续性的十多剑，一剑比一剑快，全都不是小葵的目的!
到最后，肉眼已经完全看不到刀子的痕迹了!这不是普通人的看不到，而是即使是强者也看不到了!
“真可怕...我是说小葵妹妹的进步速度，相比起前一次，这一次的进步很明显了吧?”
“不管多少次认清这个事实，每一次还是会觉得冲击...这个世界上是真的存在天才的啊。”
“emmmm...该怎么说你这个问题呢?如果说天才的话，在场的大家都应该算天才吧?”这话说的本没有错，能够上红发的船，这都是一时的豪杰，这种人必定是有天分的那一小撮。
倒不是说天分就是全部，只是天分的确是一个前提。努力也很重要，但是光只有努力就能达到他们所处的位置，那未免不现实。走到顶尖以后就会发现，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乏天资高绝之辈，即使是天才也在互相比拼着谁更努力呢!
贝克曼手上掐着的那支香烟一直静静地燃着，除了开头那一口，他并没有再抽。
耳朵里听到了船员们的议论，目光投注在海面上的战斗——相比起小葵在海面移动的游刃有余，香克斯其实要难一些，毕竟他又没有这方面的技能。
他依靠的是类似海军六式中‘月步’一样的技巧，使用之后可以短暂滞空。当然，如果一直没有落脚点的话，月步也是支撑不住的...而被选中做落脚点的，就是小葵这个对手了!
——每次和小葵刀兵相接，都会获得一个力，利用这么一点点儿力，香克斯就能维持一段时间滞空了。
在连续的、快速的出剑之后，小葵总算等到了她想要的机会!她等的就是连续应对之后香克斯身上会出现的、短暂的破绽!
看中了那一‘点’，小葵不再迟疑，拿剑的手不能更稳了，连一毫米的误差都不会有。
香克斯对这一手其实早有预料!如果第一刀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连续数刀也应该反应过来了。
但小葵这一手就是阳谋，就算识破了她的计谋也不算什么!香克斯要么破了她的快刀，要么在后面她抓住她破绽的时候躲开——至于说完全不露破绽?这是不可能的!即使再强也一定会有破绽!
强者之所以强，其实并不在于其没有破绽，而是战斗中他们自己的破绽露的太短，对手根本抓不住!又或者露了破绽，但在对手发现之前就已经被掩盖。
再不然，对手的破绽比他们多，先被抓住了，这也是很有可能的。
别把强者神化!这就像是电子游戏中的高手，难道因为是高手就不犯错了?事实上仔仔细细分析，就没有不犯错的!
所以啊，战斗这回事儿其实就是一个比烂的过程。不是更强的那个赢，而是更弱的那个输——听起来没有差别，但其中的差别懂的人自然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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