関紅英一脸饶有兴致地等我开口,黑泽则不愧为被我盖章‘非常了解我’的人,没等我问出口,他便非常直白地撕开真相的假面:“是的,你的‘游戏’是真实存在的,但这个世界也是真实存在的。”
我听见自己倒吸一口凉气:“哈哈……再见了,已经不用再战斗了。”
片刻的宁静后,関紅英恍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懂了,因为删除了自己的记忆,你成功地享受了一次全方位沉浸式的全息游戏?结果正因为以为自己是在玩游戏,所以彻底地……呃释放了天性?
“噗、咳……我想起我曾经听说过的一个游戏:玩家们都以为是自己的精神被链接和投放到制作者制作出的游戏世界,实际上却是肉身被传送到真实世界里的未知版图上。”
黑泽也毫不掩饰他的幸灾乐祸:“倒不如想想他玩游戏时那不择手段的个性,和他与生俱来、口无遮拦的那张嘴吧。”
“——跟我们断联的这段日子里,一定发生了很多有意思的事吧?”関紅英笑倒在长沙发上。
我像月圆夜变身的狼人似的,嚎叫一声,头狠狠捶向面前黑泽的大腿——
黑泽为了自己大腿骨的安危,用手掌缓冲后接住了我奔向自由的脑袋:“对自己的力量好歹有点估量吧。刚刚还口口声声喊着‘同伴’呢,现在就要把同伴的腿骨撞碎?”他很轻地嗤笑一声。
我想起系统曾经说过的‘如果它不靠谱,其实就是我不靠谱’;
想起関紅英那与推理阵营类游戏格格不入的战力和她饲养的超现实的‘蜘蛛’怪物;
想起黑泽对我掉san的治疗技能画面的不以为意;
想起诸多语焉不详的人和事;
想起所有曾认识‘我’的人,对我的抽象艺术都是那么的见怪不怪——
我不能再想了!*啜泣*
“……你不懂……”我气若游丝地开口,“天啊……我知道有些地方很矛盾,但、不是……这怎么能是真实的世界呢?”
“玩游戏玩的。”関紅英忍笑忍得好辛苦。
我软倒在地毯上:“呜呜……不……这个世界不能是真实的,”又一个鲤鱼打挺坐起,“你们知道我都做了什么吗?!吗?!”我就近抱住黑泽的大腿摇晃,他浴袍的开叉都快被我从长款摇成上衣了,终于是忍无可忍,把我从他的腿上剥了下来。
黑泽:“我知道,虽然只是一部分,但可窥一斑。”
関紅英沉痛地点点头:“精彩。难以忘怀。”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抱头哀嚎,“不!除了那些还有!还有啊!!!”
関紅英都快把自己笑成裂口女了:“还有?这还能还有?”她也盘腿坐在地毯上,伸手拍拍我的脑袋,“这样,不行你就读档吧。”
“如果你不要笑得那么欢快,我会采纳你这个意见的……看着你的笑容,总觉得你这个建议有些不怀好意。”
関紅英耸了耸肩:“实在不行,我们去把见证了你的精神病史的人都宰了?”
“我为什么这么崩溃!因为!宰!不!完!啊!”我往后一倒,平躺在地毯上,望着头顶闪烁着水晶吊灯,“这灯怎么这么亮啊?……我是来到天堂了吗?”
黑泽看够了我的热闹,他施施然起身嘱咐我记得去洗澡,毕竟酒店的地毯没多干净,就准备回卧室休息。
我又一个猛子拽住他因为转身而划过我眼前的浴袍衣角:“等等、”
“呲——”浴袍的缝线为今晚的城市献上第一声扰民的尖叫声。
我顶着黑泽准备弑亲的目光,讪讪开口:“你这……你这浴袍腰带还系得挺紧的哈。”
只能说,还好此刻黑泽是背对着関女士的。
関女士:“哧、”她捂着脸,发出闷闷的鼻音。
黑泽冷冷地从我手中抽回浴袍的衣角,将衣服重新交叠理好:“干什么。”
我摸摸鼻子:“所以这部手机?”我掏出我的水钻手机。
黑泽:“对,你自鸣得意地炫耀它无法损坏时,我们对它测试过。可惜它实在是小了一点,利用率不高。”
“那是什么时候?”我尝试建立起时间线。
関紅英撑着下巴答道:“这个我知道,它是在你十二岁时候出现的。”
也比我‘登入游戏’的时间点早上不止一点,所以为什么初始位置会是十七岁的我,站在东京街头的时候?……我的表情逐渐安详了起来,感觉自己不仅心冷冷的,尸体也冷冷的。
我躺回地板,横扫求生欲,做回我自己。
黑泽踢了踢我的‘尸体’:“不要睡在这里。”
我闭着眼睛,面带微笑:“那可以死在这里吗?”
関紅英也来戳了戳我的‘尸体’:“这对你的打击有这么大吗?明明笑着干一些找死的事,一直以来都是你人生的最大乐趣啊!”
我终于肯放过我自己:“你说得对……我要把今天受到的伤害转嫁给别人。转嫁给别人!!”
黑泽:“……我去睡了。”兴许是看我终于活了过来,仙人又准备回他的东山去了。
结果这次是関紅英把黑泽叫住了:“等等,所以朗姆这次又是犯的什么病。”
第一千零八次被打断睡眠安排的黑泽缓缓回身,看着他从房间阴影处看着我和関紅英的神情,我深深明白,这里做主和靠谱的那个人,好像只有黑泽。
……
天啊。我感觉这算通宵了。
在喝下黑泽特调伏特加兑意式浓缩后,我们三人秉烛夜谈到天亮才分头去睡了。此刻的我,正与镜子中目光阴沉,黑眼圈深重,神情憔悴的自己对视着。
结果一出房门就碰上光鲜亮丽、一身行头赶超名模的黑泽和関紅英。
我往后退了两步,又关上了洗手间的玻璃门,坐在马桶盖上思考人生:
我还是觉得这应该是游戏,不然大家都在通宵,凭什么外面那两个人还有个人样,而我只剩两分猿人模样可以分辨,而且猿的成分占比更大。这不科学!
黑泽敲了敲洗手间门:“你准备去哪?机场就跟我一起走。”
我拉开门,粲然一笑:“当然是去宝贝你的心里。”
黑泽伸手把洗手间门又合上了。
嘁。
我磨蹭到酒店来询问是否要续房,才带着做了不足三分之一的心理准备,出门去找安室和碧川会和了。
呜呜。我能不能再删一次记忆?尽管我不知道上一段被我删除的部分究竟是什么使我痛苦,但这次这段记忆,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特别是此刻商场外墙的LED屏正放到我的‘打鸡乐’片段(面部打码版)。
“呃啊——”我在街边,旁若无人地对着LED屏上的视频惨叫着蹲下。
“関?”碧川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
我就着蹲下的姿势,蠕动着转身看他:“寻……碧川君。”
安室站在离我两三米远的位置,本来看着不太想靠近正在发癫的我,此时却一脸意外地走上前来:“又怎么了?”
“‘又’?”我抱着头,“‘又’?!安室君,你知道你这句话对我一个未成年人脆弱的心灵造成了多大的打击吗?”
等等,所以我一开始觉得我成年了,也不一定是我的幻觉啊!可恶!
碧川把我从地上拉起来站好:“附近有人监视吗?你怎么讲话突然……嗯……正常了很多?”
安室露出半月眼:“正常吗……也、也行吧,确实突然开始好好地称呼别人了。这样一想,之前是语气的缘故吗?就算好好喊‘君’,也总有点古里古怪的感觉。”
那你确实没感觉错……
“因为我的道德和良心和羞耻心和所有不存在我身上的美德,终于开始学会了反省……”我半掩着脸假哭道。
“但既然美德不存在,那美德之一的自省自然也不存在,所以你压根没有在反省啊。”安室冷笑着指出我留下的语言漏洞。
“嗯。”我点点头。
碧川更疑惑了:“嗯?”
我一向浅薄,似乎从未有一刻认真地思考过自己的来路和目的地。
我有些晃神地看着面前的两位公安大人,重重点头道:“嗯。(重音)”
说起来,碧川之前说我给他们干过什么来着?我踱着步跟在碧川和安室身后,思索着人生三大问。
算了。我抹了把额头的汗,先去码头整点薯条吧。
“嘿!”我一个爆冲撞开本来并肩走着的碧川和安室,强行把自己挤进两人之间,“你们怎么这幅表情?我不是来拆散你们的,我是来加入、唔?唔唔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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