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
这家伙、不仅自己一直在吃自助,甚至还把其他人都喊来一起吃了啊!
想到自己干瘪的钱包,他顿时觉得一阵地裂山崩,连刚刚得到的答案都抛到了脑后,三两步冲到桌边,一把抓住Reborn ,惊恐地叫道:“你到底吃了多少啊!”
“没关系的。” Reborn完全无视了他,靠着椅背,心安理得地接受着碧洋琪的投喂,又吃下一贯寿司后,才慢悠悠地说:
“这次的行动我也和理事长汇报了喔。如果大家能找到正确答案的话,餐费会由学生会全额报销。”
“是这样啊……”纲吉舒了一口气,随后忽然意识到什么,瞪大双眼,“等等,这种事情也要和理事长汇报吗?!!”
“毕竟我是学生会的指导教师,也要兼顾会长的心理状况与干事们的凝聚力呢。”Reborn说,“而且必须要吃海胆才行。”
“…你只是单纯想吃海胆吧!”
“废话少说,” Reborn面无表情地将一只空碟砸到他的脸上,无情道,“快点给我汇报调查结果。”
“……”
难得没有对家庭教师提出抗议,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沢田纲吉忽然沉默下来。
对于独生子女的他来说,京弥的自白是他难以理解的。可即便是如此,他还是从风的描述中,隐约窥见她潮湿冰冷的童年,正如故事里那个飘着小雪的冬季,充满着稚童湿漉漉的困惑与不安。
出于对京弥的尊重,也含着某种隐秘的心态,他不大愿意将这些故事向大家讲述,因此在须臾的沉默之后,他犹豫着开了口。
“还是狱寺君先说吧…?”
Reborn悠哉悠哉喝了口茶,没有插话。
“是,十代目!”
他的推脱似乎被狱寺误解成了对自己的器重,不过眨眼的工夫,狱寺就已经戴上了半框眼镜,后发也被皮筋扎起,此时正低着头,满脸认真地盯着手中的笔记。
“通过对一年A班黑川花、三年C班铃木结爱的访问,我得出的结论是……”说到这里,他的眉头微微一皱,略微停顿了片刻,才念道,“云雀京弥与其兄,关系属于'还不错'。”
说到这里时,碧洋琪似乎抬头看了眼他。
“根据黑川花所说,虽然提到兄长时常有抱怨,但大部分情况下,云雀京弥购物时都会买两份,第二份毫无疑问是回家送给其兄的;日常生活中,也经常会有家政请假、两人猜拳分配家务的情况…除此之外,如果云雀京弥生病,其兄经常会借巡视之名去探查她在医务室的情况,也会帮她送药……综上所述,这对兄妹的关系的确属于'还不错'的范畴里。”
——意、意外的非常正常!甚至连“东西会买两份”都和山本说的对上了。难怪狱寺君的脸色不太好看,毕竟他当初一直认为京弥同学和云雀学长的关系很差啊……
这样说来的话,莫非最终会是山本胜出?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太好了!京弥同学和云雀学长的关系很好,看来风さん所说的、童年的心结也解决了…而且还不用付寿司钱,真是松了口气……】
沢田纲吉暗自感叹着,不觉露出有些宽慰的笑容。
随后,便听见山本“咦”了一声。
“狱寺在女孩子那边推断出的是这样的结果吗?和我问前男友们的倒是完全相反呢。”
“前、前男友们?!”
他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有些炸毛,再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大家都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只有碧洋琪满脸若有所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山本笑着挠了挠头:“其实也就三四个啦,不过因为高桥学长和我都在棒球部,算是比较熟的,就多问了他一些。他和我说,觉得云雀兄妹关系很差……说起来,倒是和狱寺之前的推断很接近呢。”
“欸?”
“嗯…怎么说呢。”山本摸起下巴,作思索状。显然,他没有像狱寺君那样做笔记,因此回忆起来也是断断续续的,“高桥学长说,其实他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告了白,结果京弥当场就同意了,但要求是在四十八小时之内让风纪委员知道这件事。学长认为很奇怪,于是私下设法问了其他的前男友,发现大家都是这样、而且每一个都是一周之内就分手了——所以他觉得京弥根本就是故意想和云雀学长对着干,唔,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意思。”
“哈?”狱寺眉头一竖,毫不客气地吐槽,“就因为这种原因,太牵强附会了吧。”
紧接着,他便露出有些洋洋得意的神情:“棒球笨蛋这些理由根本站不住脚!这么说来还是我略胜一筹, Reborn先生——”
“啊,想起来了!”
山本忽然眼前一亮,又道:
“高桥学长还说,京弥她曾经抱怨过云雀的事情,说他让巡逻的风纪委员每隔两节课就要去检查她的储物柜,如果看到情书就要销毁,导致她自己课间写了想寄给父母的信也被扔掉了…如果男生想和京弥搭话,次数多了就会被风纪委员警告、导致她一开始以为自己被孤立了什么的——也难怪京弥会生气呢。这么看来,说他们关系很差也很有道理啊。”
这时,Reborn终于解决完所有的海胆,拿出手帕,慢悠悠地擦了擦嘴,跳到了空桌子上。
“那么你的判断呢,阿纲?与风交谈之后,你应该对真正的答案也有数了吧——究竟是狱寺胜利还是山本呢?”
小婴儿轻飘飘地把问题抛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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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十代目你说句话啊by狱寺君
真是难解的兄妹关系啊[熊猫头]
第30章
“如果两人的答案都不正确, 就只能自己付寿司钱了喔。”
“到底是在替谁付钱啊!”他悲愤地冲着Reborn吼道。
“……”小婴儿漆黑的双眼注视着他,一言不发。
纲吉被他盯得发毛,疑心这家伙又要借着机会折磨他,犹豫片刻,才不确定地开口:“我觉得狱……”
“哎呀, 觉得两个人都不对吗?”Reborn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真是太可惜了呢。”
“咦?!”
他不是决定判狱寺君胜利了吗? !
纲吉愕然抬头,还没来得及说话,便看见表情松弛、慢悠悠喝着茶的碧洋琪露出了警惕的神色,蓝波也立刻将咬了一口的寿司囫囵塞进了嘴中,脸颊上还沾着饭粒,不知在紧张什么。
紧接着,便听见Reborn稚嫩的童声:
“——店长,这位客人要结账。”
与此同时,如短跑比赛的哨声吹响一般,碧洋琪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冲向了店门口,路过他身边时,顺手便将站在桌上的Reborn夺入怀中飞奔而去,并撂下一句“多谢款待” ,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紧接着,像仓鼠一样腮帮子塞满寿司的蓝波也跳下椅子,一边跑向门外,一边含糊不清地大喊着“等等我”,两腿转出了残影,很快也消失在视野里。
沢田纲吉:“……”
他低头看向了唯一没有离开的一平。
一平:“?”
她先是看了眼纲吉,又望了望身边的空座位,最终,还是将目光移向了寿司店敞开的大门。
踌躇了片刻,小女孩跃下椅子,对着纲吉作了一揖,用带着口音的日语说了一句“对不起、沢田先生”,也转过身,毅然决然地朝着蓝波的方向追去。
转眼之间,竹寿司只剩下刚刚回来的三人。
空荡荡的门口,一阵萧瑟的凉风吹过,卷走地上的落叶。
沢田纲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离开的位置,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说实话,关于“云雀兄妹关系究竟如何”的问题,他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尽管狱寺君认为他们关系糟糕、却找到了两人相处不错的证据,山本也做出了自己的推断,可是对于接近过京弥童年的他而言,这些似乎都显得片面。
Reborn其实说得没错,他内心,其实是不愿意给这个问题明确答案的。
风也说过,京弥小时候其实非常渴望接近兄长,而现在又因为他过于可怕的控制欲而感到厌烦,他们两个生活在一起,想必作为兄长的云雀学长也有相同的困扰。也许连他们自己都没弄清自己的感情,旁人又怎么好妄加评判呢?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沢田纲吉反倒对京弥升起一些难言的歉疚。即使并非出自恶意,可从他人口中窥见她童年的一隅,触碰到她年幼的隐痛,就像误闯进她的私人领域一般,令人惶惑不安。
可是,更让他无所适从的是,除了那些愧怍与揪心之外,他居然感觉到一些隐秘的、近乎卑劣的雀跃。他厌恶这样的自己,却不得不悲哀地承认,也许自己就是这样的无耻不堪——他窃喜于窥见云雀京弥的脆弱、哪怕是年幼过期的那部分,就好像如此就能拉进与她的距离,让自己离她不那么遥远。
…可这到底是出于何种原因,现在的他心中一团乱麻,总是理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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