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们将今年的体育祭挪至下个月,以免出现大部分参赛者都在住院或刚出院的情况,柏林老师也认为应当这样做。
(希望您能继续为我们提供活动资金。)
对了, 非常感谢您介绍来柏林老师。他是一位非常出色教育工作者,虽然总提出一些为难人的要求。
学生会现在仍然只有五名成员。狱寺君一如既往的坏脾气, 山本君还是超级爽朗, 代理老师的碧洋琪偶尔会来探视,给我们送吃的,但大家都避如蛇蝎。
除此以外就是沢田君。他是位善良而温和的同学,有着博美小狗一样的眼睛,但最近我不想见到他。
因为笹川学长的病房就在哥哥隔壁,我与京子又是同班,所以放学之后我们常常结伴前往医院,她是个温柔可爱的女孩,偶尔会邀请我去甜品店,这些天我们的关系逐渐密切,也许已经算是朋友了。
您要求我进行的体检也已经出了报告,数据一切正常,我的身体也都还好, 唯一困扰的是最近总做奇怪的梦,梦中偶尔会看到发型奇异的男性,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
他说我很有天赋,可惜是■■■(此处被涂黑)的人,否则他可以勉为其难担任我的导师,我问你有教资吗,他说呵呵关你什么事。
梦境的频率略有些高,已经影响到了我的正常睡眠,柏林老师建议我去寻找名为“术士”的特殊职业者介入。
风先生得知后,说他认识一位非常出色的幻术师,但是脾气古怪,报价高昂,如果需要的话,可以代为联络。
我认为可以再观察几天,日后再说。
…不知不觉,春天已经快要过去,我第一次惊讶于时间的飞逝。
学生会成立后,虽然生活变得忙碌,但我总觉得心中很温暖,真希望生活能永远宁静和平下去。
无论如何,谢谢妈妈为我考虑的一切。
风纪委员会的敌人云雀京弥
20XX年5月23日】
仔细检查了一遍全文,我叹了口气,撂下笔,靠上椅背。
这是寄给母亲的的信。
此前,不良少年大规模攻击并中学生的事情已通过总务处传达到父母耳中,再加上那日哥哥身受重伤,被担架抬进了医院,吓得院长脸色惨白地拨通他们电话,身为参与人员却未曾受伤的我不得不接连数日寄出信封,告知前因后果。
其中的大部分内容都是实情,不过详略与现实有所出入。
例如,占据较多篇幅的“莫名其妙入梦的凤梨头”其实并未给我造成太多困扰,那家伙意外的没什么攻击性,冷嘲热讽的功力甚至不及云雀恭弥,随便说两句他就下线了。
反而是一笔带过的、有着小狗眼睛的同学。
我确实在避免见到他,可闲暇之余苦思冥想,怎么也想不通原因。
按理来说,不想见的人都是讨厌的人,可我好像没法坦然地说“讨厌沢田君”。
可若说是因为生气,又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
更糟糕的是,因为黑曜袭击事件,病房到现在还很紧缺,因此,同时住院的沢田君和哥哥干脆被安排进了同一间病房,每次来探病时都能见到他。
除了熟识的学生会成员外,病房里常常能见到沢田君的朋友们,例如来照顾笹川学长的京子、似乎很仰慕他的小春,以及被大家从黑曜救回来的小朋友风太,等等等等。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我不得不借用了主治医师的办公室,窝窝囊囊地藏在角落,在这里写完了寄给母亲的信。
……虽然单独探望云雀恭弥时,也不会和哥哥说太多话就是了。
这样想着,又忍不住叹了口气,默默把信纸折叠好放入信封,最后放入书包夹层,准备回家路上寄出去。
正站起身准备离开,忽然听见走廊里一阵“叮铃哐啷”的巨响,我眼皮一跳,刚想出去看看情况,医师办公室的门忽然从外面推开了。
“京弥!”
看到我站在门口,火急火燎的中村医生才像松了口气,擦了把汗,对着我露出了习以为常又无比苦涩的表情:
“302又打起来了,你快去劝劝吧。”
我:“……”
不用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话说回来,以云雀恭弥的性格,如果302号房每天风平浪静,我才要怀疑是不是见了鬼。
毕竟这家伙很讨厌医院,每次待在病房都一副很不爽的模样,前几天好歹因为行动不便,没有做出太过分的事情,这几日身体一好,果然开始找沢田君的麻烦了。
虽然我不太乐意去见沢田纲吉,但也不忍心看他受哥哥欺负…毕竟云雀恭弥似乎对他有着不小的成见。
另一方面,望着中村医生如看救世主般的眼神,以及眼下浓重的黑眼圈,我实在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思来想去,我还是提起了书包。
“好吧,真是给您添麻烦了……我这就去看看。”
办公室与病房距离颇近,中村医生带我到了门口,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只留我一个人面对着虚掩的房门。
仅仅上站在门口,我便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诡异动静,其中夹杂着熟悉的冷笑与哀嚎,以及金属碰撞的声音。
其中,伴随着玻璃砸碎后“哗啦啦”的巨响,我仿佛还听到什么东西融化的声音…诡异得叫人怀疑是不是走错了片场。
我顶着麻木的死鱼眼,“哗啦”一声,面无表情地拉开了门。
“——呜哇!救命啊Reborn ,别什么都不做啊!!”
“自己解决。想成为合格的Boss,当然也需要好好处理部下带来的麻烦喔。”
“哇哦,草食动物。挑衅完我还想跑吗?”
“可恶…十代目,我来助你!双倍炸——呃!!!”
“哎呀…隼人,医生不是说过要静养吗?真是的,还好我给你带了便当,吃完就早点回房休息吧。”
“呃,老姐……”
“狱、狱寺君!呜哇,医生呢,医生在哪里?!”
“——咬杀你们。”
病房再次乱成一团。
“……”
我目瞪口呆,没想到短短一分钟之内,就能目睹沢田君被哥哥追着打、狱寺君帮忙却被碧洋琪吓晕、沢田君大喊医生却被哥哥追上咬杀的精彩连续剧。
最大受害者沢田纲吉甚至还打着石膏!
我不敢再等,连忙推门进去,冲着表情冷酷的云雀恭弥高喊:
“等一下哥哥!沢田君他还——”
说话间,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我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束包装精美的捧花。
大概是被谁撞到了,花束从床头柜一路滚到我脚边,鲜花贴着地面,石纹纸朝上,看起来异常凄惨。
我俯下.身,将捧花拾起,检查了一圏,发现没有损坏,松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是谁的心意,但这种象征着祝福的花束再怎么说也不能乱扔到地上,这群家伙还真是冒失。
然而,在松了口气之后,我又意识到另一个问题——
这是一束白玫瑰。
没错。
当初重病时兄长曾送给我、被我吐槽像葬礼用花,由此引发出一系列衍生问题的,白色的玫瑰花。
通常情况下,这种花束出现似乎没什么问题。但此时此刻,云雀恭弥心情似乎有些糟糕,而我们甚至身处在病房之中。
我:“……”不好。
与此同时,听到我的声音,所有人都抬头看向了我。
众目睽睽(主要是哥哥)之下,我不得不手捧白玫瑰,硬着头皮说完自己的话。
“……沢田君还没有拆石膏,别打他了,哥哥。”
云雀恭弥扫了我一眼。
我被哥哥盯得浑身发毛,总觉得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某种微妙的控诉,像是在看一只以怨报德的白眼狼。
想到这里,我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接着,风纪委员长慢吞吞地将视线下移,盯着我手中的白玫瑰,默了三秒,又瞥了眼沢田纲吉,冷笑一声。
最终,他面无表情地收了浮萍拐,披着外套,极为刻意地与我擦肩,冷哼了一声,离开了病房。
……还不忘把门重重甩上。
我:“…………”
虽然理智上知道完全不是我的错,这束白玫瑰也与我无关,但心中还是涌起了一股诡异的心虚。
我看了眼沢田纲吉。
他似乎对兄长的异常有所察觉,却又不敢过问,望向我时,眼中不自觉流露出些许担忧。
本想宽慰他两句,可现在的我对沢田君仍然存在着难言的情绪,迟疑了一瞬,我还是没有开口。
我将花束整齐地安放至他床头,略微一顿,回头冲他点点头,便转身离开,打算去把生气的哥哥追回来。
身后的视线有如实质,仿佛有谁露出了失落的神色。
我垂下眼,努力不去在意。
喧闹的病房不知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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